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 谁让我一生下来,就是拿了韩剧女主剧本的人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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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北新区,锦苑小区。

夕阳慵懒地铺进栽种着绿植的阳台,花草的香味随着微风萦绕鼻尖。

倦怠的晚霞里,风卷起洁白桌布上的一角,将上面的照片吹动的哗哗作响,一位身穿黑色宽松运动卫衣、洗蓝色窄脚牛仔裤的人低头凝视着那些刚洗印出来的照片,微风拂动这人黑色的碎发,不经意地露出右耳上闪耀的钻石耳钉,还有那张近乎完美的、轮廓分明的侧脸。

“这就是那位德国小鲜肉带你去的地方?”“他”的嗓音略显低沉,抬手将那张照片拿起在了手里,接着将正面那张五官深刻又惊艳的、雌雄莫辨的俊脸转向了叶岩。

“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翁贝托一世长廊。”叶岩将一缕飘散的头发挽去耳后,也将目光对上了“他”,继续道:“它也是新古典主义的建筑代表之一。”

“看来这位小鲜肉对你的兴趣爱好掌握得还不错嘛。”“他”的嘴角噙出一丝笑,但明明在笑,却也让人觉得这话说得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令人高兴。

叶岩只好“嗯”了声,她避开那明亮双眼里的其他内容,再次将目光移到照片上。夕阳下,那胶质的相纸也似流淌着穿越时光的魔力,画面上是大片的透明的玻璃屋顶的拱廊街,圆形的巨大的穹顶,和地面十二星座图案的马赛克拼花。

见她在端详那些照片,“他”也将目光投了过来,那嗓音淡淡的,似故意不让人听出里面的情绪,“这么看,这里也确实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地方。”

话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此时方能看清“他”比叶岩高近一个头多的身高,以及那称得上衣架子的模特比例。

“林恩,Highmore还是个孩子,你别这么说。”叶岩有些无奈,要说起她和林恩,那也是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只是人越是长大,有些关系,往往就会变得越微妙。

她在心里默叹了口气,转过身将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可惜除了高楼,也还是高楼。她所住的楼层正是这个小区的顶层,17层,以俯视的角度鸟瞰下去,除了能立即体验到恐高症患者的症状外,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不小心会把手机给丢下去。

她还清楚地记得刚搬来时和林恩开过玩笑,说如果从这个地方跳下去,大概就能直接跳到“18层”了吧,想这话才说完三天,林恩就真的搬到了她家对面正对的一栋楼中,甚至还夸张地在阳台正中摆了一架望远镜,像生怕她会真的跳下去。

那时候她也会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真是个男的,我就要嫁给你了。

想到这,她嘴角浅浅勾起一个笑,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林恩的肩膀,冷不丁问道:“林恩,你平时看韩剧吗?”

“不看,那不是小女生才会看的剧么。”林恩被她弄得有些莫名,“他”漆黑的眉头微微攒起,明亮的眼眸疑惑着,再加上那微微低沉的嗓音,愈发难辨男女。

叶岩的目光从“他”脸上收回来,“不看就好,”她微笑着点头,却将另一只手也搭上了林恩的肩,就这么看着对方,小半晌才说话,“如果我说,我现在同意你亲我了呢?”

“你……”突如其来的话反倒是让林恩一阵慌措,叶岩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顺着目光向下,她的嘴唇虽然没什么血色,但胜在形如菱角,确实……

林恩的心动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没有别人,别紧张。”叶岩看着“他”,她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邀请,也像是承情,只是目光太过坦荡,让人难以设防。

林恩别过脸,突然就一把推开了她,“他”瞪着她,眼眶微红,肩膀也微微耸动着,“你那一副就义的表情,真当我看不出来啊!要知道我林少在圈子里那也是……”林恩的声音骤小了去,再以后就是盯看着她不说话。

“有这么明显?”叶岩想去拉“他”,那手明明都伸在半途了,最后还是缩了回来,她的音色很淡,话语也像随时会消散在天边,“其实这一辈子能与你结识,是我最值得的一件事。”

“岩岩——”林恩抿紧唇,鼻翼微微颤动,“他”将她拉住,语气欲言又止,“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弄痛你吧?”

“当然痛了呢。”叶岩故意娇嗔声,又装模作样地去揉手臂,“谁让我一生下来,就是拿了古早韩剧女主角剧本的那种人呢。”

是啊,毕竟是这种一出生就身患绝症的设定,大概现在就连再狗血的编剧,都不会这样编了吧。

她正苦笑着,就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她屏息接通电话,就听那边道:

“叶小姐,你好,事情是这样,您周一来做的心脏检测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范医生说这次的结果有点……”电话那头,田护士支吾了下,最后还是道:“我们建议您明早还是亲自再来一趟。”

“是又有什么新的问题了吗?”叶岩避开林恩的目光,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中。

“电话这边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隔着电话,叶岩已经听到她那边似又接到了别的任务,只匆匆又道:“明早九点,您看时间方便吗?”

“方便,我会准时过去的。”

电话收了线,场面又是接近两分钟的沉默,叶岩见林恩不搭理自己,索性自己动手整理起桌上凌乱的照片来。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个叫Highmore的孩子怎么样了?会不会还是很伤心?她甚至觉得此时的自己当真既圣母又玛丽苏,明明什么都给不了对方,偏偏还是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应该给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一个念想?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忍不住又抚摸向了照片里的那只被她收养的猫,照片上,它细细的猫爪上系着她买的黑绳铃铛,也许因为对焦的关系,猫咪的身形居然有些模糊,反倒是旁边的Highmore露出一口白牙,笑得一脸灿烂。想那时候她教了Highmore很久,奈何他却始终发不出猫的音,只能Cat、Cat的叫,最后跟着她也没有给它起个正经的名字,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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