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1 / 1）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然过的倒真像个闲散侯爷，刘怜儿俨然已是刘府的女主人，有的时候程然甚至有找师傅提亲的冲动，每每此刻程然都拍拍自己发烫的脸，程然从未对女孩子有过这种感觉包括后世，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不去多想，准备出门，今日还有长孙冲组织的一场“纨绔会”，反正程然这么叫。自从上次朝堂露面之后，算是真正融入到大唐的勋贵圈子了，这不，纨绔们逛窑子，程然也接到了邀请。虽然没有嫖妓的嗜好，但喝个花酒还是可以的，男人嘛总是对风月佳人充满了向往，程然也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要瞒着刘怜儿，说要去找长孙冲等一众纨绔切磋武艺以提高自己的武技备战冬试。刘怜儿倒不怀疑，便随程然出门去了。 直奔平康坊，长安顶级纨绔们聚会，自然是在平康坊最大的风月场所回春楼。回春楼，好名字，程然倒要见识见识是怎么个回春法。程然的新衣未做，穿的普通，到了回春楼也不见老鸨子来招呼，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本来就是个只谈钱不谈感情的地方。 走到一楼中央，吐气开声，大喝一声长孙冲！ 在众歌姬嫖客的纷纷侧目中，从二楼包间走下来脸色铁青的长孙冲和程处默，二话不说，左右架着程然的胳膊飞快地钻进了一个二楼的包间。 “我的好哥哥啊，在这里能不能不喊名字啊，我爹倒是不管我，这传皇后姑姑耳朵里，哥哥能有好活？”长孙冲一脸苦相。 看来长孙皇后对她这个侄子还是很上心的，大家都在一个阶层了，没必要面子上过不去。一把伸进长孙冲的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在手上颠颠，说到:“你也知道小弟现在穷，这包就算扯平了，往后兄弟进青楼绝不提长孙兄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大事，勋贵之间一笑而过。 谈笑间程然落座，熟人不少，除了长孙冲，程处默，秦怀玉，尉迟宝琳皆在席中，还有一位李潇潇，赵郡王李孝恭的儿子，人倒也不多，还以为得来一大帮呢。 “程然兄弟，此次仓促了些，还有好些个兄弟不在长安，等过年，为兄一定再做东，给程兄弟引见。”长孙冲说的客气。 程然不是二杆子，虽然已经隐隐感觉这次宴会有事，也不能拂了人家面子，答话道“这是什么话，小弟初来长安，承蒙众兄弟看得起，今日吃完这顿酒就是好兄弟，待日后小弟做东，邀众兄弟饮宴。”什么是勋贵？勋贵就是利益共同体，称兄道弟自然不是事，至于以后的利益摩擦又或是家族交好，那都是后话，骑驴看本，路且长着呢。 “程兄弟痛快！艳娘，把刚到的雏儿给爷叫上来。”艳娘是回春楼的老鸨子，自然是认识长安城的这帮二世祖，扭动着腰肢招呼来了五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同时吩咐上酒菜。长孙冲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抛到艳娘手中就让她退下了。 这帮二世祖说是色中饿鬼也不为过，一人一个歌姬就搂到怀里，到程然这里也不用挑了，剩下的一个小姑娘很自然地跪坐在了程然一旁。程然也不小气，从刚刚打劫的锦囊中摸出两片金叶子便给了小姑娘，小姑娘很高兴，忙给程然斟酒。后世教育出的良知另程然实在是对未成年少女提不起半点兴趣。也没心思问小姑娘叫啥，反正也不是真名字，这或许是社会底层歌姬为数不多的尊严了。 未等有人提杯，程处默畏畏缩缩地拿出一个小酒壶道:“要说喝酒，还得是程兄弟蒸的酒才是上品，这壶酒是我从老头子那里顺来的，兄弟们不可不饮。” 这倒提醒程然了，盐政司都成立了，被军方争取过去的蒸酒坊没理由还没运作，正好今日在座的都是军方一脉，正好问问。 “小弟献制盐蒸酒之法已有一段时间，盐政司已立，为何不见蒸酒啊？虽说蒸酒之法需要保密，不过蒸出的酒还是要消耗的，不会只供军队吧？”程然问道。 “程兄说对了，还真就是只供军队。程兄也是学问人，应该知道酿酒消耗粮食数目巨大，要不是军方需要烈酒处理伤口，陛下是不会允许拿粮食去酿酒的，就这样，军队蒸的酒也就堪堪够十六卫所用，我爹他们想喝点都不行啊。”答话的是秦怀玉，秦琼早些年在战场上受伤失血太多，身体虚弱，这些年也不能领兵打仗了，于是军方就把这蒸酒的活儿给了老秦。 这点倒是程然疏忽了，后世的经验让他忽略了唐初生产力低下的事实，百姓一日尚不能三餐，哪有多余粮食酿酒，或许等个三五年，土豆地瓜在大唐推广开之后才能缓解吧。 “程兄，正是如此啊，上次众兄弟入股蒸酒，本就想赚一笔的，也好和兄弟们多吃几顿花酒，既然现在蒸酒已成军需，众兄弟自是没有话说，今日也是想仰仗程兄弟再想个来钱的门路，给兄弟们赚个零花钱。”长孙冲接着说道。 长孙冲倒是个有眼光的，到底是遗传了他老子，早早就看出了程然的潜力，也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那就是变成利益共同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关系会比利益更牢固。 “小事儿，且容小弟卖个关子，明日众兄弟去我刘府，今日我等只管喝酒！”程然也明白，大家家里都不是缺钱的主儿，所谓一块赚钱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拧到一条利益链条上，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位在历史上也算是有名之辈，倒也起了结交之心，人永远不可能活成独夫。而后说到赚钱，无外乎资金，人脉和眼光。这几位资金人脉自不必多说，程然更是有看穿往后一千四百多年的眼光，赚钱对于现在的程然来说，还真是小道而已。 话说开了，大家便不再多提，期间觥筹交错，歌姬莺莺燕燕，第一次喝烈酒的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还借着酒劲打了一套拳，桌倒盘飞，惹得众歌姬娇喊连连，程然长孙冲怒骂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