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且向花间留晚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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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我们已经有这么多钱财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搜刮这么多钱财的原因啦?”少公子听着她们之间的对话,心里猜想着,莫不是这頔夜公主是想用这些抢来的钱,以作收买人心,来重新夺权不成?

“这才多少,绥绥,你心太小了,这么些钱财离我的期望差得远。”頔夜公主的话证实了少公子的想法。

若是将来的頔夜公主当真回到宋国得回了该有的位置,那么《九州列国志》应当怎样记载呢?頔夜公主靠做山匪劫来钱财积累平定庶子之乱?还是靠画春殿图完成了复国的第一步?光是这样想想都觉得十分荒诞。

“绥绥,你可有什么梦想?”頔夜公主的声音轻盈,看得出来只要少公子不在终首山,頔夜公主生活的十分开心。

“梦想?”绥绥反问着她。

“就是说,等你长大了,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頔夜公主缓缓地说道。

绥绥想了一下,而后道:“我将来要继承净慧师父的衣钵,做重华寺的住持,多赚些香火钱供养娘亲,以重华寺主持大师的表象,隐藏住混沌弟弟与小山匪的多重身份,开心了喝酒吃肉,不开心也喝酒吃肉,谁都左右不了我。”

寺院大都倥偬拮据,且戒杀生,除了能在山间偷偷地打些野味,市集之上高价采买些鸡鸭鹅肉打打牙祭,根本没有机会吃到其他的肉食,于是绥绥对吃肉这件事情至今仍有许多执着。

“哦,原来绥绥的愿望是要座一个酒肉都沾,劫道抢钱的花尼姑。”頔夜公主恍然大悟地说道。

“错,我这是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侠客尼姑。”绥绥语气坚定的说道。

頔夜公主爽朗的笑声传进了少公子的耳朵里,使他心里犹如焚了滔天怒火。不说这吃肉喝酒,拦路劫道,光是带着绥绥出入声色场,画春殿,便让少公子认定了是頔夜公主带坏了绥绥,让她变成了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人。

正在气头上的少公子最终做了一件大事,一件让绥绥再也没法跟着頔夜公主下山厮混的大事。

等到入夜之时,趁着夜色浓了,少公子悄悄地潜入绥绥的卧房里,将她一头的青丝剪得一根都不剩下,并且在她枕边留字“做尼姑,六根清净,需要削发明志才好。”

待第二日,頔夜公主气势汹汹地找上少公子时,他正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虽然他认为,绥绥被他剃了头,就会乖乖地呆在重华寺里,下不了山,卖不了画,更去不了那些声色之地,可毕竟姑娘家,到底是注重仪态的。

頔夜公主的鞭子直直地朝着少公子甩过来的时候,少公子正在躺在繁茂的树干上晒着太阳,他惊起侧身而下落于地面,才避开了这凶狠的一击。而頔夜公主想必这次是气坏了,什么都没多说,来了就直接与少公子交手,招招凶狠,仿佛像是要了少公子的命一般。

少公子吃力的躲着頔夜公主的鞭子,他离开终首山之前,頔夜公主的真气就是在他之上了,事隔这么久,頔夜公主的武功只有进步,没有退步。果不其然几招之后,少公子的身上便实实在在的挨了几鞭子。尤其是手臂上,被頔夜公主那把鞭子活生生抽开了衣袂,渗出了血迹。

“你回来便回来,为何要将绥绥的一头青丝剪去,公子难道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让绥绥的娘亲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吗?”頔夜公主额间青筋凸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狠上半分。

“与頔夜公主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若是绥绥的娘亲知道你带绥绥整日里都做些什么,我想她可能会更伤心一些。”少公子不依不饶地回着嘴,从腰间抽出了软剑与她对峙。

两人两句话都没说全,就又打在一起去了。此时的頔夜公主气红了眼,发出的全是最凶狠的招式,少公子吃劲力气抵挡,已是伤痕累累。夜火琏犹如一条火蛇,直冲少公子而去,少公子用剑挡,却被夜火琏的黑刺伤到了手腕,含光剑落入地上,少公子的胸口结实地挨了夜火琏一鞭子,倒在地上猛地从口中喷出了血。

“骨碌。”少公子才想用真气修复自身,却见远处的绥绥一边喊着一边快速飞奔了过来,因为没了头发,她今日戴了一顶青色小帽,看起来倒是清爽可人。少公子撇着嘴角笑,伏在地上面露痛苦,突然决定不打算以真气修复自身之损了。

听到绥绥的呼唤声,頔夜公主猛地收手,将鞭子收好,放在腰间的布袋里面。

绥绥一路小跑,来到少公子跟前,见他身上都是伤,拿出怀里的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血痕。

“骨碌,你为何要把小白伤成这个模样。”她将少公子扶起来,见他站立困难,于是拉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让少公子依靠着她。

少公子嘴角咧着笑,理所当然地将自己高出绥绥将近半身的重量,负在她的身上,神情更是略带挑衅地看着对面的頔夜公主。

“绥绥,我可是在帮你,他昨夜潜入你的房间剪了你的头发,今日就能潜入到你房间杀了你。”頔夜公主看着面前不知里的绥绥,嘴巴差点气歪。

“小白怎么可能杀我呢,骨碌,你想太多了,小白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莫要太针对他了。”绥绥一副迷惑之容,望着怒气冲天的頔夜公主,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人一见面就打架,也不明白頔夜公主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我针对他,我针对他?”頔夜公主面色已被气成了青绿色,一直重复着方才绥绥说的话。

“骨碌,我的头发还会长回来的,况且剪发的时候又不痛,你都将小白打成这样了,也算气消了,就不要再难为他了,行不?”她想上前去给頔夜公主顺气,才走两步却被少公子的胳膊勾了回来。少公子佯装伤口痛,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声,绥绥立即又回到了身边。

看着頔夜公主被自己气惨了的模样,少公子前所未有地身心舒畅,他面部洋溢着谜一般的微笑朝着頔夜公主示威。然而这一切,绥绥自然没法抬头看到,她一直盯着頔夜公主看,想必更疑惑她今日的脾气怎么这样大。莫不是像净慧师父与她说的,女人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千万是千万不能惹的,娘亲也一样。

“骨碌,莫要再气了,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绥绥柔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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