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皇后继续发话了：“不知颜姑娘在这宫中可还适应？”

“回皇后娘娘，得淑妃娘娘怜惜，民女适应。”

皇后开了头，其他妃子便也没拘着。坐在皇后下首的德妃问道：“颜姑娘平日都做些什么呢？”

“回娘娘，民女乃江湖医女，素日里多是看看医书，捣鼓捣鼓药草。”

跟德妃走得比较近的王淑媛接话了：“姑娘竟是医女？这倒没听淑妃姐姐提起呢。”言语中有些暗指的味道。

淑妃当作什么都没听出来，依旧笑着：“是我的不是，刚刚跟大家聊得高兴，忘记跟大家说了。”

众人显然是不肯罢休的，只听德妃问道：“怕不是淑妃姐姐对颜姑娘另有安排？”

虽未直接点明，但是意思却是极明显。淑妃也知道这个时候大家的耐心也快告罄了：“颜姑娘是这次在静安寺礼佛遇到的，见跟她很有缘分，且又会医术，想着日后若是有个小毛病的，有她在也安心一些，便请她来宫中小住一段时间。”

淑妃娘娘这么说颜兮一点都不意外，女性方面的疾病在宫中向来是讳莫如深，如果让人知道了，很有可能就拿来做文章，严重的话极有可能失去帝王的恩宠，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淑妃娘娘的说辞让大家有些羡慕，宫中虽然有御医，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终究是不方便。假如是个女子便不一样了，一是看病没有那么多约束，二来平时还可以调理调理身子。只是在大邺，女子为医的极少，可谓可遇不可求。

众人羡慕称赞了一番之后，话题又继续回到颜兮身上。皇后问道：“不知姑娘为何带着面纱，可否让大家见见姑娘的真容？”

颜兮有些犹豫：“实不相瞒，民女脸上奇丑无比，怕吓着各位娘娘。”

另一位妃子继续帮腔道：“颜姑娘说笑了，看姑娘这身姿，面容应该也是极美的。”

该来的总会来，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若是吓着各位娘娘，还请恕颜兮冒犯之罪。”颜兮说完轻轻取下挂在耳旁的面纱。

“嘶”不少妃子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怕惊讶的声音溢出来。

只见颜兮的两个脸颊都布满血丝，有几条粗一点的更是触目惊心，隐隐有发黑的趋势，连一旁的云苓都吓到了。看着众人的眼神，有惊讶，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颜兮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做，但是从她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她看到一屋子的女人为了一个只是有可能跟她们分享同一个男人的陌生女子而费尽心力试探、猜测。这还只是自己刚接触到的小小的一角，那些自己没有接触到的呢，稍微往深处一想，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窒息和害怕。她只想安安静静、顺顺利利地打探自己亲人的消息，所以趁大家与淑妃说话的时候悄悄往自己的脸上抹了自己自制的药。

淑妃是见过颜兮天人之姿的，今日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也是吓到了。看来这姑娘是铁了心不想与这宫里有瓜葛，只是太下得去手了，那脸看着都疼。

也有人问：“颜姑娘不是会医术吗，这脸可有法子医治？”

“民女这脸乃无名之症，近些年都在不断地寻药，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治疗的法子。”

得到了她们想要的答案，众人纷纷表示安慰后，很快便都找理由散去了。

见众人离去，颜兮跟淑妃告退后疾步回到了房中。

“立即去打两盆水来，还有拿药箱来。”

“是，小姐”，川谷和云苓同时答道，随后立即分头行动。

看着小姐脸上的伤，川谷和云苓都非常心疼。云苓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姐，你何必这样伤害自己呢，她们想看，让她们看就是了。”

“这是最省事、最直接的方法，宫中的妃子最怕的无非就是比她们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今日解除了这一层威胁，日后也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可是小姐，我们不是只在宫中待半年吗？”

“要是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就怕我们事情没有办成，反倒把自己陷在这里。今日这么做，也是避免日后的麻烦。”

颜兮边说着边处理脸上的伤，这药是她在出谷前夕制作的，当时只是心血来潮做着玩的，没想到今日排上了用场。不过这药以后还是不打算用了，对皮肤还是有一定的损害，这一次得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颜兮上好药，换了一身衣裳，对着云苓和川谷道：“走，跟我去见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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