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十步一杀!血洗长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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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出了西大门,上石桥走过护城河,桥头停着一架大轿,从轿身到抬杆,通体钢铸。

四条清一色身高两米,皮肤黝黑,浑身筋肉虬结,宛似铜涛铁铸的彪形大汉站在轿边,看到沉浪过来,齐齐踏前一步,拱手同喝:

“程氏兄弟恭候沉浪公子多时,请沉公子上轿!”

喝声隐有震慑人心之力,似能令人不由自主,接受他们的“邀请”。

沉浪看了看那四条黑大汉,又瞧瞧那钢轿,笑道:

“我怎么瞧着,这像是一副铁棺材?”

一条大汉紧盯着沉浪,沉声道:

“沉公子可敢上轿?”

这句话更蕴含一种玄奇异力,似能令人心中油然腾起不信邪、不服输、争强好胜的念头。此念头极强,一经萌发,便如野火入脑,激得人头脑发热,乃至理智全无。

沉浪与那大汉对视一眼,忽哂然一笑,走到轿门前,将门帘一揭,弯身进了轿厢。

程氏兄弟神情凝重,彼此对视一眼,但还是两前两后,架起抬杆,沉腰坐马,齐喝一声:

“起轿!”

算上沉浪,重量超过三千斤的大轿离地而起,四条大汉毫不费力地抬着大轿,稳稳步入外廓街道。

沉浪刚刚在轿内座位上坐定,轿门处忽然轰地一声,垂下一块钢板,将轿门堵死。

同时沉浪坐着的座位,亦哗啦一声,弹出八条铁链,眨眼就彼此交叉缠绕着捆住他全身,将他死死束缚在座位上。

之后铁轿四角探出四根铁管,嗤嗤喷出青、白、黑、灰四色烟雾。

沉浪随意吸了一口,辨出青烟是迷魂毒,能令人神智不清;白烟是凝血毒,能令人血液板结凝固;黑烟是销功毒,能侵蚀消磨真气;灰烟是蚀骨朽筋毒,能令人筋骨消融,变成一滩烂泥。

每一种毒烟,风味都各不相同,同时大口吞吸四种毒烟,彼此混合交融,又衍生出新的风味、毒性,别有一番狂野滋味。

毒烟狂喷之时,铁轿四壁、地板、顶盖亦敞开密密麻麻的圆孔,无数淬毒钢针,暴雨一般攒射沉浪。

又有一张银色丝线织成的细网,自背后罩向沉浪,此网却不为擒缚,因为每一根银丝,都锋锐无匹,割肉削骨不在话下。

城门内外,护城河两岸,外廓街巷间,不知多少双眼睛,看到了沉浪上轿的那一幕。

有人哂笑说道:

“沉浪居然中了程氏兄弟的邀名激将之术,上了他们的轿子?有好戏看了!”

“程氏兄弟早年虽是黑市知名的杀手,不过他们不是已经被康亲王招揽,多年未曾行走江湖了吗?今天怎么也来趟这淌浑水了?”

“程氏兄弟做康亲王门客,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今次若能生擒沉浪,则可得百万银元,加伯爵之位,杀了他也能赚个县子爵位,这不比做人门客要强得多?”

有大聪明哂笑:

“我早说过,沉浪从未在大庭广众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与高手战过一场。其轰传天下的战绩,根本无人见证,足见他的战绩多有水份!说不得,就是仗着神捕堂万法真人赐下的法器,偷袭得手,侥幸取胜!”

有人质疑:

“偷袭斩杀四品、五品武者倒也罢了,可三品大成如何偷袭?”

“三品大成如何不会被偷袭?当年燕天鹰初成二品,还不是一个照面,就被青螺山七魔用法器偷袭,卷走了首级?三品大成可没法儿像燕天鹰一样,没了头颅依然血战到底,夺回头颅。独孤威等三品若中了同样的偷袭,岂不是只有一个死字?”

“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些道理……沉浪迄今为止,除了诛杀蜘蛛姐妹一战,有过不少见证者之外,其余战绩,好像真就从未有外人亲眼见证。尤其诛杀独孤威、卡洛斯那两战,一个亲证者都没有。这两场战绩,确实有些可疑……”

“冷血人屠,浪得虚名罢了!程氏兄弟个个都是四品大成的武者,兼有厉害异术,轿中机关更是凶险阴毒,据说还曾干掉过一位与康亲王作对的三品入门级武者……中了邀名激将异术,坐上了程家兄弟的轿子,沉浪纵然不死,也要被扒掉一层皮!”

话刚说到这里,那抬轿步入外廓大街,在大街上刚刚走了百步的程氏兄弟,忽然齐齐一震,停下脚步,泥凋木偶般僵在原地。

随后,封死轿门的钢板中段,蓦地变红、融化,汨汨淌下铁水。

当铁门中段熔出一个窟窿,一只皮肤白皙,指节修长的肉掌,自那窟窿中悠然探出,抓住兀自滴淌着铁水的窟窿边缘,轻轻一撕。

嘎吱……

刺耳的钢铁撕裂声中,那只肉掌好像撕裂纸板一般,将寸许厚的钢板撕下一块,跟着又一只肉掌探出来,按着通红的铁板,再次随手一撕。

几声刺耳锐响过后,钢板已被撕得七零八落。

沉浪低头钻出轿门,头发、衣裳纹丝不乱。

他轻轻一纵,落到地面,对前头兀自扛着铁轿,却一动不动宛若僵尸的两个程氏兄弟点了点头,道一声:

“有劳了。”

便背负双手,意态从容地前行而去。

待他悠然步出十余步后。

泥凋木塑般僵立着的程氏四兄弟脸上,忽同时绽开横七竖八的裂口。

鲜血奔涌间,他们的耳朵、鼻子、脸颊接连滑落下来,跌落尘埃。

只一转眼,程氏兄弟四颗大好头颅,便变成了四颗血淋淋的骷髅头,连头皮都被剃得干干净净!

脖子以下却完好无损,四副雄壮身躯,兀自顶着血淋淋的骷髅脑袋僵立着,抬着那顶三千斤的铁轿。

所幸似是提前收到了什么警告,这条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外廓大街,今天一个普通人都没有。

所有的店铺、酒楼皆已闭门歇业,没有普通人看到这恐怖惊悚的一幕。

要不然,若是在人来人往之时,看到程氏兄弟的死相,还不知要把多少人吓个半死,给多少小儿留下心理阴影,乃至骇得行人四散奔逃,发生踩踏事件。

一些没有闭门歇业的酒楼、店铺里面,此时光顾的客人们也都不是普通人。

有的,是贪那惊天赏格,或是出于其它理由,对沉浪有所企图,暗中观察他手段的。

有的,则纯粹是想来看看冷血人屠怎么杀人,又能否逃过这一场杀劫的纯看客。

而看到程氏兄弟莫明惨死的惊悚一幕,无论对沉浪有所图也好,或对他无所图也罢,看客们一时都齐齐失声。

好久,才有人压抑着,颤声说道:

“这就是……海捕令上说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吗?”

“沉浪是怎么杀人的?他明明被封在了铁轿里,在他撕裂轿门之前,铁轿明明严封实闭……他是怎么把剑气送出来剐死程氏兄弟的?”

“程家兄弟可不是全靠铁轿机关!他们乃是四胞胎,四兄弟天生心意相通,既是四品大成武者,还有一套联手合击之术,据说四人气机相合,能力敌三品入门乃至前期武者,只是没有三品武者的那样的不死之身罢了。沉浪竟能无声无息杀了他们,让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从未听说过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究竟是哪来的神功绝艺?”

“什么先天破体无形剑气?沉浪惯会使诈,必是虚言诈唬无疑!他用的根本就不是武功,一定是法术!武功怎可能做到这地步?”

“被封在轿中百步,出来时衣裳都没有一丝凌乱,毫发无伤,程氏兄弟反死得这般惨烈……不愧是冷血人屠!用这种残忍酷烈的手段杀人……他这是在警告啊!”

纯粹是来看热闹,甚至暗中开了盘的无关看客们,看得那是相当过瘾。

觉着沉浪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冷血人屠”,难怪能被燕天鹰器重,乃至被慕清雪招赘。

而一些对沉浪有所图的杀手刺客,心里就难免有些打鼓了。

今次被赏格吸引来的杀手们当中,有不少是已经赚足银钱退隐,或是如程家兄弟一样,被大人物们招揽作门客,已退出江湖多年的老资格杀手。

这些老资格杀手,不少都曾有过堪称辉煌的战绩,对自己的手段也充满自信。

可程氏兄弟的死,当场就惊醒了不少人,让不少老牌杀手刺客,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倒是一些出道不久,却天份极高的新人杀手,还怀着天真的梦想,想要来一个富贵险中求。

“我常听家乡老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我不信命,也不信天。我只信自己的剑。现在搏富贵的机会来了,我将用我的剑,挣下这场天大的富贵!”

有浑身黑衣的年轻杀手,看着独自悠然行走在清冷大街上的沉浪,对看见程氏兄弟惨死后,打起退堂鼓的同伴澹澹说着,然后身形蓦地沉入地面,竟施展出了“土遁”异术。

即使对大真人来说,亦是飞天容易遁地难。

但有些天赋异能者,天生就能觉醒土遁异能。

当然,这种土遁异能,遁地的深度基本也就一丈左右,并且也穿越不了岩石、钢铁,甚至连木板都无法穿越。

可即便限制多多,深度也只这么点,这种异能用得合适,也是非常给力的。

这位不信命,也不信天的年轻杀手,转眼就遁至沉浪脚下。

上方街道铺着一层青石板,他无法直接遁出去,但没关系,石板并不厚,而他的剑很利。

杀手拔出那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还加持了道法符箓,短暂具备了“破气”之能的狭长利剑,凭借沉浪脚掌踏地时的轻微震动,估准沉浪的步伐节奏,在沉浪又向前踏出一步时,将长剑往上一刺,剑尖无声刺破石板,堪堪破地寸许。

只这寸许剑尖就够了。

沉浪那踏下的脚掌,将正好踏在剑尖上。

寸许剑尖足够刺破他的靴底,破开他的护身真气,刺破他足底,将剧毒注入他血肉之中。

杀人,并不是一定要修为比对方更高。

沉浪曾经不也是以刺客手段,屡次以弱胜强,以少杀多吗?

我也可以!

年轻杀手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百万银元,县子爵位。

然后……

沉浪一脚踏在了剑尖上。

那加持了道法符箓,号称能破开三品武者护体真气的剑尖,毫无悬念地被震成了粉碎。

更有一股恐怖的巨力,循着剑身一路入土,噗地一下,把杀手整个身体,震爆成一团血水。

当沉浪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后。

那被剑尖刺出一个狭小单薄裂口的青石板,像是高压水龙头一样,呲地飙出一股又细又高的血线,足足飙起三丈多高。

杀手一死,异术失效,地下泥土四面八方高压挤压之下,杀手化身的那团血水,就顺着那道狭小的裂隙,喷泉一般涌了出来。

血雨扬扬洒落,却没有一滴能落到沉浪身上,只将方圆数丈的铺地石板,乃至街道两溅的商铺门板,染上一层薄薄的血雾。

然后。

两边屋嵴之上,忽然同时站起十多个黑衣人,抬手撒下数张大网。

这几张大网都是金色,材质俨然与沉浪的“金蚕甲”一样,都是以能抵刀剑乃至火枪的金蚕丝织成。

数张大网两面罩下时,街道两侧,几间商铺的门板也同时向外倒下,现出六门大炮,黑洞洞的炮口,齐齐指向沉浪。

手持火把的大汉们狞笑着点着了引药。

轰隆!

巨响声中,龙眼大小的霰弹铅子,宛若暴雨一般攒射向沉浪。

沉浪面不改色,身上忽然浮出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大钟,将他倒扣在内。

霰弹铅子射在金钟之上,打出绵密如雨的铛铛脆响,飞溅出星星点点的璀璨火花,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把操炮的大汉们,乃至两侧屋嵴上撒网的黑衣人们,统统射成了血筛子。

以沉浪现在的道法境界,金钟罩这道七品防御法术,也具备了反弹攻击的能力。

当然,因只是七品法术,三品武者随手就能打爆,倒是反弹不了三品武者的攻击。

但反弹这些霰弹铅子已是绰绰有余。

无需动手,只凭金钟罩反弹弹雨,就将这波埋伏荡平,沉浪仍旧面不改色,负手前行,步伐悠闲得宛若踏青。

至于那几张金蚕丝织就的大网,在落到金钟罩上时,就轰地一声,爆燃起来,转眼化为灰尽,连迟滞他脚步一霎都没能做到。

沉浪的火焰强化,可以为任何不与火属性对立的法术附加一层火焰伤害,金钟罩当然也可以。

而金蚕丝的弱点,偏偏就是怕火,连凡火都可以将之焚毁,更别说沉浪的火焰了。

当黑衣人们的鲜血,从屋嵴瓦愣间哗哗淌下,洒落长街,淌满街面之时,沉浪已悠然踱出老远。

不知不觉,他又踱至两座高楼之间。

“我们都是陛下收养的孤儿,蒙陛下天恩,方能活到今天!可我们无能,修不成上乘武功,也学不会道法,只能以死报效君恩了!”

一名背负至少百斤火药包的黑衣人,低声鼓动一番周围的同伴,第一个点燃药包引线,从窗口一跃而出,扑向楼下经过的沉浪。

同一时间,两侧高楼之上,足有十多个黑衣人,个个身上背着引线正自嗤嗤燃烧的火药包,或从窗口跃出,或自阳台跃下,舍生忘死扑向沉浪。

看着这些死士,沉浪心中暗叹。

皇帝虽然荒淫残暴,但笼络人心确实有一手。

或许他能被立为太子,登上帝位,也正因他原本极擅伪饰,这才让先帝看走了眼。有此心机,又有足够的资源,还有“皇帝”这天然的大义名份,收养一批孤儿,养出一批甘为他舍生的愚忠死士,倒也不足为奇。

沉浪没有去看那些飞扑而下的死士。

兀自负手前行。

轰轰轰……

勐烈的爆炸声响起,狂爆的火焰,霎时淹没了整条长街,死士们跃出的两座高楼瞬间土崩瓦解,附近的屋舍也纷纷墙倒梁塌,就连百丈开外的屋舍,都被狂风揭光了朝向爆炸一面的瓦片。

巨大的黑云腾空而起。

但硝烟烈焰尚未散尽之时。

锦衣金冠的沉浪,已然毫发无伤地排开浓烟,悠然步出。

所过之处,烈焰亦为之避让。

许多远远见到这一幕的看客们,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十几个死士,每人都背负上百斤火药,将近两千斤的火药狂轰滥炸,沉浪居然还是毫发无伤?

高空之中。

身着大红鸾袍,插着鸾鸟步摇,背后舒展着一对似由无数长短剑锋凝成的罡气羽翼的太妃娘娘,低头看着自浓烟烈焰之中步出的沉浪,秀眉微皱,轻声自语:

“没有法术波动。他并未施法抵御。不过爆炸最勐烈时,他似乎消失了一刹?”

地面之上,像是感知到了太妃娘娘的凝视,沉浪抬头,向天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再度在半空碰撞。

沉浪微笑,颔首,收回视线,继续负手前行。

“他竟一点不担心我的追踪?”

太妃娘娘心下诧异:

“他底气何在?”

这时,下方的沉浪,已漫步走出这条被爆炸摧毁近半的街道,转到另一条街道上。

刚刚行至街道中段,前方一声爆喝乍起:

“杀沉浪啊!”

爆喝声中,一辆遍体插满钢刀的铁车,在两条大汉推动下,轰轰碾碎街道石板,自正面向着沉浪狂冲而来。

同时左侧商铺门板破碎,冲出一条浑身皮肤呈黄铜色泽,手提一柄巨锤的壮汉。

右侧酒楼三层临街窗口亦飞出一人,头下脚上俯冲而至,手中长剑刺出一道匹练似的炽白剑光,直贯沉浪天灵。

又有两道寒光,自背后激射而来,彼此交叉缠绕,宛若一口利剪,绞向沉浪脖颈。

沉浪还是没有出手。

兀自背负双手,漫步前行。

只是前行之时,忽有风声乍起。

呼……

风起之时,头顶贯下的那道匹练剑光节节迸碎,那俯冲而下的杀手四分五裂,跟着碎裂的身躯又被无形剑风绞成更小的碎块,接着又变得更细碎,最后彻底变成了一蓬浓稠血雨,四面八方抛洒下去。

当血雨洒落之时。

沉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油纸伞,悠然撑开伞面,举过头顶。

噼哩啪啦。

血雨落在伞面上,顺着伞沿缓缓淌落,沉浪身上,还是滴血不沾。

同一时间。

左侧冲来的那肤色黄铜,一看就有一身极强硬功的持锤壮汉,身上衣衫先是纷纷破裂,跟着皮肤上迸射出密密麻麻的火星,发出叮叮铛铛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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