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八十万禁军都是战五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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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承林眼神诚恳,甚至还带着几分灼热。

这让聂铮有些不明所以。

“我?”

聂铮指了指自己,而卢承林则点了点头。

“没错,你。”

聂铮笑了:“别闹。”

“认真的。”

聂铮仔细打量了卢承林好一番,没看出他有任何促狭说笑的神色。

聂铮用手扫了一下四周:“你让我保护他们这些人,还是……”

“所有人。”

这下轮到聂铮错愕了,谁保护谁啊……

聂铮笑了,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无语:“大帅,你见过一个人保护上万人吗?”

这上万人还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戍边军将士。

聂铮扭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戍边军将士,看了看乐永明和其他几位裨将,越发觉得错愕。

因为他们没有一丝不赞同的表情。

仿佛卢承林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是南楚边军将士,不是望江山的那些精怪。

自己眼下有没有那个实力保护他们先搁置不谈,自己有没有那个权力来做这件事?

这又不是宗门传承,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这种事不该当今皇帝开那金口吗?

擅自交接边军……

卢承林看着聂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乐永明留下,你们其他几人先回去,防御工事不必再建了。好好休息一下,寅时把弟兄们喊起来,准备连夜出城。”

很快,卢承林身边的将士领命而去,只剩下聂铮和乐永明在他的身侧。

更深夜寒,一阵风拂过,卢承林猛地咳嗽起来,地上猩红点点。

聂铮和乐永明连忙扶着他做到一堵墙壁后面。

卢承林依然在笑:“我的情况,其实我知道的,怕是过不了今晚,唔……运气好的话,没准可以多熬一晚上。”

接着又猛地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卢承林摆了摆手:“我没什么时间了,请让我说完。

“安仙师,我知你心中不解。

“但有些事情,看似稀松平常,可说出口来,就显得有些荒诞了。

“我们的皇帝……不,我们整个南楚朝廷,并不喜欢我们……

“应该说,十分忌惮我们。

“这个我们……指的是戍边军,和远在太原的威远军。

“在这里,戍边和威远自成体系,城中一应税赋无需上缴,优先满足城池的修建需要……”

聂铮对于政事、兵事知之甚少,但一些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若是在城镇中完全自给自足了,这跟诸侯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跟封了个王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皇帝要脸,在南楚这个国度,怎么可能给异姓人士封王?

怕不是要被文官骂上一个“流芳百世”!

所以才有眼下这个奇怪的局面。

保定城和太原城都有府尹,但……他们的权限……一言难尽。

明面上,他们的权限当然和所有府尹相同,可……只要和兵事搭边了,事情的处置权就不在他们手上了。

甚至可以说,保定城若是没有那个裴朝良在,卢承林一样可以把保定治理得很好。

裴朝良那货就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不行啊,这样要挨骂的,不论是皇帝还是卢承林,还是负责签署这道政令的丞相,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干脆送个府尹来,具体太原和保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就要看你们各自的手腕了。

这种举动,典型的既当又立。

“……安仙师也不必惊讶,日后你若是能和朝堂多接触,让你吃惊的事情会更多……”

聂铮端正姿态:“愿闻其详。”

“第一批戍边军都不是本地人,家中高堂都在南边……”

这里都不需要卢承林多做解释,聂铮就已经明白其中的奥妙了。

人质么,你敢在边城跟着主将作乱,直接给你爹娘咔嚓了。

“看来安仙师明白为何会这样安排,只是后来……就变得可笑了。”

卢承林娓娓道来,将这二十年戍边军如何发展演变都说了一遍,听得聂铮目瞪口呆。

因为朝中本来对威远和戍边二军的限制政策很完美,让聂铮觉得这两支军队根本不是人得待的地方。

结果……朝中大佬骚操作不断,各类政策一点点的调整变化,逐渐就变了味道。

比如原来能按时发军饷,后来就开始拖欠或者克扣。

本来还能发到家乡父老手里,后来就以驿站人手不足等等奇葩理由,限制了边军将士和家中父老互通信件。

等到边军士卒收到家书时,距离写下这封家书的时间,都快一年过去了。

至于为何要限制,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就是不让边军将士及时收到军饷没发齐的消息。

“……再后来,威远和戍边二军,干脆就成了朝中大佬们安置匪人贼寇的地方,在家乡犯了事,便被发配充军到这里……”

如此一来,兵员越来越多,相当于每个大头兵的军饷就越来越少。

刀头舔血用命换钱,结果还没钱,谁乐意?

不得不说,朝中大佬这波操作着实骚出天际。

给你塞些歪瓜裂枣来,让你头疼兵员管理,让你头疼军饷发放,给你找事做,让你产生内耗。

然后为了方便自己甩锅,干脆让这两座边城可以自理财政。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过来待几年熬资历的府尹,哪里能够和盘踞在这里的戍边军掰腕子?

于是乎就演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士卒越来越多,军饷越来越少,还恰逢天下承平的盛世时期,若是真的没军饷闹出兵变来,怕是朝中大佬们喜闻乐见的事情……”

有了前面的陈述作为铺垫,聂铮对这番话深以为然。

这种算计人的龌龊手段,是南楚人的风格。

“可没钱就是没钱,总不能变出钱来。所以……我们想了一个法子,让戍边军将士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聂铮顿时有些动容。

戍边军的种种不合常理让聂铮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曾经从书里看到的记载都是错误的。

聂铮记得,一场平原会战,战损率先达到十分之一的,士气就会大泄,就会开始溃散。

因为他们也是人,也会感到恐惧,看到昔日活生生的面孔在自己跟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当然会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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