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五(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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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后又有掩也掩不住的兴奋从眼里流出。

*

十殿。

在地热草的作用下,整座十殿热气腾腾,舒服的日子待的久了,就想让人偷懒。公子扶冥便是典型的代表人物。

在屋檐上搭了一张小案桌,又铺了一张软垫,公子扶冥躺下沐浴日光,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案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白无常,上来坐啊~”公子扶冥像招妓的老鸨一样,朝着谢必安勾了勾手。

谢必安手执羽扇,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屋檐上。

“公子,屋顶上风大,小心被风刮下来,摔折腿。”

公子扶冥坐起来,手搭在膝盖上,颈边的项链呱呱作响。“怎么会刮下来,大不了,本殿落入池子里,与游鱼共徜徉。”

今日公子扶冥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华袍,缀满了暗金色的兽文,像极了水里的王八。谢必安忍不住望了池子一眼,忍不住翘起嘴角。

公子扶冥看得诧异,不满地问:“哎,你笑什么?白无常,你为何发笑?”

在一连串的质问之下,他展开羽扇,继续往阁内前行。

此时,走廊上又出现一道深色的身影,公子扶冥眼前一亮,慌慌忙忙想要躲到屋檐后面去。然而,范无赦已先一步看向了过来。

随后,只见范无赦一脸严肃地朝着他走来。

公子扶冥在嘴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

范无赦阴着脸说:“殿下,有这份闲心,不如去生死殿帮着整理大簿。”

公子扶冥见瞒不过去,只好伸出头,耳边的坠子折射着阳光,心虚地笑着说:“本殿这不是怕打扰你们,才故意找个没人的地方。”

“殿下既然是十殿的少冥王,就应有少冥王的样子。”范无赦挥挥衣袖,在屋檐上搭了一层幽梯。

公子扶冥只好顺着幽梯爬下来。

“殿下,在逃生魂三两千,殿下总共抓过几千?”

“在逃生魂三两千,黑无常及一众鬼差生擒数千,何须本殿亲自动手。”公子扶冥双手交握在身前,低着头站着,像极了被夫子教训的学生。

“此次修补大簿容易,下次若再有其他重任,范无赦不在殿下身边,殿下又该如何自保?”范无赦忧虑重重。

“你要走?”公子扶冥终于换作认真模样,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地府运转一向无定数,今日范无赦还能在十殿,明日,便不知又被遣往何处。殿下,求人不如求己,殿下应该长长本领了。”

公子扶冥阴沉下来。

“本殿当然知道,但本殿更清楚,自己本来就是一废物,根本不配当冥王。”

“殿下错了,没有人是天生的冥王,历代的圣明君主都是在不断犯错中汲取经验和教训,用一身伤疤换来坚硬盔甲。无赦并不是要殿下有多少丰功伟绩,只想要殿下在十殿有难时,有保护十殿的力量。今日无赦这番话,望殿下放在心上。”

范无赦朝他行礼,转身迈步离去。

公子扶冥看着离去的身影,眼睫轻颤着垂下,外面的阳光,仿佛不再柔和,开始变得刺眼了。

“本殿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有保护十殿的力量……”

*

之后几日,公子扶冥终于出现在了生死殿里。彼时,大帝寿诞在即,鬼差们在殿内忙着整理归类大簿,忙得焦头烂额。看到公子扶冥时,一瞬间仿佛以为是累出了幻影。

公子扶冥披着披风,在椅子上入座,耳边的青石坠子乱晃。他捡起一本大簿,翻了两页,而后问:“那谁,这东西要如何归正?”他抬眼看向一众发愣的鬼差。

几个鬼差连忙拿着手里的簿子走过去,躬身示范给他看。

直到晌午,公子扶冥依旧在按照总簿,一页页地归正着,仿佛忘记了午膳时光。

绘青端着午膳,小心翼翼地在殿外等候。抹鸦抱着一摞陈旧大簿从殿外走上台阶,看到绘青手上的东西,一声大惊。“殿下还在里面?”

绘青点头。

抹鸦惊飞了双眉,撇嘴说:“咱们殿下又在发什么疯,上进啦?”

不等说完,屁股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公子扶冥冷眼看了一眼,而后与绘青说:“端进来。”

绘青默不作声地端着午膳进了大殿。

抹鸦连忙紧闭嘴巴,将摔了一地的旧簿麻利地捡在一起。

*

此时,十殿殿外,传来了微弱的扣门声。

守在门口的鬼差打开一条缝,例行询问,声音严厉:“来者何人?”

门缝内畏颤颤地递来一张烫金信帖,上面落着三个大字。

――和煞帖。

“是哪位的和煞?”鬼差查验过后,语气缓和下来。

“是――”白无暇往门内张望了张望,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后,眼里流出一阵失望,“请问,黑无常――范无赦大人在吗?”

“既然是黑无常大人的和煞,且随我来。”鬼差打开大门,领着他往殿内走。

殿外是数九寒冬,雪埋三尺。白无暇披着狐裘大麾,没多久就热出一身汗。殿内又是另一番境象,水流潺潺,水廊生烟,俨然一副春日和煦模样。哪里是冥界流传的冷殿。

“请问,这里为何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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