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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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不舍得,淑妃也不好强留:“这样啊,那你们快去吧!”

司马越和岑凌尘离开后,颜兮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姐,刚刚那位岑公子怎么一直盯着您看啊?”云岺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在观察人方面还是挺细致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真的像他认识的某个熟人吧。”

“他会不会是看上小姐了啊?”

“不至于,他的眼神中有很多东西,像是通过我在看某个人。”

“那就奇怪了。”

多想无益,还不如直接问知情的人:“川谷,你去请桂嬷嬷来一趟,我有事要向她请教。”

“是,小姐。”

不一会川谷就领着桂嬷嬷进屋了。

“嬷嬷,今日请您过来是想要打听一下刚刚那位岑公子。”

桂嬷嬷几乎一辈子都在宫中度过,对于官家之事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从桂嬷嬷口中知道,岑凌尘乃当朝三大宰相之一岑相岑明仲之子,在家中排第二,其上还有一个当禁卫军统领的哥哥岑凌睿。

岑家是真正的贵族世家,家族显赫,家风严正。仅从岑凌尘的曾祖父算起,就是三代为相,历代宰相为官清廉,都深受百姓爱戴。在大邺,岑家的威望极高。

令颜兮印象最深刻的是,岑相虽贵为宰相,却没有像他人一样三妻四妾,他家中只有一位正妻,俩人一直非常恩爱。这样的家庭是颜兮向往的,她忍不住想,在这样的家庭当中长大的孩子应该会很幸福吧。

从宫里出来后,司马越发现岑凌尘怪怪的,总是走神,面对美景也没有往日那般兴致。

“岑兄,你今日怎么啦?看你心不在焉的。”

岑凌尘还是忍不住发问了:“你跟颜兮姑娘熟吗?”

“原来你在想她,难怪刚刚在宫里一直盯着人家看,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司马越难得八卦一下这位遇到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的兄弟。

“不是,就是觉得那眼神很熟悉,但一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应该没有见过她,听桂嬷嬷说过,她是药王谷之人,这次是第一次出谷。江湖上都极少有人知道药王谷的确切地址,更何况我们,见她就更不可能了。而且人家姑娘都说了,世间相像的人太多了,你就别纠结了。”

“嗯!”

因岑凌尘没有多大的游玩兴致,两人干脆骑着马慢慢往回走。在途径一个农家院子的时候,岑凌尘被一个约摸四五岁小女孩的哭声吸引了:“哥哥,你又欺负我!呜呜呜~”

走近一看,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哭,小男孩则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一幕一下子击中了岑凌尘,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颜兮的眼神很熟悉了。

“越兄,我有急事,先走了。”说完还没等司马越反应过来,岑凌尘已绝尘而去。

“吁~”岑凌尘到家门口后还没等马儿停下来就迫不及待飞跨下来,“王伯,牵马!”

王管家跌跌撞撞走下门前台阶,刚牵住缰绳,“二少爷……”,回过头来已经看不到人影了,管家心想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岑凌尘这会直奔大哥岑凌睿的寝居,走到半道碰到了正要外出的母亲。

“尘儿,你这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娘,没事,大哥难得休沐在家,我找他下盘棋。”

看着兄弟俩这么和气,岑母非常的欣慰:“去吧,他这会在院子里呢。”

“好!”

为了不让母亲看出异样,岑凌尘特意放慢了脚步。过了转角,确定母亲看不到了,他继续往大哥处飞奔而去。

此时,岑凌睿正在庭院中练剑。虽是休沐在家,但岑凌睿多年来一直奉行武功一天都不能落下的准则,成为禁卫军统领后,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苛。

岑凌异常敏锐的感官早就感知有人往这边过来,待看清楚是二弟后,他继续练剑。

“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岑凌睿边舞剑边问道:“何事?”

“你先停下来再说。”

难得看到二弟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印象中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小妹走失的时候。

岑凌睿来了一个漂亮的收尾:“说吧,什么事?”

“大哥,我今天看到一个跟小妹眼神很像的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她?”

岑凌睿听后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二弟只有在小妹这件事情上会失去理智。他喝了一口茶后才问道:“你看到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她戴着面纱?”

“好,我再问一个问题,那姑娘可是体弱多病?”

岑凌尘还是摇头,在他看来,那姑娘应该是非常健康才对。

“二弟,大哥也不想残忍打击你,但你也知道小妹不足月出生,从小体弱多病,一直用药物精心养着。我们家也听从大师的指示,从没有让小妹离开过相府一步。就连宫中御医都断定她活不过十岁,更何况她当时还走丢了,也许十岁都……”岑凌睿看着越来越沉默的二弟,不忍心再说下去。

其实岑凌尘从大哥反问他开始就慢慢回归理性了。是啊,小妹当时身体那么差,以岑府的能力都无法找到治疗之法,在外面她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岑凌尘不禁陷入回忆中。小妹因为体弱多病,又是府中唯一的千金,从小全家都围着她转,难免会有些小任性。当时小妹又特别爱粘着他,也爱“欺负”他,稍有不如意就哭鼻子,向爹娘和大哥告状说二哥欺负她。

小妹最爱的就是缠着二哥讲外面的世界,一天岑凌尘跟外面的小朋友闹矛盾了,回家后小妹又在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就冲着她低吼了起来:“别问了,好奇就自己到外面看去。”

小丫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哼,自己去就自己去,岑凌尘你是坏哥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就在那一天,小妹真的到外面去了,她走失了。

从此,小妹的话成了岑凌尘这些年挥之不去的魔咒。

要是当时没有生气,要是生气的时候没有吼小妹,小妹就不会走失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岑凌尘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温和,变得没有任何脾气,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内心淡漠如冰。

“二弟~二弟~”岑凌睿叫了几声,岑凌尘才从沉浸中回过神来。

“大哥说得对,是我执念太深。”

“看你挺累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嗯,娘刚刚看到我来找你了,我说来找你下棋,等她反应过来后估计不会信,帮我找个理由应付一下吧。”

“好。”

看着二弟离去时落寞的背影,岑凌睿的内心也非常难受,小妹的走失是一家人内心最深的痛,他跟父母都不敢当着二弟的面太表现出来,不然二弟会更加自责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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