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我只要你的爱,索菲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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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看似安静的外表不同,迈尔米的爱炽热浓烈,她试图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几乎什么都会。

她会给我做便当,把里面的煎蛋镌成心形,会记得我的生理期,并且在那之前,往我的包里放上两根卫生棉条。

她甚至会在每个清晨与夜晚给予我一个轻柔的吻。

而曾经,这些都是我为娜塔莎做得事。

我简直受宠若惊,于是也竭力回应着她。

只是我忍不住地想,这世上真有无缘无故的爱么?

我不相信。

可我仔细想了想,自己身上又着实没有值得人图谋的东西。

我免不得开始对迈尔米旁敲侧击,但是始终一无所获。迈尔米知道以后,捧起我的脸,跟我坦诚相告:“我只要你的爱,索菲娅。”

她抵着我的额头:“你的爱,便胜过世间所有。”

她大概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虔诚的模样堪比我每个星期都会去教堂礼拜的母亲。

这晚,迈尔米带我去看了一场童话故事改编的电影。

出了电影院,我跟她一起漫步在深夜僻静的街头。像是被电影勾起了兴致,迈尔米牵着我的手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鱼吗?”

我愣了愣:“我……”

我当然不相信。

我的人生迄今为止就是一个大写的“现实”,从来跟这些绮丽的幻想沾不上边。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座乌托邦,不过属于我的那一座,早已在风吹日晒中摇摇欲坠,坍塌成了废墟。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把自己心底的答案告诉她。可是看着迈尔米期待的表情,又觉得于心不忍,便改口道:“也许有吧。”

迈尔米忽然轻轻地告诉我:“传说人鱼本是人类,后来因触怒上帝受到诅咒,长出鱼尾,从此丢掉了灵魂,永居深海。”

“上帝诅咒过得人多了去了。”我忍俊不禁地打趣,“看见我这头红发了吗?我妈还说我上辈子可能是女巫的后人。”

我的父母都不是红发,但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生物学上所说的隐性遗传。

迈尔米面色哀恸,看着我的眼神逐渐悲伤起来,似乎是不满意我这个回答。

我一时有些忐忑:“……怎么了?”

“没什么。”迈尔米重新挽上我的手臂,笑意勉强,“咱们回去吧。”

到家之后,迈尔米给我放了水,让我去洗漱。我从浴室出来,看见她靠在床头,模样很是疲惫。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迈尔米圈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她翻了个身,剥掉我的浴巾,顷时把我压在身下。

“慢着。”等到坦诚相见的时候,我轻轻推开她,指着她胸口的一道疤问,“这块伤是怎么回事?”

这刀痕在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当时她还是我们画室的裸模。

不过跟我确立关系之后,迈尔米就再也没去过那里。

老师为此还惆怅了一段时间,说怕是再也找不到身材这么好的模特了,这简直是艺术的损失。

迈尔米循着我的视线,垂眸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回答:“很久之前的旧痂罢了。”

彼时我还不知道,迈尔米口中的很久,究竟是有多久。

这天我从画室回家,在路边甜品店的橱窗里看见一个卖相不错的蛋糕。

我把它买了下来,打算给迈尔米一个惊喜,谁知回到家却并没有在厨房看见女友忙碌的身影。

这个点,她不是早该回家了吗?

我把草莓蛋糕放在桌上,在客厅环视一圈,没找见人。

我又找到卧室:“迈尔米?”

依然没有人。

我四处寻找,最后居然在浴缸里发现了她。她闭着眼睛,满脸倦怠地靠在浴缸边沿,好像是睡着了。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的焦虑登时弥散不少。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原本想不动声色地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然而环上她身体的那一刹,那冰凉的触感却让我心惊。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触碰,迈尔米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估计是在冷水里泡久了,她面色苍白,那堪比大限将至的模样看得我控制不住地生气,又是愤怒又是心疼:“你疯了吗?!用冷水泡澡?!”

我抓起架上的浴巾披到她肩后,迈尔米攥着浴巾的一角,勉力冲我扯出一个笑来,毫无说服力地解释:“一个小时前还是热的。”

我拿了睡衣过来,抱着臂看她换上,一面不满地斥责:“你怎么会在浴室睡着?家里没人会很危险不知道吗?”

迈尔米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注意。”

她说完,我才发现迈尔米的皮肤衬着真丝布料,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白,像传闻中从不见光的吸血鬼,毫无血色可言。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问她。

迈尔米笑道:“可能是最近低血糖。”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那正好,我买了块草莓蛋糕。”

我领着她走进客厅,拉开椅子让迈尔米单独坐下,转身准备去给她泡杯热茶:“希望你不会感冒。”

刚走出一步,身后的迈尔米蓦地攥住了我的衣袖:“索菲娅。”她叫我的名字,“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咱们去旅行吧?我想去看海。”

她望着我,语气近乎恳求:“去看海,好不好?”

我知道,我无法拒绝她。

于是我低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好,我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索菲娅。”迈尔米说完,转头看向桌上的蛋糕,“这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我觉得你会喜欢。”

“是很喜欢。”迈尔米笑道,“我很久没吃过草莓了,以前自己买来吃得那些都是苦的。”

我奇怪:“草莓怎么会是苦的?”

迈尔米避而不答,她拿勺子擓下一块蛋糕,送到我的唇边:“味道不错,你也尝一口。”

我置若罔顾,定定地看着她。相持半晌,迈尔米无奈放下勺子,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其实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她起身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这个,送给你。”

我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躺着条精致的珍珠手链。手链中间连着个蓝色物什,像是贝壳,但表面光滑,更某种生物的鳞片。

我诧异:“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得。”迈尔米说,“不夸夸我吗?”

“很漂亮。“我把那串手链戴上手腕,由衷地道,“谢谢,我很喜欢。”

迈尔米想去看海的心情比我想象的要迫切。我本来打算让她把身体养好再做准备,可迈尔米在这件事上近乎偏执,我拗不过她,只好先订下船票。

August17th,1991.

我带着迈尔米来到港口,上游轮的时候,一个带单眼镜片的男人忽然挡住我们的去路:“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呢?”

迈尔米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当即戒备地躲在我身后。

我侧过头:“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迈尔米紧张地摇头。

“不好意思。”我适时出声,出手拦在那人的面前,“这是我女朋友,请您不要骚扰我的伴侣。”

男人听了,顿时懊恼地皱起眉:“那可真是遗憾。”

我牵起迈尔米的手,踏上跳板:“走吧。”

海上阳光正好。

海风腥咸,深邃的浪潮波涛汹涌,澎湃地敲击着船身,大群海鸥鸣旋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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