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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北门的城门官也是个会做事的，出城的商贾不多，程然一行人悠闲的出了城，往兰州方向追赶程处默而去。 出城的时候大摇大摆，并没有刻意乔装隐藏，不担心尾巴没走到前面，如果这次坠到后面自然有暗中的皇宫内侍去对付。 上次吃了把注意力放在身后的亏，这次自然不再管身后，天狼围着程然跑前跑后，如果早知道程处默能把天狼带来就应该把城门口的骨头收集起来，现在可能会简单方便一些。 贞观元年的商业还谈不上发达，又赶上临近年关，往凉州那边跑的商贾更少，把注意力放到前面的程然等人便不再在意速度，全力赶路。 很快，有两个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两个精壮的男子，甚至都没有乔装打扮，直接身穿劲装，腰里挎着横刀，一副游侠儿的模样，但两人衣服颜色款式相同，很明显是家仆的样子。他们见到程然等人追上来也略感诧异，眼神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但这并没有逃过程然的眼睛。 “两位，幸会幸会啊！”程然戏谑道。 “这位兄弟，素不相识，何来幸会？”两人的手握住刀柄，随时准备出手。 “认不认识，坐下来好好谈谈就知道了，捆了。”长孙冲冷然说到。说完便已从马背上跃起，横刀出鞘，众人也不含糊，齐齐出手，一对一那是大侠，是君子，军阵上退下来的老兵们深谙此道，命永远是最重要的，去他妈的一对一吧，程然和长孙冲也深以为然。当然那个尚武的尉迟宝琳并没有出手，不屑于出手，被所谓的气节束缚的憨憨，不必理会。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马架不住狼多，程然和长孙冲的身手其实已属不凡，四个老兵能身经百战而活下来，更是个中好手。十个回合不到，这两个游侠便被打翻在地，鼻青脸肿地被捆了起来。 “现在还不招吗？”长孙冲问到。 “招什么？我兄弟二人虽算不得好人，但也敢作敢当，今天是我们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头一扭，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草。”程然差点被气笑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绑去旁边那片林子里去，给小爷好好审问。” 四个老兵手脚麻利，拖着两人就走向旁边的林子，程然等人也跟了上去，审问的事就交给了四名老兵，军伍里有的是撬开探子奸细嘴巴的方法，程然长孙冲和尉迟宝琳对一阵阵传来的惨叫置若罔闻，从怀中掏出锅盔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哀嚎声渐渐变得微不可闻，程然知道，审地差不多了。三人起身，往老兵们的审讯地走去。 “怎么样？招了吗？”长孙冲问到。场面血腥程度让程然几欲作呕，两人的手指脚趾十不存一，浑身已被脱光，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口，有一人的舌头搭拉在外面，看样子已经缩不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兵们是怎么给他拽的。 “他们还有没有同伙？跟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程然问到，不想再看眼前的血腥场面，只想问完抓紧离开，血腥味太浓了。 “回长孙少爷，回程侯，他们不是尾巴。”一名老兵说到。 “怎么讲？”长孙冲问到。 “这两人原是长安青狼的头目，去年金吾卫剿灭青狼帮，却不想跑了他俩，不过他俩在长安也早无立身之地，整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现在长乐王正私募死士，他俩便是去投奔长乐王的。”老兵接着说到。 “死士？青狼帮？”程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三弟有所不知，”长孙冲解释到“陛下其实是去年七月初就被立为太子，九月继位，而后整顿长安城治安，这青狼帮也算恶贯满盈了，今我兄弟抓此恶贼也算替天行道了。” “杀了吧，就地掩埋，咱们去和处默汇合。”程然说完便拨马离开，众人也跟着离开，留下两名老兵处理现场。没有传来死亡的哀嚎，或许死亡是这两个恶贼最好的解脱。 一路无话，七人往前，约摸走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得一声:“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便有一人一骑从一颗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手持横刀，一只鹞鹰站在右肩，不是程处默还能是谁？ “处默？”众人愕然。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这是？抓到尾巴了？”程处默也愕然。 “抓了俩恶贼，宰了。你这边怎么样？你怎么干上响马了？”程然问到。 “兄弟们别笑话，我这不是为了方便盘查过往客商么，不多，过去了两波客商，都是正经客商。”程处默有些失望。 “也就是说真正的尾巴只有那两个突厥人，但是咱们意料之外的，或许我们想要的答案只有到了凉州才能搞定。”程然说到，“兄弟们，走吧，看来李幼良的能量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去凉州会会他。为今之计是尽快赶到兰州。处默，你当时就没问问怎么和皇宫的内侍们联络？” “……”程处默无奈地挠挠头，他确实没问。 众人不再耽搁，看这情形李幼良确实有些托大了，长安都没安排多少探子就想和李二掰腕子，还真是小看了他这千古一帝的侄子，真以为他凭借个被贬斥的长乐王就能一呼百应？李二十四岁引兵，打下大唐的大半江山，能是一般人。李幼良啊李幼良，你还真是个铁憨憨。 众人加快脚程，赶到兰州城，买了一辆车和大酒坛，把高度酒兑水，又买了些许肉干，锅盔，干果做路上吃食。长孙冲用腰牌找到兰州刺史，把李幼良招募死士的消息传回长安，并嘱咐兰州刺史一定要保密，长孙家的面子还是好使的，刺史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切准备就绪，拒绝了兰州刺史的宴请，不再多做停留，便扮作客商，往凉州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