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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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经过角都的反复侦查确认,海军本部的追捕力量已经彻底被自己耍的小手段带进了坑里。 由本部中将泽法亲自带队,集结了八位本部少将,争取到七水之都附近一位基地长的鼎力支持。 这里就要提到了在这条伟大航路上,最具权势的职业之一【海军支部要塞基地长】 海军基地长有极大的自治权,军俸、征兵、后勤保障,武器生产线,自主的武器研发部门,还有专门划出的一片地域的专项税收供养。 要塞管辖区域内行政执法一把抓,基地长有权就地处决,逃兵、囚犯、奴隶。 ‘以及一切基地长主观判断下,是在妨碍或未来可能会妨碍,要塞任何军事行动或非军事行动的武装力量。’这是海军本部的书面解释。 用角都充满恶意的视角来看这条官方解释就是,只要你手上有把燧发枪,基地长又想杀你,他就可以合法的杀死管辖范围内的任何人。 这里面的定位极为模糊,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基地长的主观判断。 海军支部要塞和海军分部,这两者听起来差不多,书面程序上也是一样。但实际上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 达尔梅西亚的日记中有明确记载,海军支部要塞在口语中是以‘G-X要塞’或者‘G-XX要塞’来称呼,而一般的海军支部则是‘G-XX支部’。 海军支部要塞最高长官的职位是‘基地长’,军衔必须大于等于海军总部中将 而普通海军分部的最高长官则是‘支部长’军衔没有硬性规定,但一般是由当地的分部上校担任。 一个海军要塞的常备兵力通常维持在,16000人到14000人之间,算上庞大的后勤和文职人员,生活在要塞里的人数通常在五万人以上。 一座完备的海军支部要塞,在要塞外都有自己的直属军用船坞,船坞规模庞大,最大可同时承担11艘标准军舰的维修任务。 除了船坞外还有附属的兵工厂,食品轻加工厂,医院,学校,商场,码头,专属的税收地、自己情报机构、金融中心... 每一个海军要塞都拥有镇压一个世界政府加盟国的力量,并且具备在完全与海军总部切断联系后,长期独立的运行,并继续完成政府下达的任务。 每一位海军大将,在他的任期内,都拥有自己的支部要塞。而本部中将只有极少部分老牌中将才能出任要塞基地长。 要塞基地长在海军体制内,比海军大将低半衔,比一般中将高半衔。不受世界政府任何部门钳制直属海军元帅与五老星。 但海军元帅只能对‘基地长’发号军事命令,只有五老星才能同时发出军事命令和行政命令。 简而言之就是,海军元帅能指挥‘基地长’执行短期的军事行动。 而五老星不仅可以,指派基地长执行长期的军事任务,而且还可以对基地长进行任免。 海军支部要塞,即是世界政府统治伟大航路的中坚力量。 二十余艘军舰,在武装商船所沉没航道上反复搜索,由一座海军要塞全力提供后勤帮助。 虽然局面看起来貌似非常不妙,但角都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比起专门安排一位本部中将一对一进行长期追捕,这种抽调兵力组建海上舰队的行为,角都反而是乐见其成的。 大规模意味着高消耗,即使是海军要塞,也很难长期支撑这种强度的搜索。角都对那条诱饵船的航向,是有过仔细研究的。 那是一条几乎处于半废弃状态的航道,几处补给岛周围有大量的浅层暗礁,稍不注意就会刮蹭到船体,需要租借岛上的帝王布鲁来将船只拉入港口。 只有和那些岛屿,有密切经济合作的几家海运公司,才可以拿到相对便宜的租赁价格。其他个人或势力,都要花一笔不小的租借费。 “这么大张旗鼓的巡航搜捕,还是世界经济报的头版头条…哼。” 这是在七水之都休整的第三天了,角都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惬意的翻阅着报纸,他喜欢这种将敌人玩弄与股掌之间的成就感。 ‘越是大张旗鼓的搜捕,越是说明他们只是做做样子,真要下定决心抓捕老子,海军绝不可能将动静搞的这么大。’ 角都将报纸随手扔到茶几上,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抿了一口。 “啊,又是一个惬意的午后…要是能一直这么安逸下去就好了。” “又有谁会喜欢疲于奔命哪,做我这种战术大师的对手,被耍的团团转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角都放下茶杯,将茶几上的世纪经济报再次拿起。他太喜欢这种智力上的优越感了。 不过重新再看这则新闻的时候,角都咧开的嘴角一僵,笑容逐渐消失。 “泽法……怎么会是泽法带队?”角都表情开始变的不自然起来。 达尔梅西亚虽然从来没有在日记里提过他教官的真名,一直是以代号相称。 但角都前世是看过‘最强敌人Z’的,泽法就是达尔梅西亚这条斑点狗的老师。 海军既然是做做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派遣,将达尔梅西亚从小教到大的泽法,出来作秀哪? 随便派遣哪个中将都好,海军怎么会让死去学生的老师出来作秀?以角都对泽法的片面了解,他不是会愿意做这种事的人。 想到这角都脑中灵光乍现,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数学考试里做出了最后一道题的优等生。 他猛的绷紧了后背,眼睛瞪的茶盏大小,一双秃鹫般的绿瞳死死盯着这份报纸的版面。 想到就做,角都毫不犹豫的一个弓箭步迈出,直接撞翻了茶几。 茶杯滚落,尚有余温的红茶洒在了廉价的仿制羊毛地毯上,但此时的角都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一把推开房门,一路小跑到宾馆走廊。 ‘世界经济报’是伟大航路上最普及,印刷最清晰,同时也价格最贵的报纸。 一份世界经济报的价格就目前而言,已经和商店里四分之一磅的黄油所等价,大多数平民日常只看周刊,很少会订购日刊。 现在手里这份世纪经济报,是角都自己花钱向前台订的日刊。 旅馆老板为了省钱,在客房走廊间放置的公共报纸,都是廉价的地方小报,胜在便宜也几乎没有人会去看这些地方旅游报刊。 而角都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份几乎没有人会去看的‘七水之都旅游日报’。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角都在旅馆还算宽敞的走廊里,不断翻阅着挂在隔断墙上的‘七水之都旅游日报’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半旅客们大多都出去逛街了,此时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怎么会这样!不应该不应该啊,是我哪里出了错吗?不在这个版面吗,反面也没有...” 角都将手里的报纸翻来覆去,但是他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条新闻。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静悄悄的楼道里,突兀的传来了皮鞋扣地的脚步声,角都的耳朵轻动,手上动作一停。 ‘是皮鞋,用料扎实的不像话,正常人会穿这么沉的皮鞋吗?鞋底非常厚脚后跟处和脚尖部分触底时有晃沉感,里面应该是镶嵌了金属?’ ‘是附近船坞工人穿的劳保鞋?不不不船工的劳保鞋不可能是尖头的脚后跟也没有镶嵌金属。’ ‘脚步平稳,步幅行走间距稳定...麻烦了,偏偏是这种时候!寇布拉那家伙应该在下城区。’ ‘真是的几个贫民窟的小孩而已一时的救济有什么用,制度下造成的贫民窟早晚还不是死,这个节骨眼非要拿着你那点同情心招摇过市吗...该死上来了!’ 旅馆三楼楼梯拐角口,一个脸色灰白,眼神阴郁,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正在缓步上楼。 扁平式的礼帽帽檐宽大,黑色的帽体上还有一圈白丝带,男人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蓬巴杜背头上,两侧面颊不见胡渣,硬朗的下巴上留着漂亮的小丁胡。 前额位置支出一缕黑色的卷发,卷发垂落在左侧的脸颊上,低垂的发丝随着男人的步伐在左眼前半公分处轻轻摇晃。 男人一身黑色修身西装,款式是这个年代下层人士里几乎见不到的双排扣。 和单排扣相比双排扣更有威严,多用于严肃的正式场合。这种样式的正装只有在政府高官身上才会常见。 黑衣人不算特别强壮,脸上也没有错综的刀疤,但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凶狠感,这种人其实不适合当特工一类的角色。 他气质太锋利了,即使没什么水准的普通人,也能清晰的感觉出他的异常。简直就是老式电影里,教科书式的杀手角色。 扁平式的宽大礼帽,遮住了楼道里的部分光线。这让男人的上半张脸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这反而加深了他的冷厉。 三楼走廊里的清洁工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还是让他吓的发颤,跌跌撞撞的避开男人从另一处楼梯下楼。 一路上慌慌张张的清洁工将水桶里的污水撒的到处都是,引来了楼下老板歇斯底里的喝骂声。 神色阴郁的黑衣人并没有节外生枝,只是抬手轻轻压了压礼帽,继续向着走廊深处行进...他的目的地毫无疑问的就是角都订的客房。 黑衣人驻足在了角都客房门前,没有敲门也没有撬锁,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客房的钥匙。 看这把铜制钥匙的崭新程度就知道,这家伙很专业根本没有惊动旅馆老板,而是事先仿制了一把。 正要用钥匙开门的黑衣男子,手臂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眼看着钥匙还有半公分就要插入锁孔之中,只是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察觉到了门框上夹着的一缕发丝。 “...”黑衣特工认出了这种简单的反侦察手段,并且通过发丝判断出角都人暂时离开了房间。 黑衣人并没有欣喜或失落,他是这行的老鸟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男人只是一言不发的将发丝小心用纸包好,这在他离开时是要将这发丝放回原位的。 解决好角都的小手段后,神情严肃的西装男子将钥匙缓缓插入房门。在打开两道防盗锁前,又谨慎的伏耳朵探听门后的动静,接着凑上鼻子轻轻嗅了嗅。 “没有火药味...”这是这位神情阴郁的黑衣特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漠与生硬,说实话他的嗓子和他这身衣着造型很搭。 反复确认后不再拖沓,黑衣人拧动包铜的木质把手。 一丝钢丝的牵引感从把手上传来! 黑衣特工一直毫无表情的扑克脸猛的狂变,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还是出问题了。 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巨大的冲击波带着高温的热浪,在整个第三层席卷开来。 刺穿耳膜的轰鸣声响彻整片街道,火光与烟雾冲天而起,整个旅馆下层的玻璃被震的粉碎,三层以上连着屋顶整个炸飞。 惊骇的黑衣特工在爆炸中低声咆哮,施展铁块。 随即整个人像是炮膛里的金属弹丸,被剧烈的爆破轰飞了两个街道,沿途被迫撞开了数堵砖墙,在动能逐渐消减后,依旧势头不减浑身冒着缕缕黑烟的在地面上由快到慢的翻滚。 一路跐滑翻滚,黑衣男子的西装已经被炸的破破烂烂,裸露出的皮肤也带着大面积的烧伤。 男人像是吃了变态辣一样喘着粗气,颤抖的瘫停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墙面上。 ... 楼下挺着个大肚腩的胖老板骂声戛然而止,感受到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后,囫囵在收银台里抓了把钱就朝着门口猪突而去。 而那位被他呵斥的清洁工,却是不紧不慢的摘下了服务生的帽子,脸上的脸皮不自然的皱起。 看着窗外,那位从三楼被火舌排飞出去的黑色身影,‘清洁工’的脸上十分变扭的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嗤笑,那模样说不出的怪异狰狞。 “Bingo!看来有小朋友中奖了。” ‘清洁工’扭曲的笑容一路咧到了耳根,一排排黑色的缝合线迎合着主人的愉悦不断的蠕动,森白的牙齿在火光的映照下寒光闪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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