反派不让我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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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刚搭没多久,就建在离营地不算远的树林里,原本还没想好用处,恰好久时构运气不错赶上了,便成了他的专属牢房,外面还安排了人轮番值守。

除了天上长翅膀的和会遁地的,没人有本事靠近。

因为是野岛,一切从简,几乎都是就地取材,屋内地上仍是坑坑洼洼的土面,下雨之前会返潮,下雨会渗水,地上凌乱铺了一层松针就当是床,软是软,却也扎得久时构完全躺不下去。

另外还摆了张小木头桌子,原始的榫卯结构,木板边缘的毛刺还没被磨光。

整个屋子,除了月光透过天窗落下来的浅银色光晕,和树西先前给他带来的云雾茶砖,便找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艺术性的东西了,这对品质有着高追求的久总裁来说,简直无法容忍。

生活可以没有面包,但一定不能没有鲜花!

一切都是如此的恶劣,一天都无法呆下去了。

“吃。”

伍庭再次命令他。

人也有点恶劣。

久时构宁折不弯,他端起一杯冷掉的茶,“陛下,我喝茶就够了。”

他手腕上还缠着布条,那是被藤蔓尖刺划破的伤口之处,伍庭目光一动,看了半晌才将视线挪开几寸,“你最好不要寄希望于那只畜牲,它若能救得走你,你今日便不会被关在这里。”

久时构心无波澜,丝毫不怂,“希望这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无。树西说话没什么遮拦,不过我倒是觉得它是一只很有品味的小动物,至少它帮我挑的这块云雾茶砖味道很不错。”

他抿了口冷茶,道:“陛下,你喝不了酒,茶总是能喝的吧?尝尝?”

伍庭:“你莫顾左右而言他。”

久时构缓缓放下茶杯,“陛下,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伍庭沉着视线看着他,就好像在凝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仿佛久时构什么都不怕,总能很快适应新处境,总能变换不同的脸色来应对不同的人,似乎什么人都可以轻易靠近他,但却看不透他真实想法。

“你想死?”伍庭问。

“我不想死。”久时构说。

“朕不会让你死。”

“我的确也不太想死。”久时构忽然朝他笑了一下。

伍庭:“……”

他曾无数次与俘虏以这样的角度对视,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俘虏像久时构这样从容。

久时构保持着只有在谈判桌上才会露出来的标准笑容,就不信了,气势压不过你,笑也得治愈死你!

不知过了多久,伍庭终于垂下视线,“你歇息吧,我走了。”

他转身走,却听身后之人说:

“晚安。”

陛下的手在门上停了千分之一秒,他回过头,视线经过桌上潦草的饭菜,“吃了吧,总好过饿死。”

久时构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点了点头。

听到门锁重新被扣上的声音,久时构才忽然像换了一个人,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改久总裁温和包容的皮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一番:“暴君,昏君,锁我,抢我酒喝,还敢瞪我。”

“我早就告诉你啦,我主人是个坏得不得了的家伙。”

久时构冷哼一声,“鲁南已经被你家陛下一刀砍了,怎么没把你一起处理掉?”

午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屋顶,透过那扇小小的天窗望着地上戴着镣铐的人,“无名哥哥就这么希望我死掉?”

久时构缓缓坐低身,将冷透了的茶倒进地里,“我希望世界上的女孩都能长得像你这样可爱,但却不希望任何一个可爱的女孩心肠像你这样坏。”

“可是你从来没见过我的心,怎知我的心一定很坏?”午兰说。

久时构:“我差点儿死在你手上。”

“可你现在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差点儿的事作不得数,”午兰笑着道,“陛下已经教训过我,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杀你,你以后可以放心了?”

久时构并不想和这丫头说太多,只平平问道:“所以你现在来到底想干什么?”

屋顶忽然没了声响,久时构抬头,发现那里此刻已没有人。

难道走了?

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久时构就奇怪了,怎么这门谁都可以开吗?

午兰从夜色中走了进来,她反手将门带上,连关门后往门上轻轻一靠的动作都和陛下别无二致,就像照着模子复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她比陛下更喜欢笑。

久时构:“你从什么开始跟着陛下的?”

午兰倚在门上,笑吟吟道:“父亲死在陛下手里的那一年——约莫六七岁时,便跟着陛下了。”

久时构:“你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午兰道:“没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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