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的回忆（1 / 1）

(\u3000\u3000酒吧外的路灯与飞蛾互相照顾，它追逐着它的光，无畏风也无畏雨。路灯也给予它希望，即使虚假。\u3000\u3000“徐滨洋，你给我说清楚？阿城忍了十几年怎么？”不死心地韫照一再追问。\u3000\u3000“韫照，你就没感觉阿城对你太照顾了吗？你拟心自问地好好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因为你一句气话，却傻着去照办。芳心和晓舟没来也就算了，你如果没来，我会为阿城感到可惜，也会对你感到愤怒。”手指夹着香烟，可我看着它慢慢燃完。\u3000\u3000“是呀，他好傻。他不该对我这么好的。”说完韫照哭了，一如她曾经在那条走廊的画面。是谁家小娘子……\u3000\u3000。我看着窗户外的飞蛾不死心地聚集在路灯下。店里的驻唱歌手缓缓地唱了一首《守候》，如泣如诉，余音袅袅。\u3000\u3000“你离开的出口，成了我的缺口。只有你的迁就，能解我的忧愁。”歌词一遍又一遍地像飞刀刺中我的内心。生活是擅长小李飞刀的高手。将我全身刺得鲜血汹涌。\u3000\u3000窗外的飞蛾四处漂泊，看到了微弱的灯光，便迫不及待地寄与希望。为什么一点点希望能引着有些人不计生死往前扑。\u3000\u3000“飞蛾扑火那一瞬间，应该是极其幸福的吧？”想到阿城告诉我，这一句话，眼泪终于从我的脸上爬出，它们好似早已迫不及待。\u3000\u3000那小子总是很文艺，我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在三毛作品看到的，他总是说，他挺喜欢一个人漂泊的。可他一生却被禁。\u3000\u3000“今天，你为什么在阿城的墓前笑得这么开心？”眼泪未干的韫照，带着哭腔慢慢问道。\u3000\u3000“你不也一样在笑吗？”我反问道。\u3000\u3000“因为你在笑，我才跟你一起笑的。”\u3000\u3000“这么喜欢从众，没主见。我都不知道阿城看中你那一点。”\u3000\u3000“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不会嘲笑他的。”\u3000\u3000“因为墓碑好矮，阿城不喜欢被别人说矮的。”看着手中的香烟燃完了，我又点燃了一根，后慢慢地抽了起来。烟雾随风飘进了我的眼中，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阿城。\u3000\u3000“对呀，阿城不喜欢别人说他矮，他总是想快快长大，好保护所有人，可他却忘了自我。”韫照慢慢说道。\u3000\u3000阿城就像一把火焰，我们这群飞蛾扑向他，以为是死亡之境，却被温暖一生。\u3000\u3000四周的烟雾愈发浓厚，恍然间，我和韫照被拉进那模糊却快乐的童年。\u3000\u3000我们两个人思绪慢慢被拉回了孩提时代，那个温暖的大男孩仍在我们身边。看起来壮壮的，却极其温柔。\u3000\u3000记忆中的小男孩再一次活灵活现地在我梦中。那是黑暗中的一缕微光，亦是黑暗海面中坚定不移的灯塔。\u3000\u3000记忆回到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对我伸出了手，虽然弱小，却坚定不移。\u3000\u3000“走吧，一起去上学。”他伸出小手对着我。太阳将他映衬着如此高大。\u3000\u3000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除爷爷奶奶外的人接受。母亲在我出生时便早早离开，父亲沉浸在母亲离世的悲伤，并认为我是凶手。\u3000\u3000“你吃怎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大只？”我望着强壮的他。\u3000\u3000“用词准确一点，怎么叫做大只？这叫做强壮。”徐顾城努力地将手臂上的肌肉挤起，可只看见了肉摇来摇去。最后，无奈地将手放了下来。\u3000\u3000“走吧。”我回应他只有短短两个字，却用一生陪他走了短短的一生。\u3000\u3000手慢慢放了上去。那天，黎明的太阳将我和徐顾城影子映照在地上，同时又交融合在一起，将影子显得更加深厚。那是两个男孩义薄云天的一生，也是互为手足的一生。\u3000\u3000“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叫怎么名字？”阿城一脸好奇地看着我。\u3000\u3000“小爷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铁骨铮铮徐滨洋。你呢？”\u3000\u3000“我呀？我叫徐顾城。”\u3000\u3000“顾城？那不是一个诗人的名字吗？这名字取得真装啊。”我撇了撇嘴。\u3000\u3000“父亲喜欢诗词，对顾城的诗更加青睐，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他希望我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你的名字也挺有趣的，跟你一样，说话冷冰冰，样貌更像一个冰山美人，幸亏你是男的，不然我就让我爹去你家提娃娃亲。”阿城开心地说道。\u3000\u3000“你说什么鬼话呢，真神经。我名字是我娘取得，她一生都想四处漂泊，北至北冰洋，南至南极洲。她本来生下我之后，要到北冰洋看极光着。可天不遂人愿。”母亲的离去是我一生的痛苦之源，仿佛一个诅咒刻在我的一生。\u3000\u3000“所以，我们都承载着至亲至爱的希望，找寻属于我们的光明，亦是他们的光明。”阿城一本正经地脸容，携刻在我的命运齿轮，与痛苦的诅咒互相抗衡。\u3000\u3000“大道理，假正经。”\u3000\u3000“对，我就是假正经，喜欢讲大道理。能和你做朋友，我很高兴。”\u3000\u3000阿城的真诚贯彻了他的一生。\u3000\u3000一条悠久的小巷，两个不正经的小孩，晃晃悠悠地走向那古朴建筑的小楼，竹林小学四个字迎着太阳给予的炙热，开始了崭新的一天。\r\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