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带血梅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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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酒是好酒。

可菜未必是好菜。

阿史这个拿刀杀人的手,用来做菜自然是难为了他。

向来对吃缺乏讲究的秦风,想到了一个主意:乱炖。

北国的牛羊与中原的雪鸡、熊掌、虎肉、虾蟹......

乱宰一通,一锅下去,烧上几把柴火,全都熬出来。

云朵一想到两个大男人在后厨里,手忙脚乱的样子就感到好笑。她想不明白,秦越这傻大叔为啥要招待这两个极为凶恶的残疾人。

“难不成是他嘴馋了,想打牙祭?”

虽然她的厨艺也不咋样,除了烤就没有了别的手艺,但她却不敢擅自离开秦越分毫。

这一个瞎子、一个瘸腿哑巴,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她得守着秦越,不能让他出手,也不能让他出事。

秦越看着一桌子的乱炖,苦笑着朝着天残地缺拱手道,两位抱歉啊,这厨子也跑了,这一老一少的也不像个厨子。

如果说天残是户外的风,那么这地缺则是地上的雪。

天残的风,都在她眉宇之间,她轻笑一声,风就吹来,还带着香。“你这丫头估计手艺是好的,可惜啊,咱们没这个口福。”

地缺的雪,都在他的腹语之间,他瓮声瓮气,雪就开着就化了,还有几许柔软。“我估摸着跟老夫的手艺差不多吧。对吧,阿史德部落的小丫头,向来也是烧啊烤的。”

天残噗嗤一笑,似乎想起了地缺做饭时候的样子。

听了他俩的话,云朵呀的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巴。她想不明白,这地缺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她来自哪里。顿时感觉心中藏着的秘密,被人一下戳破了。

她轻哼了一声,暗地里手中紧了紧背在身后的飞刀。

秦越的嘴角却微微翘起,他故意抖了抖手上的酒坛子,一一给他俩倒上之后,咳咳了几声道,我就说这丫头野得很,不像个伺候人的。

云朵顿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脸气呼呼的。

“好酒啊!这天下若论酒,还得这云间客栈的西风烈。一杯醉西风,一杯醉夕阳......”

“一杯醉江湖。”

天残喝酒的样子,跟她的天残绣花功一般的优雅。

她喝酒竟不用手,而是小嘴微微张开,轻轻一吸,那海碗中的酒水,竟然如烟熏一般化作了云雾。

那云雾随着她的呼吸,不断地变化,如云似龙,甚是让人迷醉。

跟着她深吸一口,那满是酒香的云雾,犹如真丝一般地钻进了她那张桃花一般红艳的小嘴。

那张面若桃花的小脸,片刻之间泛起的红晕,远比那少女的胭脂更加地让人动人心魄。

而那地缺就粗俗下品得太多,端起酒碗来,扬起脖子,一饮而尽。那酒水流在他的脖子上,他浑然不觉,而是嗡嗡大笑几声,“是这个味道,这一趟来得值。”

两人这喝酒的样子,一个在天,一个地。

云朵见秦越见那天残的样子,竟露出了少见的惊奇。

那目光有些痴迷,又有些迷糊。

她心里反而更加喜欢地缺这种江湖儿女的样子。喝酒吃肉嘛,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气势。

“你也喝啊,你这个当主人家的怎能忍嘴待客。”

地缺见秦越发呆的样子,似乎见过太多次,早就见惯不惊。

他倒也不客气,先给天残满上,又给自己再满上,端起酒碗来,朝着秦越的碗使劲一碰,酒水溅起,他眯着眼睛,又干上了一碗。

秦越竖起大拇指,“好酒量。”

干了碗里这碗酒。

秦越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那一团团脸颊上的猩红,让云朵看得很是难受。但她却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秦越少不了酒。

这一路上,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让他少喝点酒。

天残却很快眉头紧蹙,待地缺再要倒酒。她只见她劲风一弹,将整坛子的酒给打落在地。

“你?”

地缺吃惊地看着她。

天残没有在乎他的惊讶,而是一脸阴沉地转过头来,那空空的眉框之下,闪动着几许杀气,“他不能喝酒,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这个丫鬟是怎么当的!”

云朵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朝她发火。

“他能不能喝酒,管你什么屁事!”

秦越心到不好,这丫头说话不分场合。这两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他心里暗自骂道,没点眼力见,没看到我都在给人摆酒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谁也没有看见天残究竟是怎么动的,站在秦越身后的云朵,将被她的一巴掌给煽出酒厅。

地缺猛地窜了一出去,跟着一扑,方才堪堪将云朵接住。

云朵的脸上瞬间青乌了一大片,嘴角上也涌出了血水。

挣脱开地缺,云朵整个人一脸的委屈,但很快就变得凶神恶煞,“老娘好酒好菜地招待你,你竟敢蹬鼻子上脸!你找死!”

“刺”的一声,手中的飞刀朝着天残的后背扎了过去。

“过了啊,过了啊!她不是那个意思。”

地缺哪敢让她的飞刀扎到天残的身上,连忙将身上的黑袍一卷,将云朵的飞刀给没收了。

“你!”

云朵见地缺收了她的飞刀,并不泄气,反而一刀接着一刀地又扔了过去。

一把把飞刀,在秦越的头上飞来飞去,夹着风也带着愤恨。

一个不停地扔,一个忙着四下接。

云朵的飞刀扔完了,就扔桌子板凳。

整个客栈里砰砰砰地响个不停。

秦越却微微笑着,自顾自地又拿起一坛子酒,自个又给自个倒了一碗,拿起海碗来眯着眼睛瞅着天残。

“这路上,这个心高气傲的丫头,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你不该朝她发脾气,更不该打她。”秦越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把玩着手中那把刻刀。

天残虽然是个瞎子,但她的耳朵却比眼睛还要灵光。她淡淡地看着秦越,很安静地看了许久,却在不经意间笑了,咯咯咯地笑得很清脆。

“你倒是挺护犊子的啊!一点都没有变。”

秦越叹息了一口气道,一个给我命的人,我怎么不护她。

“你确定你能护得住?”天残的笑声逐渐地低沉了下来,变得有些生冷。

“你完全可以试一试,主动权在你。男人和女人之间,大都是女人做主不是吗?”

“呵呵,一个杀人的刀却变成了刻木头的,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胜算?”

天残一把抢过秦越手中的酒碗,再次冷冷地笑道。

“试过之后,你不就知道了。”

秦越见她抢走了酒碗,索性将整坛子就都抱了起来,抬头猛灌了一口,跟着又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当”的一声,酒坛子裂了。

这回出手的不是天残,而是云朵。

“你答应过我每天只能一坛。你现在喝完了,夜里该怎么办。”云朵大声的臭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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