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金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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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冲子,以前过年游玩会你们都参加过,这还点名吗?”在出宫的路上,程然向长孙冲问到。 “点名?不会啊。” “那陛下还让我们不要缺席,咱仨去不去他也不知道啊。” “怎么能不去呢?这是陛下给的恩典,一年就这么一次。傻子才不去。”长孙冲看程然的眼神就像看傻子。 想想也是,大唐人民的夜生活并不像后世那么多样,确实是值得期待的。程然拱手受教,相约晚上众兄弟一块同行。 晚上,屁股上包了几层麻布的程然出门了,刘怜儿为了方便也换了一身男装出来了。 压抑了许久的长安终于迎来了唯一的一天不宵禁,官员百姓与挑担的小贩摩肩接踵,热闹非常。 “老三,这边!”长孙冲的叫声。 应声巡去,长孙冲正在仆役的搀扶下站在人群中。 程然便在刘怜儿的搀扶下来到长孙冲面前。 “老三,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天罡道长。” 袁天罡?就是向师傅预言自己的那个神棍? “这位就是刘方先生的高徒程然小友吧?贫道袁天罡,有理了。” “正是小子,袁道长,小子有礼了。” 三者便结伴同游,这夜会又名洒金会,顾名思义,就是皇帝会在人多处洒金叶子,让百官百姓去捡拾,属实没有意思,尤其是程然与长孙冲屁股受伤,更是看个乐子。 “回去吧,没啥意思。”程然对刘怜儿说到,便准备回家。 “也是,那哥哥也回家了,也没碰上宝琳他们,估计又跑去回春楼了,苦了咱兄弟俩。”说完便打道回府了。 尉迟宝琳真猛,挨了二十板子还能去逛窑子,属实我辈楷模。程然在心中暗暗赞叹,便也朝家走去。 “道长,小子要回家了,不知道长如何安排?” “贫道与令师乃是至交,自然要去府上叨扰一番。” 倒是个厚脸皮的老道,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一片热情之词。 三人来到刘府,刘方却还未归,刘怜儿是女子,不便多留,吩咐下人奉上茶水便回后院去了,程然便自然而然地就在前厅招呼老道。 很尴尬,不知道聊些什么,便只能一直喝茶。 “程然小友,贫道其实有一事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 “额,道长,家师想必已经给您回过信了,小子出自桃花源,再说,小子出世不还是您告诉师傅的么。”程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会突然问自己的来历? “小子,当初贫道观天象,有一亮星落于河北之地,必然有异人出世,又加以推演,方才大致确定位置。不过你出自桃源能骗得了你师父,却骗不了贫道。” “!”程然的后背已被冷汗打湿,这太可怕了,尤其是对于程然这种接受过后世教育的无神论者来说,自己穿越大唐都能推算出来,岂不是自己的一切都能被人发现?这还玩个屁啊。 “道长说笑了,小子确实来自桃源。”程然别的本事没有,就脸皮厚还嘴硬。 “呵呵,桃花源,桃花源乃是东晋陶渊明所书。” “正是正是,小子祖上曾流传乃是秦末进入桃花源,也曾记载东晋有外人入桃花源,想必便是陶渊明先生了。”程然赶紧接话。 “哈哈哈,你小子切莫插嘴,且听贫道细细道来。”袁天罡轻啜一口茶。 “首先文中所述是一渔夫进的桃花源,陶渊明可不是渔夫。” “文章嘛,陶先生给自己演绎一下身份也正常,咳咳。” “忽逢桃花林,中无杂树。小子,桃花什么时候盛开?清明前后,桃树最是避邪,你猜哪里会种大面积的桃树?种如此之多的桃树又是为何?” 程然没法解释,如此多的桃树环绕,那自然是隔绝阴阳两界。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小子,前窄后宽,你如果不知道的话,贫道可以告诉你,没有人会这么设计通道,而人间只有一种地方是这么设计,那就是墓道。” 程然的心跳已经开始加快,这次没有搭话,强装镇定,准备继续听下去。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首先门前种桃桑乃是大凶,陶渊明一代文豪,怎会不知?而桑树七月生,竹子五月生,桃花三四月生,三种不同时节植物同时出现,贫道知道你的农庄里的大棚,可令植物反季而生,但你总不会给贫道解释说是桃花源就是一个大棚吧?” 程然彻底沉默,只是不住地喝茶。心里暗骂陶渊明,你特么的当年不会是钻古墓里去了吧。 袁天罡稍微一顿,又接着说道:“男女衣着,悉如外人。男女老少穿着和外面一样,秦朝到东晋多少年?穿的衣服还和晋人一致,如果贫道说他们所穿的衣服是后人烧给他们的,你作何感想?” 能作何感想,现在的程然白毛汗都出来了,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内心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本来就无比害怕,感情这《桃花源记》该叫《桃花源祭》才对。 “哈哈哈”程然笑的尴尬,“道长说笑了,桃花源还是存在的,当年的陶渊明先生是做了演绎的,表达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已。”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些不想说的东西,贫道也不强求。贫道当日推算,你的命格祥瑞无比,又不可尽知。故而贫道猜测你本是来自神仙之地,既然你不想说,那贫道也不再强求。只是如果有朝一日你要回神仙之地,可否带贫道一观?” “道长说笑了,哪里有什么神仙之地,小子只是普通人,若他日发现神仙地,必邀道长同往!”又是个想寻仙问药的,早说不就好了,还以为这老道要要挟自己呢。 “如此甚好。今日所谈之事小友便忘记吧,你师父回来了。”说完便起身朝厅外走去。 果然是师傅回来了,老友相见定要促膝长谈,程然也不便打扰,告退一声也回后院去了。只是暗暗祈祷,这牛鼻子不要在刘方面前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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