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敌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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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周延儒微笑着,将闵洪学的酒杯倒满,说道:“闵兄,你近日来家丁伤人,的确是有不对,身为大官,却并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仆人。”

闵洪学年纪与温体仁差不多,也很苍老了,这时起身,脸上很惭愧,举杯对众人道:“诸位,我近日来忙于政事,的确是疏忽了对府中贱奴的调教,竟让他们干出这等事情,如今更是被陛下知晓,实在有愧。”

“我已经吩咐下去,将那家丁惩罚一顿,只等待陛下下旨,就将其带入监牢,是死是活,我听从陛下旨意。”

此话一出,下面自然是一片赞美,都在说闵洪学大公无私,颇有上古圣人本色。

随后,闵洪学也端起酒杯,到温体仁旁边,很惭愧地说道:

“听闻是温大人做出这个判决,我自知有愧,不敢求温大人原谅,但希望能给与我一个机会,让我得以修复好在温大人心中的形象,我闵洪学不会是那般纵然家丁横行之人。”

他态度很谦卑,严格来说,温体仁和闵洪学两人官职差不了多久,他身居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也是内阁之人,不久之前他们还算是平起平坐,此刻他却姿态放得很低,充满着诚意。

旁边的周延儒也微笑着,看着这一幕,若是温体仁点头答应,并且表示出亲密的态度,那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他也算是想过,温体仁近日来很得陛下恩宠,上升的势头好像无法阻挡,若是一昧地阻拦他,只会多一个敌人,但若是可以将温体仁重新拉拢进他这一脉,就算给他第二把手,甚至平起平坐的地位,那也有何不可?

他这般想着,所以精心设计了这一次的聚会,目的自然还是如以往那般,将整个朝廷变得铁桶一块,能够由他来指挥。

但是温体仁却只是不咸不淡地点头道:“闵大人言重了,我只不过是按照规矩行事,你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为朝廷办事。”

“今日你没有约束好家丁,被罚一个月俸禄,非我本意,只是我是在为崇祯陛下做决断,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因此,闵大人向我道歉,实在是不必,我只不过是在做本分之事,若是在朝廷上遇到第二次,我自然还会那般做决断,但若是离开了朝廷,我对你依然敬重,这一点还望闵大人分清。”

听见这番话,闵洪学端起酒杯的手臂僵硬了,脸上的笑也显得不太自然,听到了后面,他甚至在微微颤抖,那是因为愤怒,有些控制不好自己情绪。

“如此这般,那自然是很好,温大人公正严明,不愧是我等楷模。”

他面色怪异地挤出几丝笑容,又重新坐回座位上。

温体仁面色如常,自顾自地吃肉饮酒,就好像有一层隐形的薄膜,将他和这个聚会上的其他人隔离开了,只是当其他人主动来找寻他的时候,这层薄膜才会破碎,让其他人进来。

其他时候,他都好像是一个人在庭院里,眼中看不见别人。

周延儒脸色很难看,没有了之前的风度。

他明白,想要拉拢温体仁的计划失败了,温体仁不肯松口,说的还是文绉绉的场面话。

看来,两人之间,真的有一场战斗要爆发了。

他严重闪烁着危险的光,盯着温体仁。

温体仁还是面色淡然,宛若天边皎月般,任凭狂风呼啸,皎月不改半分。

只是两人心中都明白,战斗已经打响。

双方都再也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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