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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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后世的武威,目前来说还是一座边境大城,北面就是突厥,曾一度是西北的军政、经济、文化中心,就目前来说也是大唐的经济中心城市之一。 众人进得凉州城,找到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先住下来以作休整,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叫了酒菜,顺便也能更直观地观察一下凉州城。 到底是边陲重镇,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贾小贩络绎不绝,正说话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众商户纷纷掩门,小贩匆匆收摊,这架势比后世不良城管当道也不遑多让。 “这?”程然愕然,众人皆是一愣,难道这是凉州的习俗不成?小二已经跑过来把二楼的窗户掩上,还吩咐程然等人切莫大声说话,切莫好奇开窗。正要拉住小二询问缘由,那小二已去关其他窗户去了……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大呼小叫声不绝于耳。众人便从窗户缝隙朝外观看,便见有百余骑士瞬间涌进街道,一时间众商贩行人多人仰马翻,被踢翻摊位不计其数。领头者乃是一身着轻甲的中年男子,虽未持兵器,却嚣张至极。 “那个就是长乐王李幼良。”长孙冲说到。 “呵,这简直就是响马进村嘛,李幼良是凉州都督,这是在捉拿要犯?还是在搜捕你我?要是搜捕你我兄弟,咱便出去,殃及百姓实属罪过啊。”程然默默地回道。 “怕是都不是,早就听老爷子说长乐王生性暴虐,鱼肉乡里,这次八成也是出来抢劫的。”长孙冲不悲不喜,他家也是世家大族,对这种事也见得多了,要不是有魏征在长安监督,加之李二是个明君,恐怕这种事在长安都能上演。 “且看着吧。”程然无奈道。 果然,一众狗腿子下马,挨个商户开始扣门,大多商户递出一盘金银便算了事,送不出金银的便被破门而入,有什么拿什么,堪比抄家。很快,便有四五个人来到了程然等人所在的客栈,众人的马匹已被牵到后院喂食草料,但装酒的大车此时还停在门口,客栈掌柜自是缴纳了金银,但车上的几大坛酒却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得,来事了,下去看看吧。”程然说完,便和尉迟宝琳朝楼下走去,其余人则继续留在二楼,人家是王爷,还带着百十号人,去两个人和去八个人差不多,不过尉迟宝琳能打些,真起了冲突也不至于太被动。不过这个亏今天是吃定了。 “掌柜出来,这酒是你的?”一个狗腿子大声地朝掌柜喊到。 “回军爷,这是……是店里……客商的货物。”掌柜战战兢兢的回到。 “告诉那客商,这酒不错,便充军了。”一众狗腿子哈哈大笑。 “那是自然,既然军爷看上了,自然送与军爷们品尝。”此时程然与尉迟宝琳已下得楼来,开口回到。那掌柜见正主儿自己来了,便也不多话,躲进客栈去了。 “哦?你们可听好了,军爷说的是充军,可不会给你半个大子儿。”领头的狗腿子眯着眼睛说到。 “那是当然,我兄弟也说了,是送与军爷们品尝。”尉迟宝面无表情地说到。程然知道尉迟宝琳已在爆发的边缘了,正义的二杆子嘛,先不说尉迟宝琳已是李二亲封的壮武将军,就冲他尉迟大少的性情,在长安这几个夯货,腿都被拆没了,程然突然有点后悔带他下来,早知道就带长孙冲了。 程然还不想暴露,也不想起冲突,不着痕迹地拍拍尉迟宝琳的手说到:“诸位军爷,小弟刘二,这是我哥刘大,我兄弟二人这次乃是来凉州见识见识开阔眼界的,顺道做点酒水生意,既然军爷看上,那便拉走,军爷们在这凉州城北御突厥,劳苦功高,我等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区区酒水,不值一提。”说完拉着尉迟宝琳拱手施礼。 “还是你们识相,听你们口音是长安口音,可是从长安来的?”领头的官兵问到。 程然可不认为是自己等人暴露了,长安,洛阳,凉州本就是经济重镇,往来商贾天南海北。既然被听出了长安口音,狡辩反而是下策。便答到:“正是,我兄弟二人此次前来凉州便是想把祖传手艺酿的酒打开销路,不信军爷请看,我家的酒最是清冽不过。”不想多说,言多必失,那是岔开话题,把一众官兵的注意力引到酒上。 一人拍开酒坛的封口,一阵酒香便弥漫开来,用高度白酒和白开水勾兑的酒水自然清澈见底,远不是传统酿酒酿出的浑浊酒体可以比拟的,一下子就吸引了一众官兵的注意力。一人想要伸手舀酒品尝,却被头目一刀鞘把手打掉,顺手便把酒坛重新封好。 “果然好酒,正好给我家都督招待贵客。”小头目说到。 “军爷,是什么贵客需要大都督亲自招待,您看小弟就拉了这一车酒,您就给小弟说说,小弟看看有什么赚钱的门路,也好过两手空空地回去被老父亲责罚不是。”程然说道,顺手还把两块银饼子塞到小头目手里。 “哈哈,不该问的还是别问,不过看你懂事,就给你小子透一点,准备点钱,过几天收点羊皮回去也能赚个路费了。兄弟们,走!”说完便招呼其余几人拉着大车扬长而去。 程然和尉迟宝琳回到二楼,此时众多官兵也已离去,商户们也开始继续开门迎客,看样子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样子。 “老三,今天要不是你暗示我,我可能真得动手,不过你是对的,我们本就不是来做生意的,暴露的话真就功亏一篑了。”尉迟宝琳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就是被小兵惹恼了么,壮武大将军。”程然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下次还是让大哥和我一起好,你二哥的性子还是直了一些。” “为什么编个假名得姓刘?大丈夫坐不改姓。”尉迟宝琳还真是一根筋,愤愤地说到。 “长安姓尉迟的很多吗?二哥?以后大丈夫你来做,小人就让我们做好了吧。”程然等人皆无奈,这货倒还真把他爹的脾气遗传了个十足十。 安抚下尉迟宝琳,程然接着说到:“最后听那小头目说,最近李幼良要招待一个大人物,还说会有一批羊皮生意,很明显这个大人物不是长安方面的,羊皮生意,怕不是突厥人。早就有传言李幼良交通外国,看来也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要我说李幼良这次是不反也得反。” “此话怎讲?什么叫不反也得反?”长孙冲问到。 “李幼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种帝国的蛀虫还是除掉最好。不过他是郡王,不谋反死不了,咱们兄弟也杀不了他。他要是谋反还好,要是不谋反咱兄弟就帮帮他,他不死,对不起凉州城的百姓啊。”程然眼中精光闪现,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我们兄弟的酒好喝,但是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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