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挽袖系腰插秧苗,不为山河为农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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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楼内的弟子面露异色,进入肺腑的浩然气温和了不少,本该止步的弟子在凤求凰的鼓声中,再上两层,平添两洗。

一时间,迎风钟经久不息,甚至有不少弟子登上了九层,约有十余人,皆是九洗肺腑。

他们不约而和陆昂保持距离,以免干扰到他,他们清楚,若非这凤求凰的鼓声,就自己的根基,莫说九洗,八洗都够呛。

嵩阳四老神情恍惚,当年亦是有一人,面如朝阳、身如红火,一曲凤求凰,让多少男儿痴醉。

陆昂握着鼓杵敲下最后一音,鼓声终了。看到有不少书院子弟亦上了九层,陆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敲太久了,微微拘礼:“让各位久等了,海涵海涵。”

众人连忙也跟着鞠躬,拜得比陆昂低一个头。陆昂算是对他们有恩,岂敢受恩人一拜。

陆昂放下鼓杵,众弟子给他让出一条路,待他下了楼,此一时无人上前启鼓,珠玉在前,众人自相惭愧。

宋禾眉眼泛着愁意,鼓声虽像,但不是她,这曲子是当年自己亲手改的。李纹曾揪着他的耳朵嘱咐,“呆木头,把你那哀忧的性子收一收,鼓曲是奏给天下人听的,得有气吞山河的势。”

“能添一断琴瑟的调子吗,呆木头你莫要摇头,我知道你的瑟弹得极好,垂鼓那天,你为我起瑟。”

宋禾轻笑摇头,眉眼皆是喜意,“不了,我用小钹给你伴奏就行。”

当时虽是这般说,但仍旧连夜谱写琴瑟调子,直至天明都没赶出来,如今想来尤为可惜。甚至还被李玟瞧出了他的疲惫,便小钹都不让自己来了,尤记她说:“在下边等着,今日姐姐给你放假,好好瞧着便是!”

一抹红衣,右手持着棒杵,夹着小拨,左手捧着一卷红色的丝带。迎着朝阳走上石阶,李玟回头冲他一笑,灿烂如烟火,人间得幸。

那一日,李纹当着天下书生、武夫、道士、勋贵、士卒和百姓的面,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这鼓声,即送王师,也招夫婿。曲名《凤求凰》,我李纹要嫁,便嫁得天下第一的英雄。”

然而半年后,王师回朝,那一抹朝阳红,却绝迹于人间。江南,成了落凤坡。

也是自那后,宋禾画地为牢,再未出过嵩山。

下了武楼,陆昂四顾看去,范思伯自顾自得捧着本书,可书却是反着的;书院的弟子纷纷朝自己拱手,陆昂能理解,毕竟上了九层,很厉害了。

找不到徐登和王协的身影,却看见了沈萱在一老者身边,正朝他招手,陆昂连忙小跑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萱仔细打量着陆昂,说道:“我是随宋老来的,听到有人在敲凤求凰,尤为好听,便寻来看看,未曾想你的鼓奏得这般好。”

宋靡同看着陆昂,笑道:“九洗肺腑,气走胸腔,根基打得不错,好生用工,多向沈萱学学,不出三载,定能修出玲珑心。”

沈萱眨着眼,偷偷给了陆昂一脚,陆昂会意,连忙拘礼道;“弟子陆昂见过先生,有机会,定当向先生求教。”

宋靡同伸手拍着陆昂的肩,说道:“好好好,此番来嵩阳书院。打算留几日?”

陆昂嘴角一抽,怎么感觉像赶人的意思,说道:“柳老让我参与文圣礼,这几日也是他在教晚辈读书。”

宋靡同笑着,内心一个疙瘩,他怕啊,当年可是眼看着李纹过了文圣的三道考教的,满堂书生皆不如一个女子。若非女儿身,朱熹可就真把大道传给她了。

几人说话间,宋褎耳走了过来,在宋靡同身侧耳语了几句。

陆昂正打算跟宋褎耳拘礼,嵩阳双宋,闻名天下。可宋褎耳却没搭理陆昂便匆匆带着宋靡同走了。

沈萱有些困惑,喃喃道:“宋夫子今日怎如此匆忙,平日里他是很好说话的,连和白鹿书院互通古籍之事也是他领的头。”宋褎耳年少宋靡同几岁,便自谦为夫子。

陆昂说道:“大儒亦会有急事嘛,一早上未见陆霜了,也不知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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