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喝多了 不要考验我的定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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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时构轻声:“听什么?”

“心跳。”

“心跳怎么了?”

“还活着。”

醉鬼说的话往往没什么逻辑,但久时构却意外地听懂了这话,一句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孩子气的话。

陛下并不是想告诉谁自己还活着,只是午夜梦回,胸腔心跳不息,于是不自觉惊喜于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每活过一晚都是幸运。

伍庭像是醒了,又像未醒,眼睛微微睁开条缝,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却明显地意识尚未清明,眼尾薄红仍未消退,甚至比刚醉倒时还要鲜艳几分。

久时构的手还被陛下抓着贴在胸口,这时他竟嗤笑了一声:“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久总裁虽常觉自己有颗浪子之心,却从来也只是过过嘴瘾,长这么大,甚至连夜店都没去过——虽然很大部分原因是久总裁商务繁忙。

此时距离猫头鹰离开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久时构却也不着急。

想到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接近历史人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久时构不仅没有从陛下手里将手抽出来,反而另一只手牵住了陛下的衣领,停下来呼了口气,然后在酒鬼迷蒙的注视里扒了他的上衣,三下五除二便剥出一大片雪白结实的胸膛。

紧实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只见上面画着一条金色的龙,龙爪龙须一应俱全,细节饱满,用栩栩如生形容毫不为过,只是……唯独缺少一双眼睛。

清冷的月光在胸膛上明暗交织,久时构像被鬼迷了心窍,居然伸手在本该有眼睛的那一处肌肤上触了一下,伍庭似乎被这一触碰惊动到了什么,肌肉明显紧绷一刹,而后借着久时构的手腕坐了起来。

久时构:“……”

“陛下……醒了吗?”

自然是没有醒。

然而这幅残缺的纹身却激发了久时构的创作欲,他从松针丛里扒拉出一卷笔帘——这还是之前为了画船图纸特意让树西给他带来的,里面是不溶水的彩墨。

久时构选了支和纹身颜色最接近的金色,又挑了两支用作配色的浅黄和赭色,提笔思索片刻,小声地问了句:“陛下,我可以碰你吗?”

龙没有眼睛是不完整的,就让久总裁这个上知天文下知绘画的全能型选手来画龙点睛吧!

伍庭迷茫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雾气。

“老规矩,你不说话我就算你默认了。”久时构说。

下一刻,他提笔落在陛下锁骨处。

久时构的画功虽称不上鬼斧神工,但给龙画双眼睛却还绰绰有余,他很轻地控制力度,生怕弄疼了陛下,这辈子都没如此小心地呵护一个人。

他仿佛是在给金殿里受人供奉膜拜的神像漆金身,即使知道这彩墨终究会褪色以至于消失,却仍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一笔一触,无尽的温柔与耐心。

这时,一声闷哼从他头顶发出,久时构下意识愣了一瞬。

怎么了?痛吗?

笔连着手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呼吸顷刻提到嗓子眼,少顷,没听到其他动静,抬眼一看,发现陛下并没清醒,刹时心里的弦放松下来。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陛下凌厉清晰的下颌线,还有隆起的喉结,骨骼分明,随着梦呓上下轻动。

久时构很微妙地随着陛下的呼吸咽了下口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咽口水,大概世人皆爱美,看到陛下这样的美人,就算不敢亵渎,心中欢喜却是抑制不住的。

过了不知多久,陛下的梦已经很沉了,醇香的李子气味从他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眼睛也画完了,俨然和原装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看,压根儿看不出这是后来添上去的。

一条完整的金色龙纹顿时活灵活现,英气勃发,雷霆万钧。

久时构这才扶着陛下重新躺下,陛下很乖,此时已经睡着了。

他偏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够。

于是,想了片刻,他又从笔帘里挑了支淡粉色,横着竖着在空中比划半晌,这才重新落下笔,在金龙的眼尾处添了一抹不明显的薄红,就像是此刻醉了酒的陛下的眼睛。

这一改动,金龙瞬间活泛起来,原本只具糜灭红尘之势,现在却多了一分人间烟火。

做完这一切后,久时构对擦大手掌发出清脆的一响,“完美。”

浑然不醒人事的陛下还躺在草堆里。

久时构将他胸口的衣服合拢,将桌子搬得离他远远的,怕他晚上睡觉乱动撞了脑袋。

等到久时构起身准备离开时,忽然感到手腕被人攥住,一股沉重的力气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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