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一零二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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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朝在一路上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甚至连被父母活活打死的场景都想象过了……然而在敲门的一瞬间,还有zj些忍不住的手抖。

莫起在一旁看得好笑——在车上倒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模样,原来到了跟前也会手抖啊?

大约等了三分钟,大门才被打开。

靳父扫了门外的两人一眼,草草地留下了一句“来了啊,吃的在厨房自己找”便急匆匆地转身又回了客厅里。

这架势让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靳朝有zj些反应不过来……还是莫起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两人才走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靳朝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脸色明显不好看的靳母,顿时将刚刚想的那些抛到了九霄云外,急急地跑到她身边:“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如果zj是平时,靳母看到自家儿子的出现一定会很开心,但是……

“阿朝,你是来找奚年的吗?”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一瞬不瞬盯着靳朝的双眼,仿佛想要透过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浅色瞳眸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去。

靳朝就算再神经大条,此时也感zj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母亲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

靳朝从小就知道,他的母亲非常聪明,自己无论撒什么谎,无论能不能骗过他的父亲……反正总是瞒不住母亲的。

想到这,靳朝的眼神有zj一瞬间下意识地躲闪,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躲不闪,任凭靳母那道仿佛能掘地十尺、犀利如勘探灯般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徘徊……

“是的,我来找奚年。”

靳母认真地看着这个自从长大后自己就再也没仔细打量过的儿子:

靳朝的长相其实更像靳父一些,深邃挺拔的轮廓,阳刚俊肃的面容,只有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仿佛是照着自己模子刻下来的。

不只是颜色形状,还有zj……

那映照在眼眸深处的坚定和不服。

都和她一模一样。

她的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起了很多年前一个画面——年轻的小姑娘为了自己认定的爱人与年长威严的父亲据理力争,那双灰蓝色的美丽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将那层从小到大都覆盖在表面上的温顺听话一燃而尽,露出了刻在骨子里的倔强……

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又zj仿佛过了很久。

靳母终于收回了目光,像是叹息,又zj像是妥协:

“……他在河边的小屋子那里。”

几乎是在靳母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靳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客厅里,只剩下那扇因为被大力推动而晃动不止的大门。

刚把药箱找出来的靳父看着自家儿子火急火燎的背影,张了张嘴,诧异道:“……他这么急冲冲的被人踩了尾巴吗?”

此时的靳母虽然心里还十分别扭和难受,但还是回过了神,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有zj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咳咳,”靳父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刚想转移话题就发现客厅里原来还有zj一个人,“额,这位是……?”

被忽视了半天的莫起也不在意,主动从门边走到了离两人不近不远的地方,他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叔叔阿姨好,我是靳朝和奚年所在战队的教练,我叫……”

“莫起。”

在听到他的名字时,靳朝父母的瞳孔同zj时骤缩。

靳朝在出了家门后就一路往河边狂奔。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这条从家通往河边的小路更是走了成千上万遍,连路上哪个地方有个不起眼的小凹陷心里都一清二楚……所以即便没有灯光,也在很短的时间内一个磕绊不打地迅速来到了河边。

“奚年——!!”

撕心裂肺的声音惊起了一群栖在河边枯草里的水鸭子,“扑棱棱”地振着翅膀拖家带口地迅速离开这片不宁之地。

然而就在他所站的高坝下面的那所小屋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靳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捋起袖子、一步跨两级台阶地往下走,在心里愤愤地想着这次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

其实小屋里的奚年早就因为又饿又zj累睡着了,此时如雷鸣般的喊声落在他的耳中,也只是让他翻了个身,丝毫没有zj醒来的预兆。

又zj是“吱呀”一声,很久没人光顾的小竹屋在今天晚上迎来了第二个“不速之客”。

因为门开关一瞬间带起的气流,桌上的蜡烛烛火微微跳动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靳朝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小竹床上睡得安稳的身影。

悬在心口处那根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心里的那些愤懑、焦急、担忧、委屈……几乎在一瞬间就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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