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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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兮是趁着他们毁掉冰棺和冰柱的时候溜得,当时人一下子涌进,呆愣的,忙碌的,根本没人注意她。

天赐良机,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陆闻不是傻子,他迟早会反应过来,她根本就不是所谓目睹凶案现场的证人,而是潜入他身边别有目的。

利用他,欺骗他,是个人都会忍受不了,更遑论高高在上的六扇门指挥使,林晏兮不想惹麻烦。如果不是因为谢玉是血玉选定的宿主,林晏兮在出了铜镜后就直接走人了,根本不会走那一趟。

血玉有灵,究其是七方锁有灵,七方锁是走愿师一脉的圣物,那才是真正拥有神力的东西。

鹿回曾经告诉过她,七方锁乃上古神物,汇聚天地灵气而生,因其形七边的铜锁得名,灵力非凡,可活死人,肉白骨。传说曾有修道之人得之,而羽化登仙。

七边铜锁位置的七块血玉对应天上的七星,天枢(贪狼)、天璇(巨门)、天玑(禄存)、天权(文曲)、玉衡(廉贞)、开阳(武曲,是双星,一颗主星,一颗辅星)、摇光(破军)。

千百年来,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七方锁逐渐生出意识,锁心遗失,七块血玉流落人间,七方锁灵气有限,日渐枯竭。

血玉为灵物,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会选择宿主寄生,宿主和血玉相生相依。

谢玉被选为天枢星血玉的宿主,是因为他与天枢星的特质极为符合,为人机敏灵巧,对权力极为渴求,又擅于人际,桃花缘极盛。

凡事过犹不及,太极端的东西,往往最容易生出执念。

若要得到完整的血玉,一个办法是杀掉宿主,另外一个办法便是解了宿主的执念。所以,林晏兮必须走那一趟。

但她也知道,陆闻必然是对她的身份有了怀疑,毕竟,在铜镜里她根本就没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若是知道自己就是离山的小徒弟,会作何反应,她不敢赌,也不想赌。

因为在知晓的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大祸之人。

所以跑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为了避免后患,在跑之前,林晏兮还悄悄施了个术法,抹掉了他们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她抱着纸皮灯笼来到了小少年的院子外,当初她曾答应过,只要带她找到血玉,就会帮它,让它有机会陪在那个小少年身边。

承诺一方守约,血玉回到七方锁的瞬间,愿主和走愿师之间的愿线便无声无息地将林晏和纸皮灯笼连接起来。一端在纸皮灯笼身上,另一端就连在林晏兮的手腕上。

依着之前欢脱的性子,纸皮灯笼这时早抖起来了,但它现在就是难受,十分难受,整个儿蜷缩在林晏兮的怀里,萎靡不振。

它不好看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灯笼竹篾骨架外的宣纸除了有些褪色,连韧性也不如以前了。除了被陆闻一个掌风打豁的洞,还有无数个撕裂的口子,如同大旱之年龟裂的土地。

这都是在铜镜里遭的罪,陆闻直接晕了,它呢,直接破了!

现在只要一阵小小的风吹过来,纸皮就会刷拉拉响个不停,仿佛在提醒它:你看,你多破。

纸皮灯笼很委屈,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不下去,我就直接走了。”林晏兮说。

纸皮灯笼:“......”又往里拱了拱。

林晏兮耐心告罄,直接提了红线,将灯笼拎着垂到半空,威胁地说道:“再不说话,我就直接扔了你!把你扔到臭水沟里滚一圈!”

纸皮灯笼:“!!!”

心肠如此歹毒!

“我...我说话了...”纸皮灯笼小声开口,再不说话,它觉得林晏兮真干得出把它扔臭水沟里这种事。

这灯笼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有人撑腰就熊的很,在陆闻面前也敢说‘滚犊子’这样的混账话;一旦没人撑腰了,怂的连小脾气也不敢发。

纸皮灯笼此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林晏兮觉得有些好笑,油然生出一种在欺负小孩儿的感觉。

林晏兮的手覆于其上,灵气扩散开来。

纸皮灯笼刚一碰到从手掌处流出的光,瞬间精神抖擞,竹篾做成的骨架在慢慢生长,片刻之后,纸皮灯笼变成了最初的模样,新的竹篾,新的宣纸,只是宣纸之上干干净净,再没有小少年留下的痕迹。

纸皮灯笼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刚刚升上来的喜悦之情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而且它发现它又不能说话了。

纸皮灯笼:“......”

林晏兮捧着纸皮灯笼:“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让你有机会陪在他身边,不会食言的。但是,前提是你再也不能说话,这样,你可愿意?”

纸皮灯笼使劲地抖抖身子,半点都不带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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