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近求远 人心都是肉长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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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霞到江橙院里的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江府,筱霞的手巧能干在大太太处也算出挑,众人不禁琢磨大太太对江橙的态度。

然而,筱霞在江橙院中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重视,她最大的任务是每天帮杏仁去厨房里提热水,江橙爱干净,天天洗澡,有时还洗两次,当然江橙不洗澡时,筱霞还是很轻松的,江橙喜欢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并不会动辄使唤丫鬟。

到五月十八,江橙回归课堂,跟着江梒一起到了学堂。

老师到了后,照例每天抽查背诵,以江柠最佳,背诵默写无一字错漏,林老师听过端午宴上江橙写的诗,对江橙很是好奇,又得了江竞文的提点,决定加快江橙的学习进度。

江橙心中哭笑不得,林老师将严格教学当做奖励,她知道是一番好意,但她对于作诗实在是一点儿兴趣没有。

五月的时光飞快而过,一眨眼就步入六月,在林老师题海战术的重压下,江橙在诗词的造诣上竟然生生拔高了两个台阶,能鉴赏诗词,也能原创那么几首过得去的白话诗了。江梒的学习也很努力,江宝瑜则是不甘心输给江橙,同样狠下苦功,几个人你追我赶,带动了其他人的学习热度上涨,让林老师很高兴。

江橙一首端午节白话诗在江竞文不余其力的宣扬之下,如同池塘中的水纹般慢慢的扩散开,荡起一层涟漪,在成都城里有了小小名气,这首诗称不上绝佳,但关键就在于江橙的年纪才十二岁!

但后宅碍着江大太太和三姨太的关系,对这些事三缄其口,江橙沉迷学业,对这些都无从得知,因而对她的生活没什么大的影响。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大地的暑气还未散去。

江橙拿着活塞上墨、钢制中空套筒等一套工具从府外回来,刚回到屋里,就见李婶、杏仁、桃仁坐在院中唠嗑,筱霞去厨房里拿晚饭。

见着江橙进来,李婶笑孜孜的问道:“四小姐回来了,下学后又跟李顺去街上玩耍?”

江橙最近很争气,她每天都笑不拢嘴,在府里遇到人恨不得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尤其是江三太太没有再克扣她们院里的月钱,更让她容光焕发,感觉好几年没这么舒心过!

江橙道:“嗯,我前些时候让李顺帮我找铁匠做了一个东西,刚去拿了回来。”

李婶好奇的看着江橙手里拿着的东西,拿过来摆弄了几下,不得要领,疑惑的道:“就这么个东西要五块现大洋?这东西有什么用?四小姐,你别是给人骗了吧?我记得端午前,你说要自己做那劳什子钢笔写字用。”

端午节江橙得了有八十块现大洋,加上月钱补足后,每月八块大洋足够正常开销,李婶便想让江橙把八十块大洋存到银行去,赚利息。但江橙说要制作钢笔,截留了十块大洋。

一则是市面上一支进口钢笔售价最低也要五十块大洋以上,加上墨水,她用不起,所以想自己尝试制作;二则是如果制作出来就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道。

江橙笑着道:“要求不高的话,钢笔的架子好搭,关键是要解决墨水的问题,平日里用的墨汁只能用于毛笔,用于钢笔会堵的,钢笔用的墨水要很均匀,我那点月钱都不够成本的。”

李婶闻言有些心疼,连忙道:“那还是不要弄了,听着就费钱。”但凡涉及到钱的事情,她都很敏感。

“我再研究看看,太费钱我想做也做不起啊。”江橙叹气道。

不一会儿筱霞提了食盒进来,五人围坐在桌边吃起晚饭,盛夏时节,几道小菜都是以辣为主,很是下饭,吃过饭,几个人又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筱霞借故离开,李婶又提起端午夜宴的事情,“四小姐你这回着实出了风头,对于你要了八十块大洋很多人说闲话哩,四小姐听了也别往心里去,跟面子比起来,落着实惠才是要紧的,不过这出风头就像存钱一样,用着用着就不中用了,你要是能再出一回风头啊,这好日子就可以再延长一些。”

江橙嗤笑一声,“李婶,这出风头被你说得跟出门一样容易,我要是出多了,有人就要坐不住了。”

李婶瞪江橙一眼,说的道理是懂的,她就是说说高兴一下,杏仁和桃仁两个在一旁吃吃的笑着。

正说着话,外面的筱霞带着江桅的贴身丫鬟青黛进来,容貌平平无奇,穿着黛青色的棉布背心,走路每一步像是度过一样,标准得不得了,跟杏仁几个比起来,就像是正规军和杂牌军的区别。

青黛见礼后,将手里带来的字帖奉上,“这是大少爷从外面寻回来的字帖,大少爷说,望四小姐好好练习,日后写一手好字。”

江橙记忆中,这是江桅第一次打发人来关心她这个妹妹,大约也是和她最近乖巧、好学的表现有关吧!

江橙道:“你带话帮我谢大哥的关心。”又吩咐道:“杏仁,给青黛拿些零花钱,青黛辛苦你跑一趟了。”

零花钱就是跑腿的小费,杏仁去五姨太那儿还书就得了赏钱,既然府里有给小费的习惯她也不想例外。

青黛闻言脸上的表情好看了许多,微微一笑,“谢四小姐。”

李婶见江橙要给赏钱,顿时不乐意了,但凡涉及到钱的事情,她都很敏感,不满的道:“都是自家兄妹,不过是几张纸,大少爷给那两位不知道多少?怕不是要重上几倍?四小姐才多少家底啊,手缝这样宽可不行!”

李婶嘴里的那两位说得是江柠和江宝瑜。

青黛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她本来就不想跑这一趟,但是大少爷要她来送字帖,她还能不来?没想到遇到二五不着调的李婶,白生一肚子气。

江橙牙疼,李婶永远讲话不经大脑,打断道:“行了,乱说什么!你还是快去帮我把夏天的衣衫赶出来吧。”又对着青黛说:“我早就想要这样一本字帖呢,大哥真是送到我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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