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残梦之祸 第五十一章 飞花踏波(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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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原镇走出,扶铃对中原地区道路不熟,加之受了伤,担心金岭五邪道上拦堵,才答应与舒长夜二人共行。

半日后,他们来到了城江口。

城江口以前只不过是一个水流平缓的拐口,因地势低平,后来此处来了几户逃荒之人,结庐而居,撒网捕鱼,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

一日来了个伤者,以十两银作为酬谢,要一家渔人渡他到上游。从那以后竟不时有人重金请渔人帮忙摆渡。

上游有一段水域比较凶险,但这几户人家本是水里能手,且来回一次得到的钱财颇足,纷纷改了行当了船夫。

数十年来此地已有百户人家,十之九以摆渡为生,余者或开客店或开医馆。往来人影匆匆,倒也富庶。

有一日,有个来客戏说了句:“上有望江城,陆行三十天。下有平福江,一日百二十里。此地地势平缓,景色奇佳,倒是名副其实的望江口了。”

……

封子夫雇了艘大船,唤来舒长夜和扶铃,随即吩咐船老大开船。

不到半日,离开城江口已有五十里。

天和日丽,江上清风吹拂,送来一阵又一阵的清爽之感。江水清澈见底,游鱼戏耍。奇山怪石夹居两岸,树林繁秀,重峦叠嶂。俊鸟清鸣,清晰入耳。

此等佳境,是许多文人墨客莫名来游之故罢。

然而,扶铃却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她倚着船舷,本想看游鱼嬉戏,谁知在水的对岸居然看到另一叶扁舟,那舟上有着一男一女,抚琴吹玉箫,吟诗写赋,令人好不羡慕。

或许是相隔遥远,扶铃并未看清其脸容,望着那一对背影,只觉此二人似曾相识。

小舟随江流而下,并肩行驶。

一个船夫模样之人走进,言语几句,那对男女随后相邀走出。扁舟正驶入清莲从间,红色的,白色的莲花接连天际。

景之所至,情之感深。

男子提笔蘸墨,在一把精巧的扇子上写下‘江南莲花开,轻舟听雨眠。’

将扇子递给女子,默读一遍,顺手也写下‘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女子又将扇子还给男子,四眼不经意间牢牢被对方吸引住,相视一笑,又归于平静。

扶铃虽说看不清小舟上的具体情景,可她却是十分确定那扇子上所提的那首诗是什么,还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封子夫走过,他本想去寻舒长夜讨点酒喝。恰巧见到扶铃独倚船舷,又是见景生情吟起诗来,走过去,道:“好诗好诗!扶铃姑娘很有雅兴呀。”

这一声把扶铃给惊醒,看到前面站着的是封子夫,道:“原来是封公子,公子这是要去找舒公子喝酒么?”

封子夫一看扶铃神情有些不对,还欲追问,不想后者直接问到他点上,讪讪回着:“对对对,那四不像的酒太好喝。扶铃姑娘要不要也来点,待会我顺路送些来?”

扶铃道:“看了半日风景倒觉有些乏了,封公子自管尽兴即可。”

封子夫道:“那也好,扶铃姑娘好好休息,有事尽管吩咐。”

……

半日前。

在城江口的一家客店里,有五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桌上的酒菜不知是不合胃口,还是刚端上,只见碗筷是整齐的摆放着,不曾动过。

这五人相顾无言,时不时看了看远处的渡口。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遥遥听到有人说道:“金兄,别来无恙呀。不知何事为难,还需袁某过把手?”

金霸闻言起身,迎来人落座,道:“先请入座,我敬袁兄一杯。”

袁克道:“不敢不敢!本约定巳时之末袁某必到,此时已是耽搁将近半个时辰,我先自罚三杯。”

饮下三杯,接着又一一向余下之人行个礼。

杨邪对袁克并无多少好感,一是此人只认钱,毕竟钱能使鬼推磨,表面客套实则是要大开金口罢了。二是承运帮在江湖上少有名气,怕成不了什么大事。

故说道:“大哥,这几天我随便转了几圈,一问承运帮在何处,竟无人知晓。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也值得你平日百般推崇?”

袁克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笑道:“那依这位兄弟之意,如何才是最好的?”

杨邪哪有想那么多,他只是纯粹厌恶袁克而已,说不由来。被这么一问,反倒把他给问住了。

金霸道:“三弟,不得无礼!袁克乃是……”

后话还未说出,袁克随即打断,“金兄不必多言,你我情义天知地知,你有事难住了,袁某岂会袖手旁观!以前的事迹已是过往云烟,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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