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悲伤的回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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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你察觉的太早了,阿正。

这次的“度假”,意图是让你和你的弟弟真正的接触外界的真实世界。

让你们明白,一个充斥着活生生的人的世界,是怎样的复杂而多变。

人心多变,人群的心也多变。

生活贫苦的人拥有质朴的善意,但他们也会在同伴得到一飞冲天的机会后报以直接的嫉妒和恶意。

你帮助过的人会对你回以谢意,但在你就要触及他们的利益时,这些谢意又会在顷刻间化为飞灰。

理解这些东西,就是这次“度假”,人们对白堂正和白堂愁的期待。

对两个“世界最强者”的后代的最高期待。

对于两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子,这已经是超纲的目标。

甚至超纲到让山姆都皱眉不以。

但是现在......

白堂正,这个小孩子用自己天赐的敏锐和智慧,一步之间就超越了既定的目标,直达根底。

这完全超越了所有人的预期。

他察觉的太早了。

山姆在白堂正的身后矗立,军绿色的外骨骼,无机质的光泽让他就像是一座沉寂的凋像。

他静静地看着身前的孩子,默然无声。

白堂正,估计是世界上最强的十岁小孩。

他的天赋无与伦比,他的性格精心培养。

他是无可争议的,世界最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本该在最精细的规划之下,一步一步的去了解世界。

直到他成长到成年,三观达到稳固,顺理成章的拥有足够俯瞰世界的力量和无人可以质疑的威严。

到那时,他才应该直视这个世界最深邃的黑暗和恶意——

生命与生命之间的倾轧!

而现在,面对这孩子超越年龄规划的洞察力,山姆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徒劳地站在那里。

看着白堂正自怨自艾,看着白堂正感受到了这份充斥于无边夜色的无情与冰冷。

像是他面前的尸骨一样,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一样,呜咽着蜷缩成一团。

善良而敏感的孩子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并且在这恶意的海洋里无助地挣扎。

但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有资格和有能力,在此时站出来......将所有的恶意驱散!

~~~~~~

白堂正的忧伤是如此的巨大。

甚至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难以想象,一个乐天派,从不记仇从不记事的孩子会迸发出这种程度的悲哀。

那悲哀的情绪犹如回响,通过内力的联系,通过血脉的链接。

地理上的阻隔恍若无物,一直传递到所有白堂正的亲人身上。

......

在北美夜之城。

缤纷霓虹污染的天空之下,两只胳膊留着鲜艳纹身的白发小孩骤然抬头。

这里是六街帮的地盘,一群怀念着昔日合众国荣耀的怀旧者的地盘。

他们在时代的洪流里坚持,然后被打压、被腐蚀、被异化。

最终由一群有理想的军人,变成了毫无底线,也毫无特色的帮派。

现在,这个帮派的主力战斗人员因为挡了一个小孩散步的路,而被他堵在巷子里屠杀殆尽。

被高楼分割的天空狭窄的像是一条缝隙,血肉铺散的红色花朵之中还掺杂着义体短路的电流火花。

对他们的屠杀不会在白堂愁的心里留下一丁点的烦恼。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渣滓。

幼小的手指,在将要触及到一个义体改造人的头颅时停下。

白堂愁澹漠的表情骤然凝固住了。

那个改造人亲眼见识过在这根手指面前,市面上最顶尖的义体也如同棉花糖般柔软。

趁着这个机会,他提着湿漉漉的裤子,四肢着地的逃跑。

然后在他面露希望,到达小巷的出口时,一只苍紫色的大手将他整个人捏成了肉末。

狰狞的吴雷庵从阴影里走出来,神色戏谑。

“喂喂喂,不是吧?这种角色也能失手?这种程度也要统领吴之......”

“闭嘴。”

没有礼貌的客套和机锋,而是直接的命令。

以吴雷庵桀骜的性情本该立刻就炸毛才对,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白发小鬼的双眼时,一切的怒火都如同天边的云彩般远去了。

无比的威严,无比的炙热.....那眼神居然让吴雷庵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足以让他安静闭嘴的人。

所以,他便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白发小鬼,不再言语。

而白堂愁则一无所觉一般,手心捂着自己的心口,体会着那深入骨髓的哀伤和抽搐。

眼神仿佛穿过了所有的障碍,望向了虚空。

心疼、愤怒、不解......还有一丝执着的不服输。

“小正?他已经......领悟了‘哀伤’。”

......

非洲大陆上,那小小的废墟旁。

“踏踏”的脚步声凭空出现。

声音很轻,却莫名的拥有让其他一切声音沦为陪衬的能力。

原本将身体绷紧到极限的山姆似乎早有预料,自然而然地侧身让出道路。

他的神情变得放松,仿佛就在此时,一切的难题在这脚步声面前都不会再是问题。

山姆的手肘甚至重新搭在了刀柄上。

“这孩子......受到的冲击很大,需要开导。”

山姆低声说着。

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通身闪烁着蓝紫色的辉光,从山姆的身前径直走过。

那不是血肉的躯体......那是纯粹由精神操控的能量体!

不!能够操控能量,隔着如此距离精细到这种程度。那不是“精神”,那几乎能被称为——“元神”!

“嗯,我知道。”

能量体的震动发声,让声音空灵而悠远。

是白堂镜。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一般,用朴实的脚步走到蜷缩着的白堂正身边。

坐在了他身边的地面上。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高贵,最不朽的人类,坐在了这小小的废墟之上。

白堂镜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哀伤和无措的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引以为傲并且满怀信心的继承人。

幼小的他就像是陡然看见了世界的真相的普通人。

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到了世界上弥漫的黑暗与痛苦,于是那些黑暗和痛苦也发现了他。

于是它们就像活过来一样,一股脑的冲过来,把他死死纠缠住,不得解脱。

......真像啊,小正。

白堂镜的内心在感叹,刚毅的面容也在此时柔和下来。

此时的你,就如同八岁时的我一样,不是吗?

我们弱小而无知,面对的东西却恐怖而深邃。

幼小的身体仿佛要与整个世界做出一场血淋淋的对抗,至死方休。

可怕吗?很可怕。

我当时的头发都被吓得发抖!浑身打颤就像是一条落水的狗。

可我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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