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吓死胆小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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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把外面的灵棚、灵堂都拆去,唱念经的和尚道士打发走,官吏军兵各回本位,士农工商各安本职。” 应安道不解:“这样做会叫朱太尉一家寒心,贼人逍遥法外,常州百姓陷入恐慌,不是父母官所为。” “依我看,贼人早已逃之夭夭,官衙这样反倒配合了贼人的目的。” 应安道听出王伦话中有话:“贼人另有目的?” “为什么不杀女人?就是要扰乱官府的判断!把侦破方向引入歧途!歧途是什么?” 应安道摇摇头,王伦正色道:“就是现在这样大张旗鼓捉贼,常州上下官吏、武官各划一摊缉拿凶手,平时这些人在州衙、军营,有卫兵军兵保护,现在摊薄了暴露在各个路口、僻道、乡村,这一个是县押司,那一个是州功曹,不分昼夜搜查,试想,贼人想要做些什么是不是很方便?” “唔…”应安道陷入了沉思,官吏们的人身安全确实得不到保障。 “试想路上,应相公遇到一队兵丁,称拿到一个案犯,作如何?是不是唤上前来斥问几句?” 应安道正脑补,王伦突然提高嗓音道:“那队兵丁猛的发难,抛刀射箭,直冲相公面门而来!噗噗噗!” “啊!哈!”王伦手指带配音,把应安道吓得向后一仰,王伦急把他扶住,“贼人就是要浑水摸鱼,应相公不可以身试险啊!” 应安道站稳,不敢置信问:“贼人不会如此猖狂,胆大妄为吧?” 王伦一摊手,“现在做出的事,难道不能解释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吗?活口的口供难道还少吗?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要剪除地方高层官员!制造事端!” 应安道猛听这么一个大阴谋,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道:“尹贤侄如何知道这些?” “我们家商队的掌柜偶然听到一丝消息,没想到先开刀的是朱太尉家。” “那消息是什么来源?” “苏州一个石姓人物,好像有个教派是天地会,二块会还是什么的。” 应安道仿佛触动了什么,“朱太尉好像提过一点,当时我没在意。” “他在吴郡神通广大,消息肯定比你我来路多,他都龟缩在苏州不敢出门了,可想而知对方想置他死地之人有多强悍!应相公不会想为他挡刀吧?” “啊,这个这个…”应安道麻爪了,酒肉朋友在生死面前,他可养不起几百人的卫队保护自己。 王伦又道:“只是暗杀种类众多,不好预防,突然袭杀难成功,食物喂毒、医士下毒、庖丁下毒、甚至飞鸟下毒就简单多了,只消买通一二人尔。我在江宁府听说一人,中毒后五六日才爆发,身上溃烂嚎叫不绝而死,床榻上的黄紫色粘液臭不可闻……” 应安道突然白了脸,赶紧喝一口茶暖暖心,“贤侄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王伦轻松一笑:“最近看一本怪志入了迷,吓得自己都睡不着,想来人才是最脆弱的,一个念头改变就可能丧生。比如这茶味道有些怪,我腹中有些不适…” 啪!应安道的茶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手都吓得不由自主了。 “快!快请大夫来!要那种有家有口的!检查身上有没有藏着利刃!银针!红色、蓝色、黑色小药丸!抬去没死人的屋!前后左右都不能死过人!” … 众人手忙脚乱把应安道抬一房内养治,王伦如同掌事人一般指挥各属官布置现场、打扫卫生,然后拆毁朱家灵堂,把棺椁泼油焚烧,灰烬挖深坑埋硫磺驱邪等物,最后把府门前的石狮子抬去镇守。 官吏前来询问庄外的草棚如何处置,王伦答曰:随百姓取走烧火、扎篱笆、搭牛棚自便。本来就是勒令附近百姓摊派的木料等物,都怕别人拿走自家的,不及半日,全拆得干干净净! 装模作样巡查半晌,陪同的官员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一小吏来报:和尚、道士们闹起来了。 “给他们钱,让他们走不就得了,这点事也来烦我?” “原先定的法事九九八十一天,还挺有讲究,现在突然撤了,他们说这样会惹恼天师、佛祖遭报应,叶知州处置不了,让来请恁。” 唉,又得费一番口舌,王伦遂转去水陆道场跨院,外面七八夫役,里面诵经声不止,叶知州还在交涉,几个和尚、道士头儿直拧着川眉摇拨浪鼓。叶知州见有身份的尹大员外来了,忙火急来请。 “几位主持和观主都说:法事一开不能擅自停止,偌大的席面招诸路仙佛来用,结果刚坐下就抄摊子,会被降灾的,我提议换个地方继续也不行,恁看?” 王伦往那望望,并没有见到什么胖大一堵墙的和尚,想来那人不是主事,那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法事钱下来谁出?” “常州几个县均摊,我已经向应副使提请了,两浙路所有州县都会均一笔余钱,常平仓提前垫付。” “那是所有的白事钱,现在所有仪式取消,只保留诵经这些,需要多少,常州一地能承担否?” “这个,恐怕朱太尉会过问吧?”叶知州满脸难色,本来凑钱大半就是他的主意。 王伦怒道:“他个货郎一般的角色,也敢妄称太尉?几品官敢跟高太尉平起平坐了?” 叶知州慌忙喊口误,改称朱大夫。王伦道:“把这事办明白了,想捧臭脚也要捧对人!” “下官知错,知错了。” “还有,官家崇道,道士们的赏钱要给三倍。” “啊?好的,下官知道了。” 王伦扫一眼走了,心中嘿嘿嘿,你们分赃不均吵起来才好呢~一转身,哎!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和尚,只不过冰冷的双灯正在跟关胜交火,丹凤眼对眦铜铃眼,电光带火花,霹啪啪~ “这位大师看着威武,想必会一些拳脚吧?” 大和尚目光不动,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小僧听说应副使生了疾,便自荐去医治,未曾想没有家口连门都不让进。” “多事之秋,不得不谨慎。” “嗯,怕只怕疫病,员外这一举正合小僧顾虑。” “那大师还有指教吗?” 大和尚收回了目光:“你这家臣不简单,是军武之人,煞气可克恶鬼。” “哈哈~这也是一位员外,与我同行罢了。” “是小僧莽撞了,不敢打扰二位。” 不远处的主持已经和叶知州吵起来了,大和尚分心不再纠缠。 “大师怎么称呼?” “元觉,小僧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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