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起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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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到场的人真不少,除了日本总领馆、驻屯军、宪兵队各派系实权人物之外,汪政府的华北政务委员会的各署长也悉数亮相……除了英法租界的官员没有心情凑热闹,场面几乎重现了川岛芳子鼎盛时的荣光,这让她非常得意。 舞会上,因为铭华在场,她不好与啸海过于亲近,所以自然而然地挽上了齐思明的臂弯。 两人在今天之前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戴笠。所以很快两人就相谈甚欢,迅速地亲密了起来。 没有了川岛芳子的纠缠,啸海带着铭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铭华咬着下嘴唇,忧心忡忡地看着场内红男绿女,眉头一直没松开。 啸海把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别发愁,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铭华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凑近他,低声问道:“齐思明为什么会直接跟你说这些话?你们俩分开这么多年,他对你还会有那么深厚的情谊,无条件信任你?” 啸海同样压低声音:“这计划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他说了出来也试探我,想知道我现在到底站的是哪一头。” “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你在天津卫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铭华虽然一直遵照啸海的安排开展工作,但是她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 “情报贩子……三姓家奴……”啸海神色淡漠。 “张监督,好久不见!这天津局势紧张起来,你我都很难相聚了!”袁文道大腹便便从远处挤了过来。 啸海立刻站起身,与他客气地握手,“原先生,好久不见,最近不知在哪里发财?” “甭提了!川岛小姐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风声,非让我回到东郊区,说是怕出事。这天津城里牢固得像铁桶一样,会出什么事?”袁文道神色有些愤愤。在东郊区一守就是大半年,城里的灯红酒绿,与他无关,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啸海给他斟满了酒,“袁先生不要心急,芳子小姐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现在共产党四处流窜,说不定哪天就抄了天津的后门。” 袁文道自觉失言,“对对对,还是张监督看得透彻,川岛小姐怎么会有错?让我干什么,我乖乖听话就好……诶,我看茂川先生过来了,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袁文道溜走了,铭华看他狼狈的样子,也不禁笑了。 啸海扶起她,“咱们也得过去打声招呼。一会儿你拖住中岛成子,我要跟茂川秀禾单独说一说世文的事情。” 铭华压低声音,“你要小心,不要惹恼了他。” 啸海微微一笑,“我自有分寸。这件事如果不说开了,我就洗脱不了嫌疑。” 舞会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宵禁时间为他们推迟了两个小时。 啸海和铭华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杨明天还没有睡,他在等着啸海。 今天傍晚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密文电报。 啸海拿过密文电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原来舞会上齐思明所言非虚。 在华北战场上,八路军出动了一百多个团级部队,在破坏了正太铁路之后,又对几个关键的据点,包括保定涞源、大同灵丘等地区开展总攻,收复了一部分失地。 1940年9月23日当夜,八路军第2团猛攻涞源城东10公里处涞易公路上的重要据点三甲村,将其占领。同时,第3团向涞源城东北东团堡发起猛攻;经过一天一夜鏖战,攻克全部堡垒,将日军残部围困于村中数间房屋。25日,日军将武器、物资、粮食全部烧毁,准备突围。攻击部队再度猛攻,日军见突围无望,投火自焚。 这次战役虽然伤亡损失不小,但的确是有效地阻挡了日本军队西进计划,打乱了侵略节奏,将其堵截在中部地带,让他们无法向西南挺进。 啸海看完电报,心中滋味复杂。一方面,他很高兴取得的胜利;另一方面,他想到齐思明的主要目的竟是为了和日本人和谈,又涌起一阵怒气。 这次组织上对他们提出了新的要求。一是阻止国民党与日本人在天津的和谈计划;二是要求他们尽快发展党员。 天津仿若孤岛,组织上已经没有余力派出合适的人选支援他们都工作了。 说到新党员,啸海心中有一个人选——于铭生。 这次他交给铭生一个新的任务,监视齐思明和冯佳薇,以及观察二人来往的日本人。如果铭生能够顺利完成,倒是可以考虑发展铭生。 话分两头。齐思明的到来让川岛芳子再次活跃起来;尤其收到了戴笠一封亲笔信之后,她认为自己的事业春天即将再次到来,抑制不住的兴奋。 中岛成子却冷眼旁观。她的性格非常刻板,十分不屑川岛芳子、冯佳薇这样的人。她倒是经常约啸海、铭华夫妻二人喝喝下午茶,聊聊时局。 通过和中岛成子的聊天,啸海知道了一些已经传开的消息,比如蒋介石派员到香港、澳门与日本人开展了两次和谈;也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比如日本比先前两次“和平交涉”更为苛刻的条件。 日本人一是要求“汪蒋合流”;二是将对华军事占领扩大到全国范围,而且长期化、合法化。 可是这些条件与蒋介石的初衷大相径庭,所以和谈一直没有推进;再加上共产党八路军不断的收复华北平原失地,更是让蒋介石骑虎难下,和谈不占有任何舆论优势。 铭生这时候也带来一个消息,齐思明和冯佳薇打得火热,但与日本人却是分头接触。冯佳薇和茂川秀禾依然如胶似漆,而齐思明拜访了驻屯军司令部。 这消息刚开始让啸海一头雾水,后来就想明白了。这两个人还是在各自的组织效力,所以齐思明选择了对华手段更加强硬的陆军司令部,看来要啃硬骨头。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天津各派系的实权人物其实对东条英机的决定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蒋汪到底根据什么选择了天津为沟通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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