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鹿乱撞20 毕竟,做一个平凡人,也未尝不是一种简单的幸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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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时先,是师父在外遇见、一时兴起而收下的弟子,与从小练武、身体结实的三名徒儿不同,他全然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

据说时先运气不错,虽无辜地被卷入一场妖族之间的斗争,又在命悬一线时得以被师父相救。

师父见他天资聪颖、心术端正,又知感恩,便询问他是否愿意跟随自己踏入这远离世俗的山谷,走上未知而高远的仙途。

时先谢过师父后便欣然应允,来到了此地。

本就向往世俗生活的偀儿很觉新鲜,老是拉着年岁相当的他问这问那、毫无顾忌,时先也知无不答,亦向偀儿了解了很多修仙界的常识和奇妙之处。

只是这么一来二去的,阿霖、永霁与偀儿之间的来往倒似乎一下淡了许多。

永霁心里难过,作为大师兄又应以身作则,约束自己对任何一位师弟师妹都不疏远冷漠,他便将辛酸藏在心中、并不表露。

阿霖亦不舒服,但他不允许自己为这种事难过,照旧闲云野鹤、独来独往。

师父孔衡对这一切似乎看在眼里,却又睁只眼闭只眼,不打算作任何干预。

时先入门最晚,修行的心却最笃定。

不疾不徐,稳扎稳打,他能感受到几位同门对他的善与不善,却并不在乎,对热情的偀儿、中立的永霁、冷淡的阿霖几乎一视同仁。

似乎没有谁能干扰他如一潭深水般幽然的心境。

孔衡对徒弟四人可以说是因材施教,也可以说是给予相同关爱的同时,任他们自由发展。

令人难料的是,两年过后,最晚入门的时先却突破最快、境界最高,其次是我行我素的阿霖,再者是憧憬凡间烟火、对修行多少有点心不在焉的偀儿,而最末者竟然是最忠诚于师门、也一心追随孔衡脚步的永霁。

而且,去年永霁满二十岁时,孔衡与他二人小酌,询问他对未来的想法,他只说希望留在这个熟悉的山谷里,侍奉自己敬重的师父,继续照顾可爱的师弟师妹。

孔衡笑着应允了,但也似乎隐约感受到了永霁的心底里,有只小小的心魔正在滋生。

只是,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今年,偀儿和时先也都满二十岁了,也走到了抉择自己未来的关头。

孔衡在自己的洞府设宴招待了二人。

说是洞府,其实形态上更像是一个洞开的庭院:平坦的地面上是精巧的桌椅,两侧是散发着轻柔微光的岩壁,头顶亦有延展的岩壁如天花板般足以遮风避雨。

师父背朝碧蓝的湖水坐着,湖岸两侧的柳叶被清风不停拂动,湖对岸的草地青翠,花树拔地而起,花枝舒展、落英缤纷。

偀儿和时先并排走来,笑容满面,如同一对璧人。

孔衡亦平和地微笑着替他们斟上两杯灵酒,顿时令人神清气爽中带有一丝轻醉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洞府。

时先恭敬颔首,又不卑不亢地接过这杯酒,先在唇边稍品,再于享受中缓缓喝下。

性情本就更跳脱的偀儿,则是对师父暖暖地嫣然一笑,双手接过酒杯便痛快地一饮而尽。

师徒三人默契地并没有在凝重的氛围中开启话题,而是边饮酒边畅谈修仙生活中任何令人灵光一闪或有所触动的片段,时而哈哈大笑,时而静默中安享时光的流淌。

直至原本灿烂日头黯淡落下,一轮明月高高升起,萤火虫们轻巧萦绕。

时先和偀儿终于在畅快中亦有些不胜酒意,眼角眉梢漂起了醉意。

却仍未等到孔衡问起,偀儿便石破天惊地抛出了一句:“师父,您不是任偀儿自己选择想要的将来么?偀儿将来只愿嫁给时先,做一对修仙界的道侣也好,哪怕去凡间做一对不到百年便满头白发的平凡夫妻也好,偀儿想要的将来只有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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