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薰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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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白祁是先帝宠妃董贵妃之子,看起来随和儒雅,人畜无害,实际上城府极深。

沈相一向深谙为官之道,做事小心谨慎,少有纰漏,他此生只栽过两次跟头,其中一次就来自白祁。

白祁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但素来爱招贤纳士,府上门客众多,朝中交际甚广,尚书令许庸,就和他私交密切。

也就是说,虽然白祁手上没有权力,但他拉拢了大批文官武将,值得一提的是,柳坚就是其中一个。

白祁表现得玩世不恭,但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又有几人能知呢。

是以,沈若皎看见他后,默不作声地垂下头,紧了紧面纱。

他们立场相对,她不能在这里被揭穿身份。

尽管如此,白祁还是径直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饶有兴味道:“这岐京城内,能有如此胆识和见识的女郎,可是屈指可数啊。”

沈若皎垂首低眉,不动声色,仿佛刚才当街训斥的另有其人一般。

好在白祁并未过多纠缠,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从沈若皎身旁擦过。

沈若皎长舒一口气,默默从人群中往外退。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默无声的齐真也跟了出来,在她身后问:“你方才为何那么气愤?”

沈若皎脚步一顿,回头反问:“我为何不能气愤?”

齐真定定看着她:“这岐朝是清明还是晦暗,是姓白还是姓柳,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话大逆不道,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一般云淡风轻。

沈若皎沉默了,未几才道:“这天下姓什么的确不重要,可一旦江山易主,岐朝必然会历经晦暗。你知道先帝平复西北胡族之乱用了多长时间吗?”

未等齐真答复,她又飞快说道:“整整七年,七年间,整个北方乱成一锅粥,大量流民南渡,拖垮了原本富庶的江南,无数将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礼崩乐坏,暗无天日,析骨而炊,易子而食。皇权,对敬阳王他们而言,是游戏,是筹码,对百姓来说,是一道催命符。”

齐真怔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刚想开口,沈若皎便背过身去,低声道:“是我失礼了,我和你说这些,你又怎么会懂呢?”

言毕,沈若皎便疾步往街市走去,齐真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眼底满是心疼。

他怎么会不懂呢,那段绝望的经历,是他和她共同参与的啊,也是从那时候起,少年的心里埋下了莫可名状的种子,渐渐长成参天大树后,他才察觉,这是迷恋。

他还以为沈若皎早就忘记了,一直为此介怀。

可看她还为那段梦魇而痛苦,他又希望她能忘记。

哪怕是连带着他一起忘记也好,只要她不会为此受伤。

齐真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娘子,真的仆从就在街北等候。”他柔声细语,生怕惊了佳人。

但沈若皎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淡漠道:“不必了,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岂能收你的礼物呢。”

齐真不依不饶:“真可是娘子的救命恩人,娘子收下真的礼物,便当是对真的谢礼了,娘子觉得如何?”

沈若皎愕然,她从不曾听闻如此算法,以收礼做谢礼,可真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先例。

偏偏他以恩人身份自居后,无论出于何种立场,她都不好再拒绝,否则便是忘恩负义了。

不过如此也好,就在今日将恩怨两清,以免日后横生枝节。

思及此,沈若皎便也同意了。

方才耽误了一阵时间,已是人定时分,街市上已经少有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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