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强迫你就眨眨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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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里,殷修彦与相西洲放下前仇,坐下吃晚饭。 外头“噔噔噔”传来小跑的声音,两人皆听到了却都未在意。 “七哥!你如今都回来了,用膳竟不等我!” 殷陶然从宫外回来,一进长乐宫就闻到了饭菜香,肚子立即打鼓。 等她横冲直撞地跑入正殿,还未能如愿吃着饭菜,便被桌上的人吓得停了脚步。 相西洲抬眼瞥了一眼,转而问着殷修彦,“七哥?你妹?” 殷修彦嘴里碾着饭粒,随意点点头。 “咦?你妹不是曼曼吗?”相西洲奇怪道。 曼曼是侄女,殷修彦是曼曼的哥,所以殷修彦是自己的侄子,这辈分不能错。 “你、你、你说什么呢,我、我才是亲妹!” 殷陶然离饭桌三步开外,颤颤巍巍地指着相西洲辩驳着。 虽然怕他,可这样原则性的事,绝对不能由着他乱说。 相西洲若有所思,望向殷修彦。 殷修彦耸耸肩,不置可否。 “曼曼是义妹,你不是知道吗?她姓和我姓殷。” 相西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他就是自己的义侄。 两人聊完,继续吃着饭了。 殷陶然见这两人自己说完都不理她了,噘着嘴拧着眉,不敢轻举妄动。 “七哥!这人不是太监吗?怎有资格同你一道用膳!”她指着相西洲怒道。 殷修彦挑着眉尾抬头看了眼殷陶然,又转而看着相西洲。 “你们两人见过了?” 相西洲嘴里啃着卤鸡爪子,用鼻子“嗯”了一声。 殷修彦垂眸思虑着,想来是相西洲的身份不好张扬,才未如实同殷陶然言明,那他自然不能多嘴。 他放下碗筷看着满脸不悦的殷陶然,“他是自己人,我这饭菜可不够带着你吃,你偏殿里有一份晚膳,自个儿回去吃。” 殷陶然明艳的大眼珠子要瞪掉了,她自家哥哥带着个太监一起用膳,却让亲妹子自己一个人回去吃? 殷修彦并非存心不待见她,确实是这饭菜不够,相西洲来蹭饭已经让御膳房多备了两道菜。 可两个大男人的饭量也不是闹着玩的,将桌上七道满满当当的菜吃得一干二净那完全在能力以内。 殷陶然吸了几口凉气,这才冷静下来,咬牙道: “七哥!是不是这太监逼你的!你要是被强迫你就……你就眨眨右眼。” 殷修彦愣了神,不自觉地双眸同时眨巴了下。 “果然!” 殷陶然握着拳头气愤难当,她不顾自身安危冲了过去,站在相西洲对面,隔着饭桌大喝: “你小子!不要以为功夫厉害就能随便欺负人!我可告诉你,我认识你们大辛皇帝,我让他砍你脑袋!” 相西洲瞥见那根指着他的手指头,原本要吐出的鸡爪骨头,咬成两段。 “砍我脑袋?”他冷笑了一声,“不若我先将你剁了为好。” 殷修彦心头一凛,察觉相西洲这是动怒了,平日他嘻嘻哈哈没有多在意,如今才忆起这人还是个不能招惹的杀手。 他连忙拍桌朝着殷陶然训道,“殷陶然!你这是做什么!” 殷陶然一怔,茫然地望着他。 “用手指指着别人,你父皇母后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吗!?” 他训完起身就拉过那条呆呆横在半空中的胳膊,快步朝着殿外走。 殷修彦一路不敢停留,带着殷陶然往她的偏殿急速走去。

“七哥!你怎么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我指他怎么了?” “他一个太监扬言剁了我,七哥你难道瞧不出他有多嚣张吗?这样的贱奴根本就该拖去斩了!” 殷陶然一路大声叫骂。 诚然,如果她能安静一些,殷修彦也不必将人带得如此远,生怕被相西洲听到。 殷修彦憋着气将人扯进偏殿厅里,劈头盖脸继续训人。 “你说话做事是否能够多些分寸,我让他与我一同用膳,便是当他是朋友,对于兄长的朋友,你即便再不愿与之交好,该有的礼节与尊重亦不能少!” 殷陶然满脸惊惧地望着他,这是她头一次见到殷修彦被气成这模样,简直是要吃人。 这人真是变化太大了,若是在南泽,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他跟着做,万没有顶嘴可言。 如今不仅这般大声训她,还是为了个外人,不,是低贱的下人。 殷陶然双眸起雾,委屈极了。 殷修彦确实被气得不轻,方才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殷陶然要有白宁徽那功夫,骂了就骂了,至多打上一架。 亦或有曼曼那般讨人喜欢,骂上两句,说不准相西洲还能笑嘻嘻的讨饶。 要求若是再低点,她要有得宝香彤那些下人的察言观色,也不至于看不出相西洲不是善茬。 什么本事都没有,竟知道添乱! 殷修彦可管不了殷陶然可不可怜,板着脸厉声警告: “类似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回,方才那人,不论我在与不在,你都不许招惹,若再被我知道你对他言语不敬,我定然让得宝将你的行装打包上,你且离宫去。” 殷陶然双眸噙满的一汪泪,险些承不住要掉落。 “听明白了吗?” 殷修彦见她不回话,又一句厉声喝问。 殷陶然紧咬着下唇,双肩猛地抖了一下,低垂的脑袋生硬地点着。.xs 殷修彦觉着自己的威吓是足够的,若她当真不听劝,那便是她自个儿的命数了。 他甩袖离开偏殿,重新回他的正殿。 待他瞧见风卷残云且空无一人的饭桌,脸又黑了。 …… 无星无月的沉夜,凤京与风夜镇之间相连的流云山脉,常年缭绕的云雾竟飘散夹杂着血腥。 山脉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峰,歪七扭八地纵落多条瀑布,顺着左手数起的第三条看去,除非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否则无人能发现瀑布后头藏着个小山洞。 可今夜,却莫名来了许多访客,专冲着这山洞而来。 顺着这洞,来到山崖,崖对面是一处空地,忽略满地的黑漆尸体和毒虫蛇蚁,抬头便是一座巨大巍峨的殿门。 殿门上森森地刻着数条凶恶狰狞的巨蛇,过分粗长尖锐的毒牙让人望而生畏,它们被定格在缠绕与厮杀中。 细细看来,竟没有一条蛇是最终的胜利者,它们互相残杀,终将会走向死亡,一如殿门前的尸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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