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她从未见过阳神道祖这样认真看一个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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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牵扯到云千,道蚀之事他们都更怀疑玄苍和微乙,没想到现在毫不相干的太含出来认了。

天帝眉头也皱出沟壑,“怎么回事?说清楚!”

司倾隐隐觉出些怪异,却没有打断,只坐直身子,听太含继续说。

太含咬唇,看了九灼一眼,复又垂头,低声道:“万年前邪妄肆虐,下神被其所伤,幸得阳神道祖出手相救,下神才保住一命。但因为受伤,下神神力受损,阳神道祖便赐下一缕阳极之力,助下神重新与道法契合。然七天之前,那缕阳极之力不知所踪。”

司倾眼含讥诮,又看向九灼,讽刺他“英雄救美”,却弄巧成拙。

九灼眉心皱起,率先移开目光。

阴阳道祖存在的时间太过漫长,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在邪妄肆虐之际出手,顺手救下的人和神也不计其数。

若是太含不提起,他甚至不记得当时救的人里有她。

至于赐给她阳极之力,在九灼的记忆里,是太含去求见他的时候昏倒在阳神宫前,他念她是为护卫三界受伤,就为她治了一治。

九灼当时切断了自己与那缕力量的联系,无法察觉后续是否异常。

但按常理而言,那缕阳极之力是为了给太含治伤,早该与她道体融合,无法再取出,更遑论“被盗”。

故而他这段时日虽然没查到云千身上的阳极之力从何而来,却也没有怀疑太含。

九灼看向太含,第一次开口,声无波澜,“丢失之前,是你自己取出来的?”

太含低着头,声音更加沙哑,“是。”

“为何?”这两个字已然带了威压,太含噗嗤吐出一口血来。

司倾冰玉般的指尖把玩着酒杯,懒懒瞥着她,并不插话。

太含跪伏在地,敬声回答:“下神以为,天界之神应当以自己的实力立足,下神却倚仗您的力量维持了一万年道君的体面,实属无能,故而在伤好之后强行剥离阳极之力。剥离后,下神唯恐道法出错,为防万一,便未将力量交还给道祖,没想到会为人所盗。”

层层花海之后,花神藏在花丛之间,捂住嘴巴。

天帝也终于反应过来,冷着脸问:“七天前被盗,为何今日才来回禀?”

七天前,正是他带领众神到云霞仙岛赏花那天。

所以才有两位道祖踏出界域,云千失忆,下界道法生乱。

太含唇角含血,面色苍白如纸,看着分外虚弱,“下神心存侥幸,以为能凭一己之力将其找回,未想到会酿成如今之祸。还请道祖、天帝陛下降罪。”

天帝脸色铁青。

太含一句“心存侥幸”,害了下界三个地界道法,也害了他的女儿。

作为三大道君之一,她竟然犯下如此刚愎自用的错误。

不,不止太含,玄苍也是如此。

三大道君,到头来竟然只有一个微乙不曾出错。

司倾听完了太含的话,又欣赏完了九灼和天帝的表情,才悠悠放下酒杯,“剥离阳极之力后你伤成这样,怕是不能再掌控天法之道。不如去下界驻守道法错乱之地?”

她风轻云淡地说话,但轻轻松松就要把天界万神之上的一位道君流放下界。

天帝虽然怒不可遏,但听到这个处罚,心里也震了一下,不由开口:“阴神道祖,道君之位牵连甚广,如此怕是会生乱……”

司倾唇角一勾,还没说话,九灼先开了口,“天界万神只一二个可用?”

继司倾说出“天界之神本事不小”后,九灼又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两位道祖皆对天界不满,更是对天帝治下的质疑,天帝岂敢认下?

天帝躬身垂首,“道祖教训的是。”

司倾觑着九灼,满意他的“知恩图报”。

她不捣乱他修复云霞仙岛,他就顺着她说话,阳神道祖倒是公平得紧。

天帝看向太含,“太含,你犯下如此大过,不杀已是道祖开恩,今日起便交出道君道印,驻守下界,不得再有差错。”

太含再次俯首,向司倾、九灼和天帝磕头,“谢二位道祖、天帝恩典。”

她又转向九灼,不知怎么想的,抬头凝望他良久,最后道:“太含辜负道祖苦心,若还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司倾听得牙酸,不等九灼回应,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你们继续,本座回了。”

天帝着急道:“阴神道祖,那盗走阳极之力的人怎么办?”

太含说此事因她而起,却是因她弄丢阳极之力而起,谁偷了阳极之力,又是谁用来扰乱道法,迫害云千,还没有定论。

“找九灼道祖办。”

司倾摆摆手,地上软席和酒案都消失不见,她对上九灼又看来的眼睛,“九灼道祖自己说过,会给本座一个交代。”

她说完就走,不再管身后三神。

原本她还想抓着九灼随意弄丢阳极之力,寒碜他个几十上百万年,结果太含跳出来闹了这一出,没意思。

太含俯首跪送,双手却在黑袍之下攥紧。

……

司倾走后,九灼也未多留,只让天帝处理好太含之事,去阳之殿找他。

天帝看向太含,额头青筋直暴,“今日之内下界,交接事宜你自行处理完毕。”

太含叩首,“遵旨。”

天帝拂袖离开。

太含才从地上抬头,目光遥遥落在花神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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