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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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小,又装着好些衣裳,林晏兮一个女子便罢了,缩一缩,还能有个可以活动的地儿。偏偏这里不止一个人,将本来就狭窄的空间变得越发拥挤,她在里面一动不敢动,生怕整出个动静,惊醒了屋里的人。

大半夜,藏在柜子里,这事儿真不好解释,说不定被当贼打一顿都是有可能的。

林晏兮压着声音,艰难地说道:“陆大人......你能往旁边去点吗?我要被挤死了。”

听着她有些抱怨的语气,陆闻皱着眉,想着她一个豆芽似的身子骨,的确是不堪挤的,便依言往旁边移了移。说是移了,其实移的那点距离聊胜于无,反正林晏兮是没感觉出来的。

陆闻也感觉到了,解释道:“不能再动了,再动就闹出动静了。”

这话倒是没错,理也是这么一个理儿,可林晏兮就是心里不痛快,本来她一个人待得好好的,他跟着来了不说,还要同自己抢地盘,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这陆闻,没事儿跟着自己做什么?

经过白天一闹事,李嫣正是心绪翻涌的时候,平日里被掩藏的心思这个时候就趁乱跑了出来。

夜晚多思,林晏兮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悄悄地出门,又摸黑到了李府门口。

李府的守卫很严,约莫是怕有贼惦记,四周都有轮岗的人。林晏兮双手扒着墙,两只腿使劲往上蹬,费了老半天劲,才冒了个头。

府里看着黑黢黢的,但树上,角落里都有人,就是她翻进去了,走不了两步就被人发现了。解决办法倒是有,见着人就施个术法,但是这样,只怕是刚寻回来的血玉,灵气都不过自己嚯嚯的。

而且,顾前不顾后,眼前的人解决了,其他的人要是在背后喊一声,这把人招来,自己还走得掉吗?

脚没有着力点,林晏兮很快就撑不住了,掉下去的时候,还很有心情地思考了一下,到底是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摔下去不会太狼狈。

想象摔的四仰八叉的场面没有出现,因为有人接住她了。

林晏兮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由衷地觉得陆闻这个时候是最俊的。

再然后,当然是陆闻带着她,堪堪躲过了守卫,东拐西拐进了李府,到了李嫣的房门外。趁着屋里人注意力分散,躲进了外间的柜子里。

这么一想,林晏兮又觉得陆闻实在是帮了自己好大的忙,自己同他计较有点不应该。

身上湿哒哒的,有点难受,再待下去怕是不行,林晏兮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打了个商量:“陆大人,您在这里等着我,我办完事就回来行不行,到时候还要劳烦您再带我出去哈。”

陆闻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又要跑吧?”

林晏兮从他的质问里听出了那么点不信任的意思,自己这是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她倒是想跑,但是她该怎么跑,出去铁定被抓,让她原地打个洞吗?

“我不跑。”林晏兮补充道:“我真的不会跑的,我说话就要算话的。”

走愿师,言出必行,这点陆闻还是知道的。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会跑了。

陆闻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这边,接下来就该解决其他的了。

床上,李嫣沉沉地睡着,府医开的药方里有安神的成分,动静小一点她基本上是不会察觉的,但是门外的春儿就不一定了。

林晏兮脱了靴子,光脚行走,悄无声息地到了床榻边,将手掌悬空于李嫣额上,闭眼开始读心。

这是在李嫣的房里,屋外还有人随时发现,破门而入。她必须得以最快的方式,获取尽可能多的信息。

走愿师读心,若只是粗粗表面浅显,当下的想法,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但若是隐藏心中,不欲为外人知的,就需要越靠近越好。经额头而入,可达内心深处,若额间相抵,则所想所求,无所遁形。

额间相抵,动作太亲昵,没有必要,她也怕李嫣突然醒来,又被自己吓晕,那就真的造孽了。

愿力注入,李嫣开始挣扎,这段记忆是她不愿想起的,此时林晏兮将其唤醒,遭到了她本能的排斥。

愿力持续注入,最终李嫣还是安静下来了。

刚过晌午,外头的日头正毒,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门。李嫣打帘进入铺子,管事这个时候也不得闲,左手翻着账本,右手把算盘拨得劈啪作响,瞧见自家掌柜来了,也只稍稍分了一个眼神过去,马上又专心投入其中。

分到铺子里的管事一半是王允手下的旧人,一半是自己挑的人,这些人跟着她直到今天,脾气秉性都十分了解,也不耐烦守什么形式规矩,脑子里装的都是如何将铺子里的生意打理好,到了年末,好好把账本里的账给理清楚。

李嫣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忙碌的管事,又想起了王允。

她初初接触账本,看着进项出项,满篇的文字,只觉得脑袋发晕,教了好几次仍然没有半点进步,王允大抵是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笨的学生,惊的是瞠目结舌。挥袖而去,正当李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找找人什么的,就见王允从外回来,手上捏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

“谢谢哥。”李嫣呐呐出声。

王允看她接了,松了一口气,小姑娘大抵都是喜欢甜食的,多吃吃甜食,说不定就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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