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掌教传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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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溅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本想置之不理,不愿与一个疯老头儿计较,甚至他都忽略了这瞎老头儿为何知道自己是谁。

花溅泪正要催马而行,却觉得天色突然黑了起来。那是漆黑无比又无休无尽的黑夜,没有月和星,也没有风和声,像是一个由无数个黑夜编织而成的时空。它让你清楚地知道这是夜,却完全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也似乎永远没有要天亮的征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花溅泪感觉不到脚下的大地,如同连脚都是踩在了夜空之上。

花溅泪些许惊乱之后,便镇定自若,他于黑衣之中,似乎“看到”一双眼睛对他点了点“头”。是点头,却只有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如洞的眼睛,遥远而又清晰,眼睛上的细节却又十分模糊。

花溅泪盯着这双眼睛,不觉入了神。

“如长夜”三个篆字最先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便是不休不尽——如闷雷滚滚般的一个声音:“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在那黑夜之中,如真如幻一般,一个孔子模样的身影凭空而立。那身影低眉善目,一手执竹简,一手执戒尺,传业授道一般,将一段段的内功心法一字一句地烙在亦或者说是嵌入了花溅泪的脑海里。

花溅泪心神俱痛,如遭针扎蚁啮,他却挣脱不得,只能被迫地接受和汲取。花溅泪索性放开心防,任这心诀涌入,他于痛不欲生之中,没有耽搁片刻,开始疯狂吮吸着这奇妙的心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滚滚长雷终于停歇,那绵绵长夜也终于散去。花溅泪疼消痛止,缓缓睁开双眼,天色还是方才的天色,并无一分变化,只是拦在马前的瞎老头儿却不见了踪影。若非他丹田内缓缓流淌着的一丝不枯不竭的内力,花溅泪定然会把方才的那一切当做是一场秋梦。

这内力虽然微弱,却让花溅泪有了再次习武的根基,就像白昼下的一丝黑夜,终将会吞没整个天地。花溅泪一边感慨着这《如长夜》神功的神妙无比,一边开始尽力搜索印在脑海里的字句,率先撞入脑海的却是一段无比沧桑、极其悠远的声音,如在耳畔,又如在远古:

“花溅泪,老夫乃是儒教掌教朱九思。自古有大悲愤者方可成为掌教之传人,你受尽屈辱,武功尽失,故我传你儒教至高武学——《如长夜》神功,可为你重塑武学根基。只是,这神功霸道无匹,容不下其他的心法。此功有速成之法,自毁双目可事半而功倍,若不自毁,练至第四重后,双目亦将逐渐失明……老夫收传人有二,除你之外还有孔门罗伤,继承掌教之人取尔曹生者。”

这段话的震撼不比《如长夜》的内功心法来得小,花溅泪如今武功尽失,的确是练《如长夜》的大好时机,可无论是自毁双目还是逐渐失明,都是一种已知的残忍。花溅泪自然不会放弃修炼这十分难得的至高武学,本已绝望的他,心底仇恨的焰火再度熊熊燃起——区区一双眼睛,比起他所受到的屈辱又算什么呢?

花溅泪既得了《如长夜》的心法,便寻了一处安静的山谷,只想着闭门苦修,可以早报大仇。

在这寻常的山谷里,是一方寻常的秋夜;在这寻常的秋夜里,下起了一场寻常的秋雨。花溅泪立在雨中,发丝衣衫早已湿透,他一脸决绝,将双指戳向了自己的双目。一时间血浆四溅,他却不闻不问,反而是仰天长啸道:“凌霄!你害我武功尽失,你害我身心俱坏,你害我双目自毁,我若不报此仇,天地不容!”

“天地不容!”

……

这长啸穿过风雨,直上九霄。其誓旦旦,有日月星辰、山川草木为证。与此同时,远在峨眉山上的慧心师太,许是做了一个噩梦,忽然于夜中惊醒。

一连数月,花溅泪都藏身在这山谷之中,潜心修习武功。他天资极高,不过两三月便把《如长夜》练到了第六重的巅峰。可到了这第六重,不论他如何努力,都难以突破桎梏,再进一步。

花溅泪暗自寻思道,“想必这神功的关键之处,掌教还有未传之秘。只有杀了那罗伤才能继承掌教衣钵,可他到底曾出手救过我……”

如今花溅泪武功大进,还胜之前,只是想要打败凌霄却还差得远。花溅泪知道闭门练武并非善事,于是便出了山谷,打算先寻着罗伤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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