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沙缘起(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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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果然是好名字,湖中水如镜,澄澈透明,若是人心能如此就好了……”

两人并排停在湖边望着湖水,听见花无叶此言,少年侧头看向她,不知是否是湖水倒映入她眼,使得她眼中竟也如湖水般清澈。

“这世上纷纷扰扰,心如明镜之人确实少。”

他看着湖中两人的倒影,清晰却仍有不足。人面都不能像湖中镜一般明亮,更何况人心呢。

他的这句话让花无叶觉得甚是讽刺,她自己都不能做到心如明镜,又有何资格叹息人心难测。她轻笑着转身,望见前方有一座凉亭,正好她也有些累了,不妨就到亭中稍作歇息。

花无叶移步向前走去,待走到亭中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花无叶在亭子中央的白石桌旁边坐下,朝着还立在湖边的他挑了挑眉,单手放在石桌上撑着脑袋,一副慵懒的姿态。少年也轻轻笑了笑,缓步走进亭子,花无叶的目光也一直跟随他的身形移动。

他走过花无叶身侧,在亭子前方的边缘站定,面向镜湖,负手而立。

见这人背对着她,花无叶顿时觉得很不爽,起身走到亭边的长石凳坐下,背靠着亭边的柱子,在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

感受到花无叶的目光,他侧过头,就看见她正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待他说话,她便先开了口:“姓甚名谁,哪方人士?”

她下意识就问出了这些,没来由的想知道他的底细。

“在下姓白名袂,曲江人士。”

“曲江?那么远的地方,你跑来云城这边做什么?”花无叶明显不信他所说,曲江在大夏国的东部,而云城在江南,少说也有千里之遥,谁会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可他接下来的话,让花无叶的这句话显得有些白问了。

“我好像说过,我是因为友人才来到云城。”

名唤白袂的少年虽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但他眼中隐隐的笑意,让她感觉到了几分嘲弄之意。花无叶不自然地低咳了两声,全当刚才的话没问过,目光流转,又接着问道:“你家里可有亲人?为个友人跑这么远,他们不会担心?”

“我家中无人。”

家中无人?那就是没有父母了,看他回答的样子,倒也坦然。目光围着白袂上下转了一圈,花无叶又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那你可有娶妻生子啊?”

虽然他说家中无人,但看他年龄应已有十七八岁,在大夏,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成家立业了,谁还会这般独来独往?当然,除了花无叶这些江湖人,注定飘荡一生。

白袂转过身,正面看着她,见花无叶神情认真,不觉好笑,“我既说家中无人,又何来妻儿?”

“既然你如此关心我是否婚娶……”白袂走到花无叶身旁,缓缓俯身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不如,你嫁给我好了。”

听闻此言,花无叶猛地转头看向白袂。

他精致的轮廓就在眼前,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白袂的神态似有几分认真,又似说笑,让人捉摸不透,花无叶不以为然,“你会愿意娶我?”她岂是别人想娶就娶的,就算别人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会愿意。”

“为何?”

“君子爱美人,人之常情而已。”

就因为他这句话,花无叶明知他身份有疑还是将他带在了身边,养做男宠带回了邀月阁,夜夜承欢,只因初次见面,她已一眼万年。

那时宋辰伪装成的白袂,在花无叶面前展现的就是一白面书生的模样,虽然会些法术,但修习不深,只是略懂皮毛。花无叶带着他行走江湖,每次遇见危险时,都是花无叶护着他,可能因为宋辰平素并未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竟没有人识破过他的身份。

于是,他就这样潜伏在了花无叶身边,忍辱负重,不惜与花无叶苟且。

白袂这个名字,和宋辰这个名字一样,是块长在花无叶心头的逆鳞,触碰不得,一生痴恋执迷不悟。

当初多青涩,想来着实可笑。

云城外的再次相遇,确实是宋辰刻意安排的,不可否认。

面对花无叶的质问,他沉默了,花无叶却笑了,一字一句地说道:“钱债易还,情债难偿,有些东西注定是偿还不起的,你也就不必再偿还了。”

话音未落,花无叶把野果一扔,起身就快步走出了山洞,徒留宋辰一人无力地坐在原地。

他越是说他前世对花无叶有情,花无叶就越崩溃,一直跑到了溪流边才停下,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

他若本就是无情人,落得悲惨的结局也实属人之常情,或是永远藏匿于心,那样的话花无叶还会好过些。可他偏说他曾有过真心,不曾倾心于她人,竟然还会对花无叶那般狠心,这让花无叶怎能甘心,又怎能原谅!

曾经那深入骨髓的伤痛,她永远难以忘怀。

在子夜山天洞中时,原本已经一切尽在掌握,就在将要取得九天揽月时,有人快她一步夺得了神剑九天揽月,打杀神月教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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