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 栽种树苗(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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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深处是一片密林,甘棠背了个装满艾条和各种工具的背篓,从旁边树干上折了根粗壮的枝桠拿在手里,用来拨弄周边及人高的杂草。

瞎传闲话的张婆子说得不假,这片密林就像是几十年间无人踏足一般,一棵绿蕨能长到常人腰那么粗,地面上杂草丛生,别说荒野小路了,连个可下脚的地方都无。

薛时走在最前方,手里举着燃烧的艾条,四处挥舞。

“娘子,我们再往何处去?往左边还是右边?”

继续往左边行是一处山涧,而右边则继续前往山坡。甘棠指了指上面:“我们再往上爬一段——诶,等等。”她蹲下来,摘下一株薄荷。

没想到深山脚下还有暗流经过,他们一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水流边走,也庆幸周边有暗流,才能长着这么多的薄荷,不然更深山林里的瘴气还不知要怎么捱过去。

就着暗流洗了把手,甘棠从背篓中拿出简易的石臼,将摘下的几株薄荷填了进去,捣出墨绿色的汁液后,将汁液均匀地抹在随身带着的纱布上,又将纱布分成十条,绑在四肢和额头上。

纱布刚一绑上,薛时就皱了皱眉头,“娘子,这纱布味道好奇怪。”

“奇怪就对了。”甘棠像勒自家猫毛一样,把沾满薄荷汁液的纱布勒在薛时头上,“往后面走有瘴气,抹上这个就不怕了。”

“娘子真聪明。”薛时的语气里充满雀跃。

从大学还没毕业开始,甘棠就一直兼职在一家直播平台做户外求生主播,包中常备着驱虫剂、纱布等各色工具,古代找到类似的替代品并不容易,但用心还是能发现不少意外之喜——比如这次路上的薄荷液,可给他们后续深入帮了大忙。

越往上走,灌木丛便不如山脚下那么多,地上铺着薄薄一层厚叶片的蕨类植物,仰头便是大树葱葱郁郁的叶片与粗壮的枝干。

山中时有蚊虫,纠缠着飞舞在一起,形成一片骇人的黑雾。但好在薄荷汁液与艾草燃烧的气味,都能将这些蚊虫驱赶到一旁,才免了大片叮咬。

“娘子,你看这棵树长得好奇怪!”薛时在前方挥舞着艾条,忽然指着一棵树回头叫了起来。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数十棵由密密麻麻的藤条缠绕纠结而成的巨树赫然在他们身侧,凑近了看,上面还长满了奇怪的倒刺。藤条几乎全黑,十几棵为一群,让人心生惧意。

但甘棠显然没那么害怕,甚至还捏着下巴端详起这棵巨树来。

这就是张婆子口中会吃人的绞树?

论模样倒是像的,但就目前这棵巨树的情况来看,吓人有余,吃人倒不至于。

“可别靠近。”薛时见她离得近了些观察,连忙将她向后拽了一把,“这刺锋利,看,我衣服都被刮破了。”说着,委委屈屈地给甘棠展示他被划破了个角的衣裳。

原来竟是这样,来山上探险的旅人闲来坐在这绞树下,衣服被绞树藤曼上的倒刺钩中,再加上本就被瘴气四布的密林吓破了胆,情急之下来不及仔细观察就四处逃窜,才会产生绞树吃人这般荒唐的传闻。

甘棠摇摇头,这薛家村的村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怯弱又迷信,让人夸不出一句好话来。

刚叹了口气,甘棠望向去路,绞树根下生长着一丛又一丛黄褐色的菌子。

没想到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甘棠欣喜地采下一丛来,展示给薛时看,“记住这菌子的模样,再去采些来。”

“认得了。”薛时点了点头。

认野菌子认得这般快,该不是诓她的吧。

甘棠跟在他身后,看薛时仔细地扒开绞树下的野草一寸寸寻找野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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