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犯我川沙者虽远必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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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那些绑石头扔江里喂王八!抓到的那些弄回基地去我要审审,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敢来我川沙放肆!”张太岳狠声说道,末了又补充了句, “伤的那些还是让扁鹊给治治吧,” 田波嘴上虽然答应着,但表情却明显不情愿,大概是有战友牺牲而这边却又要帮敌人救治心里无法接受,正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那边扁鹊却突然凑上来,接了张太岳话茬道, “我劝公子还是别费那个心了,那些人基本都救不成了,” “哦?”张太岳还有些不信,眼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来路不明的敌人大部分看起来状态还可以应该能救过来,扁鹊见他不信,直接带他就近走到一名肚子中枪的伤者前蹲下,那伤者表情极其痛苦的哀嚎着还在地上扭来扭去,听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扁鹊撩起那人衣襟露出伤口,一个细小的烧焦孔洞,周围已经全黑了,血倒流的不多,这也是此人还能叫出声来的缘故。 扁鹊又把那人身子侧翻了下,张太岳注意到后背虽然也乌黑一片,但却没有弹头出口。 “这人我也救不了,子弹留在肚子里面,这一片应该是全搅烂了,”扁鹊说着还在那人肚子处比划了一下, 张太岳登时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左轮手枪造成的,由于气密不好动能不够,仅仅打进人体却没有贯穿,更没有当场打死,却发挥了巨大的停止作用,小口径铅弹会在人体内翻滚,按时下大明还不具备外科手术能力的医疗条件,哪怕扁鹊是神医李时珍的弟子,也无能为力。退一万步,就算张太岳指点他做些简单的外科手术,目前也没有可靠的抗生素,手术之后依然是必死的结果,既然必死,那张太岳反而可以利用这些人作些文章,就问道: “类似他这样的还有多少?” “二十三个伤者我都粗略看了,只有三个被子弹打穿了又不是要害部位受伤较轻可以救,其余我看都够呛,” “好!那就把那三个弄回基地单独救治,回头可以审讯问问根脚来路,对了,我们这边那三个怎么样?” “说来也怪,我们这边的三个伤者看着血肉模糊挺吓人,反而都能救好,其中就有一个会落下点残疾,我已经处理差不多叫人送回基地了,公子搞的这枪可太厉害了,中者必死啊,” 扁鹊说完就转身忙活去了,张太岳对还站在不远处的田波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命令道: “娘蛋的,我改主意了!除了扁鹊挑走的三个留作审讯之用,剩下的二十个人全部就地正法把脑袋砍喽,为我们牺牲的战友报仇!也让所有人都记着,敢犯我川沙者虽远必诛,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是!”田波面带喜色立刻立正行礼, “记住了,让所有的新兵都沾沾血,每个人都得砍上几刀,敢不动手的直接开除!把这二十个杂碎给我碎尸万段!然后扔江里去,还有把那几条小船也划回基地去,再把这些杂碎身上收缴的银钱财物集中起来交到六叔那里去,任何人不得藏私截留,” “遵命!” 此时江面上那艘大船早就跑得不知去向,只在岸边留下几艘登岸用的小木船。而地上那些受伤的人不少已经听到这边的言语,开始鬼哭狼嚎纷纷挣扎求饶,不过受伤之身又在众新兵的看管之下,只能徒叹奈何。 下过命令后,张太岳赶紧寻了胡沁三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因为接下来这春光依然明媚的长江一岸将变作无比血腥和残忍的修罗杀场。张太岳虽狠下心来下了命令,却是说什么也不敢亲眼去见证这可怕的一幕。 听雪腿摔断了,已经被扁鹊接了骨还绑了简易的木夹板,胡沁目前惊吓过度精神恍惚肯定是骑不了马,张太岳就让三女坐上马车自己骑了金子在几名新兵的护卫下赶回了基地。 回到燕归小院的胡沁状态还未恢复,目光呆滞沉默不语,时常还会冒出一句都怪我不好之类的话来,望月偷偷告诉张太岳说如夫人背着官人又哭了好几次。张太岳知道这是应激创伤综合症的临床表现,是心病,得用心药来医,光靠语言劝慰是没用的,至少目前张太岳是毫无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寄希望于过些时日让她脑海里的可怕记忆逐渐模糊一些再说。 当天晚些时候田波来报,说是按照大人的要求已经将那三十八个敌人,死的活的全算上,都给碎了。张太岳问了下新兵的反应,说是有不少当场就吐了,还有一些不敢动手是被硬逼着才见了血,另外也有一些人却是又一个极端,说好每人砍三刀,偏偏就发癫似的砍个不停,只有一少部分人表现比较平静正常。张太岳问他都哪些人表现冷静的你都记下编号没?田波答记下了,张太岳让他回头写在纸上报上来。 另外,川沙基地当初的规划里根本没有监狱这一项,抓到的三个带伤俘虏只能暂时安置在一间比较封闭的小仓房内,有专人看守倒也没虐待,其中只有一个受伤最轻,扁鹊已经查验过将养数日就可完全无碍,如果着急现在也可以随时审问,其余两个恐怕还得养上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发生这么大的袭击事件张太岳可等不起,必须得马上弄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离川沙基地这么近的地方对自己的女人下手,还一下子派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厮杀汉。于是决定当晚就对那个伤最轻的进行突击提审。 为此他特意叫人又腾出间小仓房来又做了些必要的准备。 作为后世科学家张太岳对当今年代的那些酷刑手段完全不感兴趣,对于一些刀头舔血的厮杀汉来说,单纯的肉体伤害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审讯过程中遇到一些冥顽不灵的硬汉也并非不可能。反而是后世的一些有科学依据的“先进”手段看起来更管用。 张太岳在美国读书时看过一本前CIA探员写的回忆录,里面就详细记述了冷战时期美国佬种种无往而不利的特殊刑讯手段。他还记得里面着重提到两种最有效的刑讯手段——水刑和电刑,电刑自不用说,以大明目前的情况根本没办法使用,但水刑却是再简单不过完全可以直接照搬。据说,不管多么顽固的硬汉,只要用上水刑很少有人能坚持到十二秒以上,目前CIA可查的水刑耐久记录乃是中东一位宗教狂热KB分子在CIA某秘密监狱里创造的,他坚持了整整一百六十秒才最终崩溃下来。 水刑的过程张太岳在好莱坞电影里见识过,将预审人犯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一般是绑在靠背椅子上放倒,脸部用毛巾遮盖再往犯人脸上大量倒水,就这么简单! 张太岳就准备拿这人开刀,去试试传说中的水刑。 为避免犯人的惨叫声音影响到基地里的其他人,审讯地点特意选择了离生活区最远的一处小仓房。参与此次刑讯的有田波和几位在之前杀戮中表现最冷静的几位新兵,当中就包括了金不换和他提到过的那位夜不收出身基地内编号零三八的贾三,扁鹊作为郎中肯定也要列席,六叔董春瑞则是自告奋勇要求参与,被指定为现场书记员负责文字记录。 最后一位就是这次江岸春光屠杀惨案的亲历者兼制造者——耿瓦辛格,耿老。 请耿老参与还是张太岳亲自出面邀请,当时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感谢话,为耿老及时出手救下胡沁三女这一英雄壮举致谢。耿瓦辛格一言不发,全程连正眼都没瞧过张太岳。让张太岳一度以为他不会来了,没想到当张太岳带着众人出现在临时审讯室的时候,耿老早已在墙角面壁等待多时了。 带人犯!张太岳一声令下,田波带着几位新兵将那位伤在腿上走路一瘸一拐的轻伤号押了进来。但见此人身材欣长个子颇高,骨架偏小可露在外面的肌肉却虬结精练显得十分结实,长歪了的长脸之上顶着个朝天鼻,外加一双三角细眼,整个人看起来既丑又有几分桀骜狠厉,张太岳注意到他身上也和其他人差不多的短打扮却明显用料更好,胡子和头发也相对整洁。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张太岳故作威严高声喝道,不过朱盛葑的嗓音实在有点不应景,根本没有想要的效果, “哼,我们几十号兄弟都被你们杀了,爷爷我也知落到你们手里是没好了,要杀要剐直接来吧,”那人一开口却是嗓门洪亮,说的官话也明显带有口音, 没等张太岳开口,走过南闯过北的六叔插了句, “福建的?八闽之地哪一地?” 那人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旁表示不想回答,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房间角落面壁许久刚把一张白面无须老脸转过来的耿发,顿时面色大变惊叫起来, “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何何何方妖孽?”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带了颤音明显是吓坏了。 这仓房只点了两盏马灯本身光线就不太足,之前在墙角几近隐形的耿老甫一现身再配上他那独一无二的刻板面孔,委实有点阴森恐怖,而且此人可是亲眼目睹这形同鬼魅的老头早些时候也是这样突兀出现,然后变戏法一般双手舞动拿着样子古怪的火器在短短数息间就将所有人干倒,连走在最外边离得最远的自己都没逃过,在大腿上挨了一下。 这实在有点过于诡异也太过颠覆自己以往全部认知了!真的,这时候要有人对他说这老头儿是神是仙是鬼,他肯定信!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肯老老实实说了,也未尝不能给你条活路,要不说的话我们有许多办法泡制你,保证让你求生不能求是不得,”张太岳适时又来了句, 那人转过脸上,刚才还有点不服不忿气焰嚣张的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惧和疑惑,颤声道: “那个……我要是真说了,你们……就真的能放过我?” “说吧,只要说的是真话实话,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张太岳老神在在的答道, “能……问下你们是甚么人嘛?” 我靠!四十几个舞刀弄枪的厮杀汉坐船来袭击,杀了我的人让劳资的女人遇险,你特么说不知道我们是甚么人? 张太岳差点被气乐了,很可惜现场没有帮着唱红脸的,当场拍桌子咆哮,而自己也只能扮演好白脸这一个角色,就翘起了二郎腿,风轻云淡的按照后世电视剧情节来接着演, “我们是你惹不起的人,不要多问,知道多了就只能将你灭口了。” “唉,是小的这些人不开眼平白惹了几位大爷,小的认栽了!还请阁下划出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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