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朱唇轻点危涟漪,料峭春雷雨寒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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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用此来描述贾玉的内心写照并不为过,自昨日知道宋禾的身份非同一般,连带着都不敢踏进公孙沁的房间。

目睹了一切的他心生惧意,也不敢去管突然出现在船上的宋玉贺,只是吩咐张管家为陆霜和宋玉贺准备吃食,贾玉端着清粥叩响了公孙沁的房门,正值日上三竿。

珠帘粉榻上,陆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怀中温暖如玉。他被青丝蒙住了眼,手上用劲,只觉得这抱枕好生滚烫。

公孙沁被勒得生疼,她看着搂着自己腰肢的一双粗手,昨夜的一幕幕顿时涌上心头。头昏脑胀之余,她想推开陆昂,可浑身乏力的她连回身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挣脱开宋禾的手。

“陆沁姑娘醒了没?我给你送了些早食。”门外却再次响起了贾玉的问候声。

公孙沁面色泛红,她提起声音喊道,嗓子开口就疼,声音有些沙哑:“公子勿急,奴家尚未梳妆,还请公子于门外稍站。”

这下陆昂也醒了,他瞧着怀中的公孙沁,再看着塌下堆叠的衣物,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褥上有鲜红的血迹,陆昂低着头没出声,美人在怀且不着一缕,他也不敢多看一眼:不论事因何起,都是他的万般错,只是公孙沁这般傲气的女子,能受这般耻辱。

公孙沁夺过被褥遮住自己的肌肤,眉眼通红、盈盈带水,她死死盯着陆昂,两行泪缓缓留下。公孙沁用手拭去了脸颊的泪,她低声道,声音很淡薄:“贾玉在外边,你拿上你肮脏的衣服躲到衣柜里去,我来应付他。”

陆昂如得大赦,他实在无颜面对公孙沁,能有一时的喘息对他而言无疑是天籁,哪怕是狭窄的衣柜。

直到陆昂合上衣柜的门,公孙沁才放下被褥,将被褥小心叠好,藏住了榻上和被褥上的血迹。她拾起地上的衣物,可这些昨日被陆昂粗暴扯下的衣物几乎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公孙沁微微皱眉,却又不愿去衣柜里寻,可外边也没多余的衣物。情急之下,她单手抱起枕头遮住最诱人的春色,打开衣柜,视里边的陆昂为无物,她随手取了件衣裳,随后重重地关上柜门。

淡黄的亵衣,外衣是蜀锦,胸口用金丝绣着牡丹花纹,衣服的领子格外低,仅能勉强挡住胸前的雪白。轻纱很薄,透过粉纱甚至能瞧见雪白的肌肤,索性蜀锦的质地不错,没再露多余的春光。下身是件过膝的翠纹裙,围着紫色的薄纱,外金内银点缀着裙摆。穿到这里,公孙沁哪还不明白,这分明是件舞衣。

随意将头发盘起,用粉黛饰去两颊的泪痕,公孙沁从抽屉里寻出一只红玛瑙镯子戴在左手,对着铜镜再三打量,自觉无误后便为贾玉打开了房门。

朱唇轻点危涟漪,两颊清风拂秀肌。人面桃花何处寻,拂堤杨柳诉春风。贾玉看得有些入神,换了女儿装打扮公孙沁好看急了,房内飘荡着牡丹的香味,色夺目、味醉人,贾玉心生悔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昨夜自己就该来的。

眉眼湿润,粉黛亦是遮不住少女的嗔念,船舱里吹过冷风,也不知是哪个冤种打开窗子。公孙沁用右手掩住胸口的凉意,朝贾玉微微拘礼,可是腿脚踉跄、身子酥麻,若非用手扶住门沿,她险些摔倒在地。

贾玉连忙将端粥的木盘放在地上,伸手扶住公孙沁的手臂,隔着轻纱的细腻让他心头躁动:“沁儿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外面风冷,快快坐下歇息。”话说如此,贾玉心中了然:昨日自己没来,沁儿熬了一夜,身子定然亏空。

于桌案上坐下,贾玉才瞧清公孙沁一身的着装,上身是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身是紫绡翠纹裙,这分明是他亲手为沁儿挑的衣裳。

公孙沁眉头微蹙,双腿紧紧夹住,一丝丝凉意从衣裙的缝隙里渗透。她抿着嘴没出声,眉目间泪光点点、朱唇里哀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两靥的愁意看得贾玉分外心疼。

贾玉将粥端方在桌案上,关切问道:“沁儿身子不适,怎可穿如此凉薄,我予你添一件衣裳吧。”

公孙沁手中瓷勺一抖,连喝粥的心情都没了。她连忙拽住打算去紫竹衣柜的贾玉,面带嗔意、亦有羞红:“公子这般随意入奴家的闺房,且让妾身如何自处?”眼含水雾、春雨微斜,眉眼里尽是哀怨。

贾玉回首便愣住了,目困于容,这梨花带雨的娇容让他方寸大乱,他连忙坐于一侧,宽慰道:“沁儿莫急,是我唐突了,贾玉这就给你赔罪。”说着,他单膝而落打算像公孙沁致歉。

公孙沁制止了贾玉的动作,玉手拖在他的额前,声如滴水,莞尔而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向小女子行如此大礼。公子快些起来吧,莫要折辱妾身了。”

贾玉重新坐下,却见公孙沁的玉手紧紧拽着他的外衣,面容乖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他连忙问道:“沁儿有何事,但说无妨,凡我贾玉能做到的,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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