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粘人的郡主(1 / 2)

加入书签

福王闻言微微变色,手牢牢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强装镇定道,“郡主最好把所有证据都一次性拿出来,本王会一一辩驳。”

木夏淡淡然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沉得住气,本郡主就依照你所言,把证据都摆出来,铁证如山之下,我看你如何辩驳?”

福王望向门口,等着木夏所谓的证人证物出现送进来。其实他十分怀疑木夏是否还有证据,因为他派去的人回禀,已经成功劫取了证人证物,不可能再出现。

他心中还带了点好奇,木夏除了后来的信件和抓到的几个手下之外,手中还有什么筹码?

但是门口没有出现任何人,而是在木夏身边的护卫木西突然站出来一步道,“卑职沐王府左卫军副将木渐笛参见各位大人。”

福王一滞,左卫军副将?就是沐王府派去支援剿灭叛乱的那只军队的副将?他只在军伍之间远远见过这人的身影,万万没想到的是沐王府的一军将领居然是个女子?

但木夏本身也是个女子,她手底下有个女子做副将也不足为奇。

只是自己暂时没想到罢了。

而木夏居然让此人以贴身护卫木西的名义偷偷潜入京都,着实让人意料不到。

此刻福王深深后悔,瞥了眼前头跪着的被木夏抓走的几个手下,他们当时抓回来的是男子,看来他们都被木夏骗了,当时根本抓到的不是正主,而是木夏找人冒名顶替的幌子,自己再次上了木夏的当。

季又礼见到眼前的情况也微微吃惊,她深深望向了木夏,只见木夏气定神闲,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瞧着堂上众人,明明被审问被质疑的是她,却有一种被她凝视着审问着的错觉。

这便是执掌一方大权的沐王府郡主的气势!

季又礼感慨,往后需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要得罪这位郡主,否则即便是自己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聪明和诡诈,心眼多到不亚于自己。

这样的人一定要少接触为妙,否则被她利用了还要高高兴兴地自以为是地帮她圆场。

大理寺卿瞪圆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既是沐王府的证人,就如实道出当日的实情吧,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渐笛道:“当日卑职领命去支援福王,没想到到了敌营前,却不见福王的军队。不知道为何,叛军很快发现了我们,在来不及撤退和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们只好拼死一边抗击叛军,一边等着福王的大军前来,我们三千将士浴血奋战,却迟迟等不到大军,无奈被逼绝境之下,只好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将士们不顾自己生命安危,硬是将对方的先锋军击退……”

木渐笛抿了抿嘴唇,转视端坐着的福王,目光之中透露着狠劲儿,冷笑道,“在我们以少胜多,以血的代价即将逆转局势的时候,这时候福王的大军摇着军旗出现了……”

“我们去了三千人,到最后,连同我在内,剩下不足十几人,而且有些人都已经因为伤重不愈牺牲了……”木渐笛声音渐沉,暗哑艰涩地说,“后来我们得知,叛军提前知道了我们会去的消息,而且还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因此才会提早埋伏想要将我们一举歼灭……”

她抬眸,锐利的目光扫向福王,摇手一指,指着福王的鼻子道,“就是他!是他和叛军通风报信,泄露了我们的行军计划!是他里应外合让叛军击溃我们,使得我们全军覆灭,最后还假模假样地抢占军功,谎报是他们击退了叛军,剿灭了乱党!”

“大胆,小小一个副将,居然敢指责本王?!你说这些,可有凭据?!”福王大声道,额头青筋暴起,已经有些压不住火气。

大理寺卿紧跟着道:“你有证据吗?”

木渐笛冷笑一声,先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上面是幸存将士的签名,以刺眼的鲜红书写了当日的惨况,递交上去交给大理寺卿查看。

大理寺卿拿到手之后,眸子一凝,觉得触目惊心。旁边围拢过来的刑部尚书和季又礼也凑过来看,一个脸上的笑意凝住了,另一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晦涩不明。

原来血书的最后,附上了阵亡将士的名单和籍贯,以及他们的年龄。

其中不少都是青春活力的少年,原本应当享有大好年华,若非这场背叛,他们应当还活着。

季又礼瞧见大理寺卿捏着血书的手略微发抖,心里叹道,原来大理寺卿也不是完全冷漠无情,比起三千将士这样的冰冷的数目,这长长的详细记录着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名单才是触及人心的根本,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曾经的一个鲜活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呈现沐王府的悲痛,甚至打动了一贯以铁石心肠著称的大理寺卿的心。

木夏郡主,着实刚柔并济,深谙人心。

福王捏紧了拳头,“这全都是沐王府的人的一面之词,这完全证明不了什么!”

大理寺卿抬头冷漠地看了福王一眼,“福王殿下,是不是采纳证供本寺自然会判断,不劳殿下费心。”

季又礼瞥向木夏,心道看来郡主已经取得大理寺卿的同情了,往后事情会好办许多。

眼下木夏准备的证据足够充分,既抓到了福王手下派去的人,也拿到了福王的亲笔书信,甚至还带来了当时参战的副将作为证人……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