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我等你改变主意的那一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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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江苍羽一直都有着一副好皮相。混血儿的长相一般都是差不了的,英日混血的真江苍羽当然也不例外。

对比妹妹尚还年少就十分具有攻击性的美艳,他反而更加冷感。

如果忽略掉他总是阴沉沉的眼神和周身阴森可怖的气质,仔细端详来就会发现,他有着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眼尾较为细长,瞳仁较小三面留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之意。

以前对方还身处港口黑手党的时候,美丽的皮相完全没有他桀骜的脾气引人注目。毕竟敢跟首领拍桌子叫板的游击队长,从有港口Mafia以来这都是头一份——即便是最终依然会受到惩处也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位的脾气实在是太过不可捉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惹怒,他高岭之花的名声恐怕早就在港口Mafia叫开了。

为了防止自家的暗杀大师对自己人痛下杀手,港口Mafia对于他从来都是噤若寒蝉。简直堪比you-know-who。

他唯一乖巧的时候,就是睡着的时候。

就像现在这样。

森鸥外抬手轻轻拨开真江苍羽垂落到脸上的头发,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

青年的脸色比以前苍白了不少,像是长时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即便是睡着也紧紧蹙着眉,本来就薄的嘴唇紧紧抿起,几乎只能看到一条线。少年时期脸上勉强还能看到的一点肉也消失了,显得颧骨更高。

他的手放在青年的脊背上,隔着手套和衣服都能感受到骨骼的排列。

“太瘦了,体重绝对达不到标准。”他如是定论着。

这四年里,他反省有之、愧疚有之,唯独没有过后悔。毕竟苍羽君是真的好用,即便是个不听话的部下也一样。因为他优秀的杀人才能,以及……稀少的治愈能力。

谁能拒绝这样的恶魔天使呢?

起码他不能。

*

身穿黑色大衣,脖子上还挂着红色围巾的男人双腿交叠坐在侧边的卡座上,舒适地倚靠着卡座的靠背。男人微微阖着眼睛,看起来是在打瞌睡。

真江苍羽醒过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差点没心肌梗塞。

他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才若无其事地将四周打量了一遍。看似放松,实则时刻都在警惕着侧座的男人。

依旧是包厢的房间,只不过多开了几盏灯,使得原本有点恐怖片氛围的不大空间亮堂起来。就连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后还剩三分之二的威士忌也还在原位,零点五个坐标都没移动过。

令人迷惑。

“……您改性了?”经过慎重的思考,真江苍羽还是决定先用不那么尖锐的疑问句来试探一下。

原本微阖双目的男人果然没睡。

对方抬眼看向他,轻声笑起来:“怎么,苍羽君难道更喜欢我把你带回总部招待?”

青年的脸上浮现出怒意。蓝色的虹膜背后似乎有火苗在摇曳似的,让他的眼睛也有了些生气。

“哦?这就生气了?”森鸥外挑眉以示讶异,但语气可没有一丝惊讶的感觉,“苍羽君就是太容易情绪失控了。”

所以才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比您狼心狗肺冷酷无情要好。”真江苍羽冷笑。

现在他可不是森鸥外的部下,所以对他冷嘲热讽起来没有丝毫顾忌。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森鸥外的手上,装满粉红糖丸的盒子被对方握在手里。

注意到他的目光,森鸥外心情不错地晃了晃手中盒子。糖丸撞在盒子内壁上发出哗哗的声音。

“你做什么拿我糖?”被挟持了糖质的青年脸色大变,连敬语都懒得用了。

他眼睁睁看着森鸥外从盒子里取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目光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以及肉疼。但人依旧坐在原地没有移动,甚至连抬手欲抢的动作都没有。

始作俑者的余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表现,他眼角的笑意加深,随口问道:“苍羽君的体重和四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增长吧?”

真江苍羽脸色沉了下去,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不适。

“四年前的苍羽君还没有这么高,分量却和现在差不了多少。”森鸥外紫红色的眼睛倒映出他的身影,“是药物成瘾吗?”

被前上司这么看着,真江苍羽感到一阵烦躁。他下意识想要起身离开,但身体却死死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敢随意挪动。

森鸥外站起身来向他靠近,不轻不重地抓住他左臂抬起,动作自然神态更加自然地将他的袖子撸了上去。

静脉血管分布的地方,布满了针眼。

“药物治疗。”真江苍羽动了动嘴唇。

戴着手套的手触碰到了他的下颔,动作强硬地迫使他抬起头。

身居高位的首领似笑非笑:“药物治疗到成瘾的地步?苍羽君,离开港口Mafia之后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这句话……这句话他竟无法反驳。

有黑手党工作前科的真江苍羽回到国内之后吸引的视线绝对不少。脱离港口Mafia也意味着脱离港口Mafia的庇护,以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当然很容易就被人钻了空子。

他用来治疗的注射药物中被人为添加了新型毒/品,在他发现自己成瘾并进行戒/毒的时候已经晚了。曾经堂堂港口Mafia中数一数二的武斗派,现在早就成了废人一个。

不过普通编辑也不需要杀人的才能,他对此并不关心。

“我想当个正经人而已。”下巴还被对方捏着,仰着头的动作有点压迫喉管,但真江苍羽依旧用上了挑衅的语气。

他自认为有副好涵养,轻易不生气。但要是面对的人成了森姓男子,最巧还是叫森鸥外的中年男子,那就是一点就炸的炮仗。

认真算起来,他要是激动起来,还真有可能拉着这老男人拼命。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森鸥外笑出声来。他动作轻缓地摘下青年的眼镜,目光毫不掩饰地从蓝色的眼睛一直滑到缺乏血色的嘴唇上。

以这样一副废人的姿态吗?

他无声问他。

真江苍羽恶狠狠瞪着他的蓝眼睛里满是屈辱。

森鸥外这才满意似的放开他。

“这点小问题你自己能解决,对吗?”他暗示的目光看向真江苍羽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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