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为何再也预测不到彼此的行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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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嬉节是个民间节日,但有时候天子也会参与进来,与民同乐,穿着冰履在冰面追逐,是靖国儿郎们极其喜欢的冬日赛事。

本来,今年礼部也是要着人安排,同时通知各营安防提前准备,但折子报上去,被刚和君后吵了一架的天子压了下来,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件事已经传到了民间。

云清辞和林怀瑾结伴前行的时候,便听到有人议论:“我看沧澜湖这次是民间包场,陛下今年是不来了吗?”

“你还不知道呢?陛下最近都烦死了,哪还有心思跟咱们一块儿乐呵。”

“此话怎讲?”

“还不是云君后跋扈善妒惹怒了陛下,听说人直接被赶了出来,我那在宫里当差的兄弟可说了,这回啊,云君后只怕是难以翻身了。”

“这个云君后我也有些耳闻,竟当真如此不讨陛下喜欢?”

“千真万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又生不出孩子,还不让陛下去碰别人,这是要让皇家绝后啊?陛下厌恶他实乃情理之中。如此不识大体之人,岂能想到竟是相府公子?”

“他才呆在相府几年啊,又不是云相亲自教导,跟着他娘一起长大……”

声音逐渐远去。

先帝宽厚仁德,倡导言论自由,但每个人一样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倘若有造谣污蔑羞辱皇室,一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云清辞和李瀛的事情,不能算私密,也没有人刻意封锁消息,当然,封锁了也无用,云清辞还在相府门前闹了一回。

但废后之事敏感,也没人敢直言不讳,只能擦边碎上几嘴,说说帝后不合的事情打打牙祭。

云清辞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他的名声就是从被赶出来之后彻底坏掉的,恨他的人大力宣传他有多可恶,爱他的人……没有爱他的人,所以也没有人刻意去阻止消息蔓延。

云清夙悄悄在观察他的反应,不阻止消息传播其实是云相的意思,因为到时候他准备拿这件事去让云清辞擦亮眼睛,倘若李瀛当真还爱他,就不会任由流言四起。

只要说服云清辞李瀛不再把他放在心上,规劝和离的计划就可以成功一半。

云清辞神色淡淡,看上去并无触动。

有温暖的东西贴上耳朵,云清辞微微一愣,只见林怀瑾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对毛茸茸的暖耳,从后面给他戴在了耳朵上。

耳上一片温暖,云清辞下意识停下来去看他,后者笑了一下,道:“看你耳朵都冻红了,这是出门前母亲着人递给我的,我嫌碍事儿,一直没用,正好给你戴上。”

厚厚的暖耳的确阻隔了大部分的声音,云清辞眸中划过一抹暖色。云清夙却心头一跳,谨慎道:“这只怕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怀瑾含笑看向云清辞,道:“这不挺好看的。”

确实好看,云清辞本就生的晶莹剔透,加上毛茸茸的帽子毛茸茸的暖耳,仿佛山里走出来的成精的小妖怪,灵动的很。

不是戴着不合适,只是云清辞到底是君后,公然收另一个男子的东西,着实有些不成体统。云清夙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道:“还不快谢谢林哥哥。”

罢了,反正云清辞也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哥哥照顾一下弟弟,应当也没什么。

云清夙这是把他当小孩了,但云清辞很享受,他弯起眼睛,乖巧道:“谢谢林哥哥。”

身后,李瀛面无表情地抬步,却被柳自如匆匆拉住衣角:“陛下,人多眼杂。”

他提醒,若是帝后在这里闹的不可开交,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李瀛沉着脸,捏碎了扶着的小摊木块,惹来摊主的瞪视。

柳自如赶紧上前安抚赔偿。

“早上都没吃东西,饿了没?”又走了几步,云清夙肚子叫了,便问幺弟:“那边有冰糖雪圆铺子,我们去坐坐吧。”

云清辞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朝斜后方看了一眼,才道:“好。”

三人在雪圆摊上坐下,云清辞接过了四哥递来的勺子,舀起圆润可爱的雪圆,轻轻吹了吹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地扫视周围。

“小辞待会儿要不要上冰场?”林怀瑾开口,云清夙代为回答:“他身上还有伤,还是算了。”

林怀瑾神色遗憾:“我记得以前,小辞可会滑了。”

云清辞第一次穿冰履,就是被李瀛牵着,他人生中的很多第一次,都是李瀛带的。母亲去世那年,八岁多的云清辞把自己关在郊外别院,谁也不见,李瀛却时常登门拜访,他是太子,云清辞拦不住,放进来就任其叭叭,也不理会。

他在心中筑起一道冰墙,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但再冷的冰,也架不住有人常年累月地暖。云清辞终于卸下心房把他圈入了自己的地盘,和母亲一起划分为同样重要的人。

他以为他给自己找到了新的港湾,却未想是放进来了一头心机叵测的恶狼。

云清辞眼角溢出讥讽,仰起脸时又是温和无害:“没关系,我可以,待会儿一起去吧。”

云清夙吃了一惊:“你可以?你肺部的伤也可以吗?”

“嗯,不剧烈运动就行。”

当年那把剑穿透了他的肺部,云清辞一直不能做很吃力的事情,但伤势其实也没有太过严重,只要行为适当,基本不会复发。

吃完了热腾腾的雪圆,云清辞脸庞红润起来,随兄长一起来到湖边。正式比赛是明天,这会儿湖面人不少,只要有冰履,都可以随意加入。

进去的时候,云清夙嘱咐林怀瑾:“他左手有伤,你留意些,小辞,你如果不舒服要提前说,不然在我手里受伤父亲得扒了我。”

“好。”云清辞把大氅丢给下人,穿着冰履蹦了两下,眼睛当下亮了几分,他率先跳上冰面,在云清夙‘别乱跑’的喊声里,瞬间没入了人群。

前世他的一生都是围着李瀛在转,如今行在冰面肆无忌惮地掌控自己的身体,云清辞才发现人生也可以如此坦荡快活。

他仿佛出了笼的鸟儿,灵活地穿梭在人群里,不善冰滑的被他横冲直撞吓得脸色发白,每每眼看着就要撞上去,都会被他极有技巧地避开。

冰面很快有人骂骂咧咧:“冲什么冲,显摆你技术好啊?”

云清辞偏头看了他一眼,认出对方,邱太尉的四儿子,邱扬。

这家伙常年混迹花楼,吹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竟然连冰滑都不会。

云清辞嘴角一扬,一个旋身,又来到了他面前,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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