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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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中午,那一队侍卫就已来到了刘府找张虎报道,看来李二对这新粮不是一般的上心。同来的还有一名内侍,新粮还用太监伺候吗?程然也莫名其妙。 “程然接旨。” 给自己宣旨?来不及多想,程然跪伏余地接旨。 “今有卢国公高徒程然者,秉性忠良,献奇粮,献良方……有大功于社稷,特册封程然为万年县侯,食邑千户……”宣完旨还拿出了一套朝服给程然。 程然接了圣旨,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饼子塞给内侍,说说笑笑送走了内侍。银饼子自然是长孙冲等人的入股钱,不过现在蒸酒方法献给李二了,酒馆自然是不能开了,虽说蒸一些自家喝是没问题,但买卖就别想了,李二要求保密嘛。长孙冲他们的股份钱是不可能退的,做别的生意再带上他们就是了。 这就迈入勋贵的圈子了,万年县侯,食邑千户,估计工部的营造监已经在万年县的封地给自己建造侯府了吧。这可不比师傅那个虚爵公爷。这可是实打实的侯爷? 土豆和地瓜还没收获,李二的承诺就先兑现了,这让程然对他的好感增添了不少,但是这也说明,但凡出一点差错,程然一定会死得很惨。应该不会出问题吧,这事就不能想,越想越担心,赶忙找到张虎,又狠狠地叮嘱了一番才放下心来。 成了侯爷,自然要去显摆一番,还没出门呢,又来一波人,工部营造监的,来扩建刘府的,刘方现在是卢国公,虽无封地,但国公府是要有的,随他们折腾吧,自己也不懂建制,也不能瞎提要求。 拉着刘怜儿就去了东市,成了侯爷,便准备扯几匹好布做几件好衣服,正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嘛。 “敢问可是万年侯程侯爷?” “正是,你是何人?” “小人是东宫内侍,太子殿下特命小人前来请程侯到府上一叙。” 奇怪了,太子不是李承乾吗?自己可以说和他毫无瓜葛,再说自己这前脚当了侯爷,后脚太子内侍就来了。想不通,想不通就不去想,把布匹交给刘怜儿让她先回家,自己决定去太子府看一看。 说到太子,就得说说东宫,在程然的记忆里,东宫制度是从汉代开始建立的,经过两汉、三国、南北朝的不断完善,到隋唐时期已经发展完备。东宫的詹事府、左右二春坊职责可以和尚书、中书、门下省对应,就像一个独立的小朝廷,成为国家的第二权力中心。现在的李承乾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程然觉得此次东宫之行必不简单。 东宫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甚至还有点破旧,部分宫墙之上还有发黄的杂草,不知道是李二穷养儿子还是李承乾演节俭。 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李承乾面前,正值饭点,李承乾已跪坐于主位之上,安排程然入座,吩咐上酒菜。 程然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李承乾,十多岁的娃娃,虽然自己也才十四岁左右,但终归算是两世为人,对接下来的谈话突然兴趣缺缺,和个小屁孩没什么好聊的。 饭菜中规中矩,自从穿越到大唐程然就一直在吐槽大唐的食物,要么煮要么烤,尤其是这东宫,可能是表示对自己这个新晋侯爷的尊重,放了好多香料,考虑到他李家多少沾点胡人血统,程然也就释然了,象征着吃一点,回家自己再补一顿好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承乾率先开口:“程兄今日封侯可喜可贺!” 上来态度就不对,程兄?这是一个储君的态度吗?毫无君臣之礼。 “微臣不敢,太子殿下还是见我程然就好。”程然拱手。 “哎~,程兄此言差矣,今程兄献制盐蒸酒之法,又献高产奇粮,有大功于社稷,今日父皇已召文武重臣商议蒸酒坊与盐政司的设立之事,估计不日便会有结果。依孤看来,蒸酒坊会给大唐军方,而盐政司必会被文官争取,孤想保举程兄做盐政司侍郎,不知程兄意下如何。”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程然。 这是一个十岁小屁孩的话?程然心中惊骇,帝王家的孩子这么早熟?这么早就建立自己的势力了?自己虽说已被封为侯爵,享从三品的俸禄,但这太子手笔也可以了,上来就是正四品的侍郎,如此重视,搁一般人早就乐呵呵谢恩了。 不过程然不这么想,心中知道李承乾是成不了皇帝的,自己加入李承乾阵营然后后期跟他一起造反吗?历史上李二在李承乾造反失败后也没舍得杀李承乾,但自己的人头一定会被悬挂在长安城的墙头上。想到这里,程然很果断地拒绝:“承蒙殿下厚爱。微臣才疏学浅,虽发现制盐蒸酒之法也不过是巧合而已,盐政司自有朝中能臣出任,微臣懒散惯了,还是适合做个清闲侯爷,请殿下收回成命,另觅贤臣。”一定得推出去,程然心想,你李承乾想干什么?盐政司,盐政司那是你该染指的部门吗?卖盐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你老子李二还没安排人你就等不及了?10岁的小屁孩就想和李二掰腕子了吗?不是我程然看不起你,你和你那帮兄弟捆在一起都不够你爹一根指头玩的,老老实实做你的东宫太子不好吗? 谈话谈到此处,也就没有了氛围,程然起身告退,李承乾也兴趣缺缺,挥挥手示意程然可以走了,不过还是不死心地说道:“孤还是会上折子保举你的,成与不成自有父皇定夺。” 程然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头,大步走出太子东宫,脸色阴沉,这就是铁了心要在我程然身上打上你李承乾的印记了,程然突然觉得有些后悔来见太子了,不知不觉中就落入了人家的彀中,有苦说不出。 程然回家的步伐走的很慢,飞快的转动大脑想要从太子的彀中跳出,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从太子身后的帷幔中,走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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