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万里(2 / 2)
“嗯,”谢琢给陆骁出意:“七天前,户部尚书范逢的夫人打了一个雇佣的良籍婢女,不过又有人说,是范逢亲手鞭笞,致其暴毙。后来范家赔了些银钱给那个婢女的家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若这件事被御史知,少不得被弹劾。”
陆骁眼睛一亮:“这就是能用作挟的把柄!”
“,若御史弹劾,范逢失大臣之体,违朝廷之法,立私门之威,按本朝惯例,必须请置狱中,等候调查。”
谢琢记性极好,无论是琅轩还是千秋馆,都是消息来源,稍加思索,就将户部某个小吏瞒着家里养了个外室、某个仓部事曾悄悄污了一笔银钱等等,全都写在纸上,给了陆骁。
有两个人一起谋划着干坏事的觉,陆骁眉目飞扬,得意:“本侯明日就去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
“没错,仗延龄的势!”陆骁没有问这些消息是怎么得来的,心里只,肯将这些告诉,阿瓷应该更信两分了吧?
的阿瓷,心里撑着的东西都太硬了,只能一点点得寸进尺地挤进去,将那些又冷又硬的仇恨逐渐替换。
不能急,不能躁,否则一不小心,的阿瓷就垮了。
如往常一般,两个下了会儿围棋,我不赢你不赢,最后好好一局棋,变成了如何让己尽快输掉的比拼。谢琢起在天章阁遇到的一个问题,又去书架前翻找古籍,陆骁看了会儿谢琢的背影,拿起己之前还没看完的兵书,继续看了起来。
陆骁听觉敏锐,又一直都分了四分心思,注意着谢琢的动静。没过多久,就发现谢琢的呼吸声不——和平时比起来,粗重又急促。
几步走到书案前,陆骁伸手去探谢琢的额,皱眉:“延龄可是发热了?”
谢琢摇:“没有发热,是试药的原。”
陆骁这才看,谢琢面前放着一张宣纸,上面刚写好时辰。接着,谢琢在“味”后面写上了“酸苦”,“服药后的觉”那一行下写了“呼吸急促,心悸,眩晕,脸颊发烫,后颈有薄汗,四肢冰寒”等字句。
提着笔,陆骁眉紧皱的模样,谢琢扬起笑:“宋大夫得了几新药,我的寒疾或许有好处,便都让我试试。”
陆骁虽翻过几本医书,但实在不懂医术,便在一边守着,等谢琢写完,才半拥着的后腰,将带到榻边:“眩晕又心悸,延龄应好好休息才行。”
谢琢没有拒绝,只觉前胸后背都涌起一股往日未受过的灼热,指尖却如握着冰雪,寒热交杂,很是难受,便依言半倚在榻上,枕着软枕。
谢琢不知,此时的己脸色苍白,两颧酡红,眼尾像浸着花汁,眉眼却如墨染,唇色亦是殷红。
稍显无力地靠在榻上,乌发披散,有妖异的秾丽。
缓了缓呼吸,谢琢眸光转向陆骁:“驰风。”
未曾掩饰己的虚弱,陆骁看过来,然地朝伸出双臂。
是抱的动作。
从学会分别前可以拥抱后,每日在马车停宫门前,谢琢准备下车时,都会与陆骁抱一下。
以至在看谢琢抬起手臂后,陆骁本能快过思考地靠近,坐到榻边,轻轻抱了抱榻上的人。
直起身,陆骁又按谢琢的示意,转过身去。刚坐好,就觉谢琢整个人贴了过来,下巴抵在了的左肩,微热的呼吸就在耳旁,扰得耳蜗微痒。
拍了拍谢琢环至身前的手,陆骁笑起来:“延龄可是在撒娇?”
话说得流利,但心跳却失了稳,口干舌燥。
谢琢极少会将希望和期待寄托在旁人身上,可记不清多久以前,某一次重病时,独躺在卧房,曾在连绵的无望和尖锐的病痛中过,若有人在榻前,予心安,会是一怎样的觉?
此刻,缠紧了手臂,半垂着眼,低喃一般:“驰风。”
“什么?”
谢琢语气寻常,好似在问一个极为平常的问题:“你为何只吻我的眉心?”
陆骁手上一滞:“你——”
问,你时……没有睡着吗?而答案已经显而易。
还没多其它以及谢琢的话是什么意思,陆骁又听谢琢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喝那杯茶,驰风可以喂我吗?”
谢琢太清楚己的优势,太清楚己陆骁的吸引力。
陆骁莫名地就听懂了。
端过矮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无心品尝其茶香,右手便绕过胸前,轻轻捏住了谢琢的下颌,然后偏过,抵在了嫣红的唇上。
和得一样软润。
在谢琢启唇时,陆骁将清茶渡了过去,又在谢琢咽下后,本能地衔住了的下唇,缓慢咂摸吮吻。
“哐”一声,茶杯落到了榻上。
无人理会。
确定谢琢没有不适,陆骁转过身,手依然捏着谢琢的下巴,另一只手强势地与十指相扣,极尽掠夺之意。鼻尖相触间,接连搅碎了的断续声音,更是妄图将的双唇亲得更加水润鲜红。
谢琢咽下茶水后,根本无法换气,再无法吞咽,被肆意侵入唇齿的惶然间,手攥紧陆骁的衣裳,又在这濒临的窒息中受到了极端的快意。
像是在逼仄冰冷的仇恨深渊中,抓住了一缕烈阳。
又好像有混着冰渣的水流漫过的口鼻,在这个即将溺水的时刻,陆骁成了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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