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色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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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扑来得极其迅猛,带着呼啸的劲风,林渊心下一惊,急忙闪身,一跃之下,恰恰与雪豹错身而过,落到了它的后面。 眼见这家伙雪白硕大的豹屁股,就在自己的面前,想着就要捅它一剑! 又怕这一剑下去,伤不了它的性命,反倒要激起它的凶性! 正这般想着,那雪豹已经前爪搭下,腰间发力,两只后腿猛地就向林渊掀来,宛若尥蹶子的马一样,只是那不是蹄子,而是森然冷冽,锋利如刀的爪子,藏在扬起的飞雪之中,直奔他的胸膛而来。 林渊只得,再次闪身一跳,闪到雪豹的身侧。 此时他也是后怕,幸亏刚才没图一时之快,慢上一下,去戳了那一剑,不然此时,自己恐怕就被那两只后腿,给开膛破肚了! 那雪豹见林渊闪开,侧身之下就一个甩剪,庞大的身躯,就生生的向他砸来! 林渊也是惊怒交加,这货纯粹就是欺负他个小啊,想一身子把自己撞死?! 林渊白鹤亮翅般起身后跃,猛地一脚踹在那雪豹的身上,借这撞击之力,飞出了十来之米远,噗地一声落地,摇了几摇,丝毫没有受伤。 心下却是有些急了,这家伙跳来跳去,完全找不到击败它的突破口啊! 而那雪豹,似乎也非常的惊讶,或者气愤,寻常扑杀巨大凶猛的雪猪,也只不过这三招之下。 没想到眼前这塞牙缝般的小东西,竟然依旧活蹦乱跳! 只见它嗷一声怒吼,震得雪地都是一颤! 林渊紧紧地攥住碧泉小剑,就看到那家伙呼地一下向自己冲来,似乎尽了全力! 林渊此时是一动不敢动! 稍一动,露了破绽,就是必死无疑! 他只能去抓那九死一生的档口。 那雪豹见林渊竟然没动,顺势就是在雪地上猛地一按,前扑的势态,伴随着惯性,不知道比那原地一扑,猛了多少! 林渊只得急步倒退,待那硕大的豹头,将要扑进之时,猛地蓄力向后腾身,他刚落地时,那雪豹也正好扑哧一声落地。 那血盆的口,明晃晃的獠牙,就杵在自己的眼前,那嘴里呼呼地腥臭之气,带着湿漉漉的口水,就打了自己一脸! 生死存亡之际,林渊哪敢怠慢,只觉得浑身潜力爆发,小剑顺势就插进了那雪豹的眼睛之中,不待它吃痛挣扎,接着就又是数剑,刺破了那雪豹的头颅。 就算是得手,林渊也是不敢稍停,仰身后跃,接着就是数个侧翻,只听得那雪豹疯了一般狂嚎起来。 待站稳看清时,只见几道血注喷泉一般的,从它的头颅处,往外激射! 那家伙似乎也是怕了,丢下林渊,几个纵跃,跳出二三十米远,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地。 林渊怕它伤而不死,再度暴起,一阵风地冲了过去,小身子一跃,扑到那雪豹身上就是一顿疯狂乱刺。 待到气喘吁吁的停下,那雪豹已经是完全没有了气息。 此时的林渊,才如释重负般的松懈下来,只感觉一阵虚脱,躺倒在雪豹湿漉漉热乎乎的身体上,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真他妈累啊,劫后余生的快乐,持续数分钟,林渊站起身来,天色已经快近黄昏,此时要是再碰上这么一个大家伙,那可就真要交代在此了,当下不敢耽搁,跑向那只大兔子,提起后腿就往雪城的方向拖去。 临了回头看了看,那小牛犊一般的雪豹,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带着些殷红,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的好看,不由得想到,要是用这豹皮给老妈做一件皮草,应该非常nice! 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妈最近的身体似乎出了些问题,面色有些苍白。 林渊问她,她也不说。 但总归是让林渊旁敲侧击的,得出些讯息,好像是什么魂病,好像跟五年前的什么事情有关。 林渊刨根究底,老妈就只是对他笑:”等渊渊长大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呀!” 林渊反正是感觉,老妈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想想自己前世殒命的时候,也才二十三岁,老妈的年龄竟然比这还要小些,话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扛得起那么多秘密呢! 按照林渊的想法,在这冰天雪地打打猎,练练武,偶尔去逛一趟大城,这样平静的生活其实就蛮好,但是他总有种莫名的预感,这样的日子似乎很快就会结束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他小脑袋瓜里,装着大大的智慧,可是依旧无法想象。 一个小时后。 他终于在夜幕落下之前,顶着漫天的雪尘,看见了一堆又一堆,埋藏在雪下面的房屋,就像一只只蛰伏在雪棉下的巨兽一般,不时地射出几道隐隐绰绰地昏黄神光。 他站在街口有些犹豫,究竟是先回家呢,还是去张屠夫那里。 想了想,此时老妈应该还在调息,最后决定还是先去张屠夫那里,毕竟生日这事情过了今天就要等明年,他不想错过。 他拖着大兔子,就往城西走去,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就在昏暗的飞雪中,发出呲夸呲夸地声响。 想到妈妈最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那困扰她的魂病似乎变得更加严重,调息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治疗这病,心就有些沉重··· 不时,他就来到了西城,一座低矮的楼房下,楼门口窗台上,潦草的写着一张牌子。 “张德野货店” 林渊反正觉得,这张德是十分怪异,其他雪城里的居民,要不清清冷冷,要不关门闭户,仿佛都在过着自己秘密的小生活一样,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 那张德的店里,总是弥漫着骨肉的焦臭味,却丝毫不影响,门厅的热闹,每次见到,都是四五个大汉,坐在屠宰铺子的角落里,要么喝着烈酒,咂着烟斗,在那里嗷嗷地聊天,要么就赤着膀子在哪里斗牌,而且这些大汉还每每不同。 张德就像个哈趴狗儿一般,在一旁笑呵呵地为这些人参茶倒水,仿佛他就是真的,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做着生意的,正经的生意人! 林渊看了看,屋子里灯火通明,耸了耸小鼻头,一股烧焦的骨肉味道,让人很是不爽,在门口停下,听到些低沉的声音。 似乎,在激烈的争执着什么,听不太清,想了一番,敲起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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