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黑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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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了近几天令他魂不守舍的“鬼烧水”事件,周成晔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而心情一好,他也就困了。 其实与李家女娃的对阵的持续时间并不长, 从子时开始,到子时一刻结束,一共才用了十五分钟。 但最后,周成晔却是凌晨一点才睡的觉。 不外乎其他,只因为单怀…… 这家伙好像脑子不太正常,从事情结束开始,他就一直在找话题和周成晔聊天, 无论是嘲讽他的能力,还是屋子里的布置,到最后连他卧室床位的摆放都要聊个三五分钟。 而接近零点三十时,单怀竟然还说自己饿了,非要让周成晔给他做点吃的。 试问,一只鬼,还会饿? 可架不住他的嘴炮,在加上周成晔实在困得不行了,为了送走这个白无常,他只好忍着性子打着哈欠,强睁开不断打架的眼皮,跑到厨房给这家伙做了碗泡面。 怪不得老人们常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只是以后这句话恐怕要变一下了,不仅仅是神,请鬼容易,想送走也难啊。 好不容易结束了疲惫不堪的一段时光,周成晔终于安然的躺在了舒适的床上,回想着昨天在长椅上的不适,他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哑—哑——” 又是乌鸦叫, 但声音小了许多, 隔着报亭外已经不是很大的雨声,鸦叫声勉强能传出去了些。 …………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十分了。 周成晔稍稍活动下筋骨,心想着阿龙应该已经送过报纸了。他简单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带上“装备”,离开家直奔报亭。 因为昨晚的雨持续下了一夜,街道上到处都散发着泥土的独特味道, 仔细一嗅,似乎还有些香气。 来到报亭,拉开卷帘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只被关在鸟笼里通体黝黑的乌鸦。 呵,这小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呢? 不予理会,周成晔径直走到自己熟悉的长椅上躺好,随手把令牌和之前塞到多肉盆栽下面。 “嘎—嘎——” “噶—嘎嘎——” 刚一坐下,门前就传来一阵沙哑的叫声。 “诶?”周成晔一愣,眯着眼睛盯着笼子里的乌鸦看了几秒钟。 这东西嗓子咋还哑了呢? “嘎—嘎嘎——” 周成晔被吵的心烦, “别叫了。” 他轻声喊了一句,那只乌鸦果然老实了。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们就像人一样,听得出喜怒,看得见哀乐, 无论是号称人类最好的朋友的狗也好,还是灵气十足的猫,都是如此。 这只乌鸦也是,更何况它还是从白无常单怀店里买来的呢。 一人一鸟, 吃过早饭。 由于赵东强还在警局忙着处理巳门村的案子,所以今天也就没什么客人光顾。 一直悠闲的坐到下午,恰似惬意, 虽然看起来有点无聊,但中间倒是阿龙又来送了一趟报纸。 阿龙还是蛮敬业的, 有时候想想,娶个媳妇,找个稳定的工作,不要求太多,能养活自己和老婆就行,哦,以后在多个孩子。 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错啊。 可惜, 太多的人不知道满足了, 这种小资人民的快乐,往往会随着社会的进步与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流逝,物质与精神层面,一旦对于前者的要求提高了,那么后面再想去保持单纯就已经不可能了。 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下午三点几分, 趁着天不热,周成晔把椅子搬到了报亭外,又把鸟笼摘下来放在旁边,懒散的吹着小风,晒着日光。 过一天算一天,不愁吃不愁穿,这才叫小资生活嘛。 “哟,这不是橙子大哥嘛。” 一抬眼,微微眯着,周成晔恰好看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司竹。 司竹的心情似乎很好,还知道调侃他, “解决了?”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走近过来问道。 黑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情趣用品,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百个避孕套, “嗯。” 周成晔轻回一声,继续闭上眼晒起了太阳。 前几天他和司竹说过“鬼烧水”的事,再加上昨晚的奇怪雷雨,以这女人的智商大概猜到些什么他也不意外。 反正再怎么样,她也是不可能知道深渊与白无常的事的。 “咦?”司竹忽然愣了一下,好奇道,盯着椅子边的鸟笼问道,“大哥,你啥时候买的宠物啊,还是一只黑鸭子,好丑哦。” “……” 周成晔无语道,“这是乌鸦。” “乌鸦?是吗?”司竹有些质疑。 这时,笼子里的乌鸦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开始叫着反抗了起来, “嘎—嘎嘎——” “嘎嘎——” “这……”司竹一低头,哈哈笑道,“我就说这是鸭子嘛,叫的真难听。” “嘎嘎!嘎嘎嘎!!!” 这只乌鸦叫的更大声了,好似再说“劳资真是乌鸦,就特么的是嗓子哑了!” “行了,闭嘴吧。”周成晔叹口气道。 “嘎嘎——” 叫声戛然而止,乌鸦讪讪的低下了头,安静下来。 “诶,这鸭子还挺听你话的嘛。”司竹倍感好奇,“你在哪买的?” 周成晔指着对面那条街,回答道,“最里面的花鸟鱼虫市场,不过我劝你别去,老板黑的要死。” “花鸟鱼虫店?咱们这还有这种店铺?” 看得出,这女人也很少逛街,或许她连隔壁不远处的那家老板同样黑心的杂货铺都不知道。 司竹摇摇头,又问道,“你这鸭子叫什么,有名字么?” “名字?” 周成晔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真的没给它起名字。 叫什么好呢? 起名字什么的浪费脑细胞,简直太烦了, 他看了一眼笼子里的黑鸭子,哦不,是黑乌鸦,说道,“他叫黑子。” “黑子?”司竹错愕,“这名字真难听,该不会是你现想的吧。” “怎么可能……” 他笑着摇了摇头, 反观鸟笼里的黑子,张开嘴眨巴了几下,它很想叫几声来表达自己对新名的不满,可一想到周成晔的脾气,又放弃了,只得默默接受了这个土里土气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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