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落到她手里的神,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2 / 2)
但是这小崽子什么意思?
长玉道:“本殿那会儿修为低,不知道道祖给的‘舞谱’其实是助于契合道法的身法,还打死不练。道祖拎着本殿的脖子说:只要她还觉得本殿好看,不管多久,本殿都得练会。”
司倾终于想起来了。
她三万万年前用阴极道法巡查三界,看上一只九彩小凤凰,就让霜华替她抓了来,想培养成凤凰神侍在阴之域伺候。
小凤凰是丹穴山的王族,心气极高,死活不愿意练,她就威逼利诱,硬是让小凤凰把“舞”练会了。
长玉低笑一声:“当时她的口气跟你一模一样。。”
“……”小崽子揭了自己伤疤,就为了说这个?
司倾怀疑长玉认出了她,才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个。
但阴神道祖从不后悔自己做过什么,丝毫不心虚,“那殿君最后把舞练会了吗?”
这次轮到长玉笑容一僵,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阔步往前走了。
司倾在后面笑坏了。
他当然得学会,落到她手里的神,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到了花神住的庭院,司倾上前敲门,“花神上神,殿君前来探望。”
花神很快开了门,见到长玉,合手行礼,“花神拜见殿君。”
长玉温和地扶起她,“花神不必多礼,听闻花神身体不适,本殿心忧不已,才不顾夜色前来,叨扰之处,还望花神见谅。”
花神垂着头,“谢殿君挂心,殿君里面请。”
花神院子里已经被收拾过,院中开了一丛牡丹,雍容华贵,极其漂亮。
司倾再次看向花神。
太含一向讨厌这些东西,若是花神有太含的意识,应该对原本光秃秃的庭院更习惯才是。
不光院子,大殿之中,也换下了黑色帘布,桌上摆着各色插花。
这座宫殿都换了一个风格。
长玉和花神坐到主位上,寒暄不停。
司倾站在旁边,再次推演太含去向。
但花神除了虚弱,身上没有任何异样,连谈吐都温温柔柔,见到长玉,没有流露一点被取而代之的不甘。
长玉跟花神寒暄一会儿之后,让花神好好住下,就起身告辞。
司倾跟着长玉一起离开,路上问他,“殿君能否看出花神伤势如何?”
凤族之目能破万障,她看不到地方,或许长玉能看见。
长玉看她一眼,“怎么?你与花神有交情?”
司倾保持微笑,“下仙把花神请来帮忙,若是她伤势严重,下仙自然不能多劳累她。”
长玉停下脚步,意味不明道:“殿中花木,最好不许她插手。”
他说的是“不许”。
司倾心里一沉,“知道了。”
送走长玉,司倾径直回自己的院子。
明月初升,天法殿蒙在清辉之中。
九灼站在司倾院中的桃花树下,仰首看着不断绽放与凋谢的桃花,身形颀长,侧颜如玉。
旁边的木台上摆着矮脚茶几,无瑕的白瓷茶具还整齐放在早上的位置。
神如玉,瓷无瑕,花正好。
司倾一开门见到这副场景,下意识不想进门。
阳神一天比一天讨厌,还企图管束她,就没安什么好心。
还给自己起名叫“束隐”,他约束得了她吗?
九灼听到动静,回身,目视她,暗红的瞳仁隐在昏暗的天色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司倾进门,一脸不耐烦,“九灼道祖又有何指教?”
九灼目光扫向她身后的院门,两扇门像是受到驱使,自动关上。
“花神如何?”
司倾往后睨了一眼关上的门,眯眼,“她在净远殿,你自己去看。”
九灼静静看她。
司倾往前走了几步,挥袖撤了木台和上面的几案茶具,和九灼对面而立,“仙道之事,九灼道祖是从哪发现的根源?”
她在凡间找到未经雷劫就成仙之人的宗门,却发现该门派早在凡间二十年前就被灭门,如今一个人都不剩。
更不用说找出所谓“便宜成仙”的秘密。
但九灼显然找到了别的线索,才会把仙道之事告诉长玉,还直接去查了根源。
她眸色清黑,在夜色间水光浮闪,周身好似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光,比盛放的桃花还要动人。
九灼却发现她身上残留着长玉身上的气息,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从你去过的地方。”
司倾的手在袖子里捏了又捏,很想弄死他,“你先查的我?”
她就说除了她从云千师兄处发现的线索,他又从哪找到的头绪,原来是对她不放心,从她身上入的手。
也是,太含无缘无故自绝,她又刚好不知道去了哪,九灼道祖哪能不查清楚就相信不是她动的手?
手段真是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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