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神教圣子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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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小教主并非是个轻易付出感情、认可旁人的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从未见过面、已经死去百年的历史之人。

这个“徐哲大人”，想必是有什么可取之处的。

但是这个人，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压下“自家孩子不知何时被不认识的死人拐跑”的心塞，东方巨巨琢磨着，要怎的才能撬开小教主的嘴巴，他至今仍未搞明徐哲今夜来此的目的。

但东方巨巨的余光一瞅，就见小教主仿佛……………………生出了耳朵摇着尾巴，对他摇头晃脑的抖个不停。

那双生明眸中亮光点点，仿佛在说：问我吧，问我吧，快问我徐哲大人做过什么吧。

……快吃吧，快吃吧，我要喂你安利了，你赶紧自觉的张开嘴吃下去啊！

…………不对啊，明明小教主的那张脸还是板的死紧面无表情的啊！

他真是最近思虑过多休息过少了。

东方巨巨掐了自己一下，委婉道：“……少见教主对一人如此推崇，但此人已仙去百年，属下不过是隐约听其人、晓其事，而不得细节，不知教主……”可否告诉我呀。

当然要告诉你啦！

徐哲满意颔首，背手而立，转身遥望彼端月光，道：“养病期间，凡是与徐哲大人有关的书，我都反复翻阅了无数次，但那时我也并未多想，只是深深佩服着这位大人，直至最近……”

想起北方伤亡此事，徐哲的眼神又晦涩阴狠了下去。

纤长的睫毛轻颤，纤薄的嘴唇微抖，他茫然的敛下眸，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缩紧了五指，攥成了拳头。

他……究竟可以做些什么呢。

“………叔叔，我想成为那样的人，像徐哲大人一样，即使身在所谓的‘魔教’，仍然能为百姓国家做出一些事情…………以大义之名，行利族之事，打那些名门正派的脸！”

东方巨巨：…………这孩子今天究竟怎么了。

徐哲意气风发，震袖昂首，道：“正如书中记载的，各大派围攻光明顶时，徐哲大人所说的一样――”

“‘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但这武林，终究也是汉族的武林，平日，我们执着于正派邪教，武林秘籍，鲜衣怒马少年时，执剑江湖争不休………………与朝廷国事泾渭分明，这很好。’”

“‘但若一个人，若是完全的瞎了眼，拎不清，对，我说的就是你们――你们想想，瞎了眼看不清事物，废了手提不起东西，不分场合时机的，将不分青红皂白四个字体现到了极致――’”

“‘人皆有私欲，我当然也有，如今就有，但你们――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不如我！’”

“‘我的双眸明亮，双手完好，我看的清自己应该看的，抓得住自己必须抓的，而你们这些慈悲仗义的名门正派呢？’”

“那时，还有人怒道：‘小子莫要张狂！’”

“众人本以为徐哲大人会怒，然而徐哲大人愣神之后，竟然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话，他还说――”

“‘对不住，在下刚才说的太过肯定，的确是犯了嘴笨的毛病――当然，并非全部，我不自诩为魔教，也不自诩为正派，但所谓是非、好坏、正邪、善恶，哪里又只是魔教正派这四字，就能解释区分的一清二楚的？’”

“‘不妨一说，我这一生，最为崇拜的人之一，便是昔日正派侠士的郭靖郭大侠。’”

“‘说实在的，你们这群傻子当真可笑，什么武林人士不掺和国家争端――这原则就是个屁，屁都比这原则香，名门正派应当比明教更注重习书阅卷，昔日襄阳之战，在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全场皆静，此事之伟大凄壮，莫说百年之前，就连如今，你我也有所耳闻。”

“见无人否认，徐哲大人又道。”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所有人，你们真该给自己来上一刀，去嗅一嗅、舔一舔你们流出的血，尝尝那血，还是不是我炎黄汉族的味道。’”

“‘蒙古鞑子对武林武功始终心存忌惮，好，身怀武功而不掺和国事此点，人家蒙古人本就高兴了，此点亦并未有不妥，毕竟平日看到鞑子捣乱，无论是明教还是贵派诸位，也都是心生恼恨，从不袖手旁观，螳臂当车之举确实并不可取，哪怕武功再强，区区一人、十人、百人、乃至千人，与百万大军比起来，当然是连蚊子苍蝇都不如的。’”

“‘然而，人家本就忌惮着我们这些会武功的，先不说那些武功不高，四处联合民众起义坑蒙明教子弟了，咱们就说说当下，此次围攻光明顶一战，若眼界可比天宽，胸怀可胜大海，现下正做的，岂不正是我们自己人在斗殴残杀？人家蒙古人要是知道，咱们中原武林自己先把自己围剿了一大半，心底别说该有多高兴啦。’”

“‘我知，贵派诸位与明教，明教与贵派诸位皆多有摩擦，心中有恨，但单看眼下，这围剿之举，除了给各位心中一个痛快，从大处――真正的大处看来，有何益？’”

“‘无益！’”

“‘既然诸位自诩名门正派，我自然就不自觉的以名门正派的要求以做遐想。’”

“‘诸位的眼界，未免太狭小了。’”

“‘正派与魔教中，皆有我徐哲佩服的人，这正派与魔教中，也都有我徐哲不齿的人。’”

“‘说的究竟是哪些人，只要眼睛还没瞎的彻底的，自己的心里头，也应该明白。’”

“‘人有私欲野心，这很好，非常好，若心静如水，无欲无求，亘古至今，这世界怕是不会有任何变化，但，若是这私欲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哪怕你的武功再高，说的再好，在我眼里，在天下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只会狂吠乱咬的汉狗罢了。’”

“‘诸位，这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一事，算是卖个面子，不求各位一笑泯恩仇，就此作罢，但起码，把这日子往后推上少许――乃至几年，别恰在此种关头，做不恰之事可好？’”

“有人怒道：‘小子你与明教无冤无仇！此刻说出此语，不过是些风凉话罢了！’”

“徐哲大人毫不避讳，大笑道：‘是！我不仅与明教无冤无仇，我与在场的所有人皆无冤无仇！我当下说的，就是一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你们愿意听的听，不愿听的就当我说了堆风凉屁话，愿意暂且放下恩仇的就暂且放下，仍然坚持初心的，我又如何能偷人心扉，改人思想？’”

东方不败知道这段历史，却从未听的如此详尽过，这话说的嚣张，说的肆意，说的邪性，说的痛快！哪怕小教主声腔稚嫩，少了一分豪情戾气，东方不败亦是仿佛见到了那潇洒之人立于擂台之上，当着天下人的面，嘴角含笑，纵情苍穹。

东方不败不觉听入了神，见徐哲突的没了下文，竟开口追问道：“之后呢？”

徐哲的小脸此刻已然通红，就仿佛他是在场之人一般，压着激动道――

“之后，徐哲大人从腰侧取出玉箫，放至唇边，指堵萧孔，以内力灌声，道――’”

“‘然，当下放眼整个中原，唯一对抗蒙之事不弃、不馁、而主动出击之教，唯有明教！哪怕只为此点，今日，这明教，我徐哲是保定了！谁若想杀这明教一人，唯一之法，便是踏着我的尸体而过！否则，哪怕诸位不想卖在下一个面子，在下也不得不强人所难，做一番强买强卖的买卖了。’”

换言之，爷武功高就是真理，能被洗脑的最好，洗脑不了的咱们就撸袖子动武呀！

言罢，恰逢窗外夜风大起，狂风呼啸，吹散头顶乌云，月色倾泻一地，银光如水流淌。

徐哲沉默良久，侧过头，对东方不败伸出了手。

“叔叔，虽然现在并无内忧，也无外患，但自古以来，盛极而衰，和久避乱……”

“叔叔，正派人士当中，当然有不少好的，就如我日月神教里面，当然也有很多坏的…………但，就如徐哲大人所言，这瞎了眼、拎不清的人，如今显然已经有了，只怕将来还会更多更多，而待到此等蒙眼之人多到一定地步……”

“……叔叔，你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吗。”

东方不败的表情………………自从徐哲洗脑演讲开始，除去最后追问时动了情，其他时候，巨巨皆是没有表情的。

但徐哲其实并不怕东方不败会有何反应，因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表面上，东方不败是肯定不会拒绝他的。

若当真被他说的动了一分心，而应了他，这自然最好。

但若当真觉得他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异想天开，此言此语不过是愚蠢的未雨绸缪，徐哲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