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齐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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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猜测是齐思明对福满下的毒手,可是没有证据;即便有了证据,也暂时不能把他怎么样。最令人费解的是,齐思明做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冈村光谷知道?莫非他和福满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不过福满的尸体已经被捞尸队拉走了,全程都有特务跟踪,啸海和郑品恒没有办法通过尸体进一步了解事实真相,迫不得已只能放弃这条线上的追查,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寻找铭生的事情上。 铭生已经消失七八天了。报社也没见他去上班;晚上他也没有回家;码头的工人在被抓之前也没有看见他……本来啸海想找到福满以后问个清楚,可是现在福满也死了,寻找铭生的线索彻底消失了。 啸海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破绽,每天还要正常去津海关工作,不能每时每刻都用在寻找铭生上;郑品恒的医馆好几天没有开门了,他拜托自己以前治愈过的病人,在整个天津卫开始寻找铭生的下落。 说实在的,铭生的容貌突出,再加上曾经做过报社的记者,所以想要找寻他的下落还是比较容易的。可是几天过去了,毫无音信,这让啸海觉得凶多吉少。 傍晚下班后,他也无心吃饭,只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郑品恒和郑春燕看着他的样子,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连大气都不敢出。 郑品恒更了解他一些,鼓起勇气劝道:“啸海,光着急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再想想别的主意,看看铭生还能去哪里?” 啸海颓然地坐下,“不瞒你说,我这几天都跑到铃铛阁中学去打探情况了,可是也不见人影。我还不敢告诉冬至和明天,怕他俩担心。” 郑春燕怯怯地说:“铭生会不会是被宪兵队带走了?就像那些工人似的……或者是齐思明……” 啸海叹了一口气,“我担心的也是这种情况!品恒,今天晚上我准备夜探齐思明的家里,除了打探铭生的下落,我也想知道肖芳的情况。万一……万一我回不来了,你把这些工人照顾好!” 郑品恒一听,大惊失色,“你疯了吗?这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啸海焦躁地说:“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最后一条路,我不能不去试一试。再找不到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铭华交代!” 听到铭华的名字,郑品恒不再说话,而是长叹了一口气,“你不要自己去,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些功夫在身,总比你一个人安全。” 啸海拦住他,“不行!咱们两个如果都折在里边,那津明公司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送到前线的药品更是死路一条。你得留下,替我照顾好这一切。” 郑品恒也急了,“可你自己去,我更不放心!这件事没有讨论的余地,你听我的!” 两个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郑春燕插了句话:“你们都不用争了。听我一句话,品恒你留下,不要去。你本来就是闲云野鹤,与这些政治不相干,不必搅进这趟浑水里。” 郑品恒听到这些话,不高兴了,“怎么叫趟浑水呢?无论是啸海,还是铭生,都是我的朋友。我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是心甘情愿的,这与政治无关!再说,即使不论朋友,从大义而言,我也不能看着这群日本鬼子践踏、伤害我亲近的人!” 郑春燕知道他误会了,赶忙安抚道:“品恒,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这次让我和江先生去!” “你?!”郑品恒和啸海异口同声,十分惊讶。 郑春燕点了点头,“虽然以前我都是以色事人,换取情报,不过我毕竟是干这行的,身上还有几分功夫;而且在和齐思明交往那段时间,我也出入过几次他的家里,对内部结构非常了解。所以,我去最合适。” 郑品恒听到这里,“如果是这样,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齐思明杀掉,以绝后患!” 事实上,啸海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一是苦于没有机会,有几次机会,也很可能暴露自己;二是即便现在把齐思明杀掉,很快也会有其他人来顶替他的位置。现在他众叛亲离,只对日本人卑躬屈膝,引的华北政务委员会的一干人等对他十分不满,反倒是让啸海从中可以获得一些情报,这么看来,齐思明的生死去留还需要再权衡。 但是如果为了铭生,他倒无惧取下齐思明的这条性命! 三个人商定好后,只等入夜,啸海与郑春燕潜入齐思明的家里一探究竟。 这时候正值初夏,白天长的很,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也快到了宵禁的时间。 啸海和郑春燕只能在心等着,而郑品恒枯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入夜,啸海和郑春燕悄悄潜进夜色里。 啸海发觉郑春燕竟然能跟上自己,看她矫健的身姿和轻盈的步伐,不禁赞叹:“郑大姐这些年跌宕起伏,颠沛流离,竟然没有把这身上的功夫忘掉!” 郑春燕苦笑道:“怎么没忘?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怕是陈尸在路边了!你们救回我之后,我又把这功夫慢慢捡了起来。说起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被戴老板和丁默邨亲自培养过的好苗子;我长大后,他们发现我的外貌永远比我的能力更能吸引别人,所以我就走上了色诱敌人的不归路,过得甚至不如一个娼妓……” 啸海听她的话里饱含悲哀,轻声劝道:“也别这么想,现在你为自己赚口饭吃,也替这些工人谋条活路,比起你过去的生活有意义多了!” “意义?”郑春燕的脸上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是啊,我也感受到了意义!”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齐思明的洋房院外。 这时候,随着一声警报的拉响,宵禁开始了。夜巡队上街,开始清除、盘查街上的路人。 郑春燕向啸海使了个眼色,撬开了洋房西北角一扇木门,闪身进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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