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五(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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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你们把那怨魂赶出这具躯体,如今,这便是我的新身体了。”

鬼方转身的瞬间,黑色长发瞬间变成灰白,身上的黝黑肌肤化作鬼雾,鬼雾消散过后,白皙的皮肤如同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月光。身上的乌青色花纹翻成银灰色,从手臂一直蔓延至脚踝。他感受着新身体的力量,红润的嘴唇轻轻抿起满意的弧线。

一道白光过后,鬼方忽然张起右臂,腾出水面,鬼雾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形成黑色的斗篷,落在新的身体上。

“你说错了,吾之名乃――鬼方花烈!”

鬼方花烈踏着河水,手掌上托起一团黑色鬼火,张着阴霾色的眸子,朝着他们走来。赤足踏过的地方,皆落下团团鬼雾。

“鬼方不过是吾之姓氏,吾诞生时,尔等鼠辈尚无踪迹。若非酆都设下诡计,如今幽冥界应奉我为主!”

“你错了,邪不胜正,若不是你作恶多端,又怎会步入毁灭?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范无赦怒目而视,“你残害生灵,地上地下生灵涂炭,根本就不配做那幽冥之主!”

谢必安不禁看去,黑色的眸子微微震颤。

鬼方花烈嗬笑一声,没有动怒,反而辨认着两人的身份,银色瞳孔扫过谢必安的脸庞,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原来是你?”

谢必安迎上注视,不料,从背部无声袭来的鬼雾迅速绕上脖颈,紧紧地将他勒住。

他被吊起来,双手拼命拉扯那锁喉的鬼雾。见状,范无赦惊呼一声,甩出夺魄刀来破鬼方花烈的斗篷,结果,鬼方花烈扬手将其挥出几丈远。

落地后,范无赦双手着地,眼睛里充斥血丝,额上的地府之印嗞嗞地加深,身后的戾气骤然膨胀,范无赦疾驰而来,双手握着尖利的夺魄刀,往鬼方花烈的后颈刺来。

鬼方花烈挥手挡开,感受到两次力量的明显递进,出于对力量的渴望,银色瞳仁里露出喜色,回头看清了范无赦的面孔。

一黑一白,竟不是搭档这么简单。

鬼方花烈亲手掳去谢必安,将其揽在怀里,一手扼住他的喉管,手指尖的鬼雾汇成针尖,刺入他的脖颈,汲取着他体内的力量。

他仰着面,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身上的力量微之又微,与黑袍鬼差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别。

鬼方花烈偏了偏头,似乎不解为何两人力量如此悬殊。而只要牵制住白袍,黑袍就会变得异常狂躁。

于是,鬼方花烈松开了手,谢必安像纸片一样虚弱的滚落在地上。鬼方花烈与范无赦擦肩而过时,眸子稍稍侧目,嘴角漾起一抹邪笑。

范无赦蓄力,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正要倾尽全力付诸一击,结果,一只被鬼雾包裹着的大手落在他的右肩,鬼方花烈一把将他推开,携着鬼雾消失在夜空中。

短短数日未见,鬼方的力量竟然拔地而起,巨大的挫败感围绕着范无赦。鬼雾烧掉袍子一块,看着鬼雾的背影,范无赦捂着火辣辣的肩膀,忍不住捶地泄火。

谢必安挣扎着坐起,望着前方的范无赦,垂着眸子说:“鬼方的魂元已经与狐太的尸体融为一体,进化成鬼方花烈了。”

“知道了。”范无赦捂着肩膀起身,来到他面前。想起方才的画面,范无赦眸色一沉,“刚才为什么不反击,你的计谋呢?”

谢必安看了一眼,自行站起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计谋再多,终究只是个秀才。”

范无赦的视线落在他的颈上,此刻,鬼方花烈刺下的创口正流着浓浓鬼雾,周边肤色不断加深。范无赦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触。

他抵触地躲了一下,不料,颈后落下一只厚实的大手,生生擒着他拉近了几分距离。手掌温热带着冷汗。

他冷着眼望去。“八爷这是作何?”

额上的青筋动了动,范无赦强装镇定地说:“帮你检查伤口。”

谢必安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托八爷的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八爷可听过,中了蛇毒,须舔舐清毒?”

范无赦看着他,眼眸晃动,仿佛在下定决心。

他连忙甩开颈后的手,冷冷的说:“玩笑话而已,八爷竟当真了。”

范无赦收回滚烫的手,负在身后,不做解释。

这时,从山林里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白无暇气喘吁吁地跑来,喊着:“可找到你们了!”然后弯着腰不断地喘气。

“你来做什么?”谢必安没好气地。

“不是来找怪物么,怪物呢?去哪里了!”白无暇左右张望。

谢必安越过他,余光扫过那眼底的乌青,冷冷的说:“回去吧。”

“白师父这是怎么了?”白无暇摸着后脑勺,看向范无赦,只见范无赦阴沉着脸,右肩袍子也破了,便更加困惑了,“黑师父,你怎么受伤了?”

然而,并未有人回答。

此时,胡二和吕汉也跑了过来,还以为找到了祖宗的尸体,没成想是一场空,眼里露出失望,只能看着山林里的鬼火暗自叹息。

祖宗啊祖宗,究竟怎么了?

*

回到客栈以后,白无暇敲开范无赦的门,小心翼翼的询问:“黑师父,你和白师父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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